第1章 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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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红鸾,是师父捡回来的孤儿。

师父说,我是替生子出生,本该死在六岁那年。

所谓的替生子就是生来为别人还命债的。

他说的没错,自我出生后,灾难就接连不断,我险些死在六岁那年,是师父救的我。

我妈怀我哥时,还未分娩,他就胎死腹中。

她不甘心,找了灵婆做法,我哥出生那天,隔壁村着了一场大火,一死两伤。

别人都说是我妈借了别人的寿来给我哥续命,但天道有数,凡是有违天命都将遭到反噬。

她也怕死去的冤魂回来索命,想到一计,又找灵婆做法。

两年后,我出生了,我的灾难开始来临。

我成了替生子,生来为我哥还命债、挡命灾。

我从一岁开始,每到我的生辰,必会经历五行劫,每一次,我哥都在身旁。

五行劫就是关于金木水火土的劫难,每一个劫难都可以随时带走我,灵婆算定我活不过六岁。

所以从我有记忆开始,他们待我很刻薄,一口叫我一个“讨命鬼”。

一岁那年,我哥抱着我,不小心让我从马车上掉下来,差点被后面的马踩死。

两岁那年,那是个雷雨天,我们在走廊上玩,外面电闪雷鸣。

他翻起爸爸的工具箱,丢给我一个铁锥子,在我触碰的瞬间,一道闪电劈来,将铁锥击飞,很快在走廊上的墙壁留下一大片黑色印记。

我吓得呆愣,不敢想如果我拿着铁锥会是什么后果。

三岁那年,家里在烧树枝,我哥把我最爱的花扔了进去,我在旁边翻找,掉进火坑,及时爬出来,捡回一条命,但右小腿被烧伤。

西岁那年,他带我去爬树。

说从树枝上滑下去很好玩,我滑下去身体重重砸在地面,他跟随其后,压在我身上,那是我第一次脚踏鬼门关。

我喘不上来气,一动不动,他吓坏了,抱不动我,拖着我往家里走,父母围在身边,以为我快死了,在商量埋在哪个山沟。

没想到我突然醒了。

五岁那年,我哥带着我去河边玩,那是我第一次接近水面,他把我推进水里,说水里很好玩。

河里水太深,很快淹没我的头顶,他没注意,还在和朋友嬉闹。

路过的大人把我提了起来。

他背着奄奄一息的我回家,路上我开始走马灯,回家虽然生了一场病,但也活了下来。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我会活到六岁,但我一首活着成了他们的担忧,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给她们的儿子带来不幸,甚至抢走他的生命。

他们为了快点结束这个反噬,那个冬天,不惜将我绑在屋后的桃花树下,想让我活活被冻死。

我不吃不喝被绑了三天,依然没有死,他们更加愤怒。

就在他们想把我活埋时,师父路过,把我救了下来。

“既然她五行劫己过,何必致她于死地呢?

上天不收,说明她命不该绝。”

可他们从没想到要养我长大,只觉得我是累赘,随口一句,“我们可养不起,送给你得了。”

“小娃娃,你要不要跟我走?”

我跌跌撞撞跑进他怀里,跟他回了家。

除了我,家里还有一位命运和我悲惨的姐姐,我们开始相依为命。

从那以后,我的命运开始转变,我有了名字,有了新的家人,也有了家。

那时我才知道,师父是一位阴阳先生,专门从事民间殡葬祭祀之事,他说我和姐姐命格不凡,跟这一行很有缘。

师父有一个好友叫起巳,她是负责为死去之人跳丧、唤灵和走阴。

后来的每一天,我和姐姐一首跟着巳娘学习跳丧舞。

“一朝入跳丧,一世要跳丧”六岁入场,距今己过二十年,从事跳丧己经九百场了。

可这跳丧和普通的跳丧不一样,我和姐姐为双生跳丧,专为横死之人而跳。

巳娘说,我和姐姐的命格硬,双人合跳,能够压制亡魂的怨气,亡魂能在我们的指引下,安息上路。

可跳丧第一天,我就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