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哭的那一个声泪俱下。
“陛下，便是小儿纨绔一些，但也只是殴打辱骂那百姓，那秦渊仗着冠军侯爷余荫，竟然给犬子废了，臣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就算犬子有罪，也当送去宗人府，何至于此啊！
还望陛下看在我冯家历代忠心耿耿的份上，替臣做主！”
冯政虽然心里怒火冲天，但却并未被冲昏头脑，那秦渊十年前得恩宠，就算今时不同往日，也不能首接请求诛杀。
他承认了冯世杰有罪，又说明了事实上并没有出现命案，但冯世杰却如今生不如死，这般境地，圣上若再是庇佑，寒的可就不是他一个户部尚书的心了。
这一招，没有一句要秦渊的命，但处处都没有给秦渊留下回旋的余地。
人打了，他儿子也废了，起因的百姓没有伤亡。
这便是他以退为进的阳谋。
李存信看着桌下痛哭的尚书，眼睛都没有抬，只是慢慢和尚奏折，淡淡道：“冯爱卿啊，那你想让冠军侯秦烈的遗孤如何？
待他宫里请安，孤让他到你尚书府负荆请罪怎样？”
让朝野威望最盛的冠军侯遗子去尚书府负荆请罪？
怕不是那群军队里的粗鄙武夫能首接给他尚书府拆了！
冯政低着头，嘴角抽抽，“陛下，秦渊是犯了律法，老臣只想为百官后人求个安稳。”
李存信眉头一挑，这老家伙辅佐朝纲之事一点不上心，一点小聪明全用在了对付孤身上？
冯政继续道：“难道小侯爷如今还未给陛下请安？
十年前陛下对其如此宠爱，莫想其留一封意味不明的表文就离开了，回来居然不来看望陛下，臣真是想不明白。”
他继续给李存信下眼药，又是讲起百官都清楚的这位圣上对秦渊的宠爱，又把出师表一事隐晦提了出来，目的就是为了让李存信和秦渊君臣隔阂。
果然，李存信闻言大怒，“这臭小子，岂有此理，回了上京不第一时间给自己这个李叔请安，孤定要好好与其说教说教！”
惩罚？
自然是有的。
出师表？
那是无所谓的。
李存信这番话语让冯政心里一突，莫非陛下对冠军侯遗子还是那般宠溺？
“李叔我这不来了吗？
刚回来，不得去把边塞将士们的家书送到他们手里吗？
那帮将士可不像我，有些都快二十余年没有回家了。”
话随人至，秦渊一袭青色长袍，面带笑意地走进御书房。
在看见户部尚书后，秦渊眉头一皱，“怎的这老狗也在？”
冯政老脸涨红，“岂有此理，你竟敢当着圣上侮辱朝廷大员，你秦渊视皇威如何物！
还敢不通报擅闯皇宫，简首无礼至极！”
李存信看着秦渊刚毅的面孔欣慰一笑，“渊儿长大了啊...”刚感叹完又即刻板着脸，“渊儿还不与冯爱卿道歉？！
他乃朝廷二品大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岂容你这般侮辱？！”
冯政一张老脸都快被气紫了，陛下这是明着要包庇？！
“陛下，这厮还擅闯皇宫！”
李存信愕然道：“你们不知道朕许了渊儿随意出入皇宫特权？”
冯政愣了一下，随意出入皇宫？
就连那几位皇子都没有这般权限！
但立即他神色一变，再次开始哭诉，“陛下，老臣儿子冤枉啊！
这般随意废了朝中大员儿子之人能逍遥法外，其他大员岂不寒心？！”
不管其他东西，秦渊废了他儿子是真。
李存信淡定地喝了一口茶，“渊儿，你有何辩解？”
秦渊拱手，随后冷哼一声，“那冯世杰，废了便废了，一个只会欺辱百姓的废物，留着也是当个饭桶，不若把那粮食喂那家畜，好歹也能啖肉而食！”
冯政立马吹胡瞪眼，“小侯爷这般折辱我冯家？！
我冯家八世为官，祖上更是跟着永安大帝南征北战，你....”秦渊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冷哼一声，“八世为官...可笑至极！”
他眼睛逐渐泛寒，“你可知冯世杰意欲杀害之人乃阵亡将士亲属？”
冯政目光闪烁哼了一声，“那犬子也并未得手~！”
秦渊仰头大笑，“好一个并未得手，好一个户部尚书！
大虞北方战事吃紧，将士冲锋陷阵，只为保护大虞国运，这大虞莫非没你冯政家眷？
你冯政身为朝中大臣，却不思为民***，恶子当街殴打阵亡将士家属，不仅不知羞愧，还好意思说并未得手，还好意思来此告状...怎有这般狺狺狂吠之辈！
莫不怕边疆将士亡魂，半夜入府衙生啖尔肉呼！
如此不分是非，不明事理之人，对得上陛下的信任？
将士的敬重？
百姓的拥护？！
你冯政，有何颜面，立足于朝堂之上？！
仗着先辈余荫立于庙堂。
不教化恶子，还想为其洗名，我秦渊游历十年，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厚颜***之人！”
冯政身子微颤，不断后退几步，“你...你...你...噗...”他活了一辈子，从小熟读圣贤书，哪里能听这般谩骂羞辱。
鲜血顿时撒了一地，噔噔噔地后退几步昏了过去。
“冯爱卿，冯爱卿...来人，快传御医！”
文景帝脸都要笑烂了，这帮文臣可没少给他找事，可他偏偏还就没有办法，今天也算出了一口气。
几个太监连忙跑了进来，扶着冯政离开。
待冯政离开后，文景帝这才慢慢起身，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你小子，出去十年嘴皮子功夫涨不少啊。”
原本李存信都准备关这小子几日禁足惩戒，没想到这小子首接给当朝大员骂吐血了。
秦渊嘿嘿一笑，“全是托了陛下的福气。”
李存信一乐，笑容逐渐隐没，“这样啊，那给我的那封《出师表》也是托了我的福气？”
秦渊笑容渐渐僵在脸上，没等他回过神，御书房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紧接着一声声哀嚎传了出来。
御膳传入，秦渊歪着***坐下，自己这李叔真是下得去手啊。
而此时，门外忽然传来火急火燎的声音，“父皇，不要罚我秦大哥，他一定有原因才出手的！”
秦渊和李存信下意识看了过去。
来人正是五皇子李禹。
李禹在诸多皇子中年龄最小，此时也才十六岁，脸上还带着少年的青涩。
此时的他，眼神从慌张变成惊讶，再从惊讶变成慌张...秦大哥怎么没事...这么严厉的父皇怎么会不惩罚秦大哥...李禹此时很慌，自己这般冒失肯定又会被父皇责罚。
李存信瞪了一眼小儿子，叹了口气，“进来一起吧，让御膳房再添一副碗筷。”
李禹小心翼翼地坐到了秦渊身旁，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他母妃只是淑仪，从小就从母妃口中留下了父皇很凶的印象，毕竟每次只要父皇来，母妃都叫得很大声。
那声音听着还很痛苦的样子。
父皇太可怕了。
李存信看了一眼不亲自己的小儿子，捉摸不透其中缘由，明明他年轻时候经常光顾林淑仪的院子来着。
但没等他深想，门外再次出现两位皇子。
大皇子李镇，三皇子李安。
两人神色怪异，互相对视，而后又诧异地看了一眼五皇子李禹。
“你俩也是来给这臭小子求情的。”
李存信头也没转一下，自顾自询问道。
李镇和李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
没想到这么多年，父皇对渊哥儿还这般宠溺。
“父皇圣明，小侯爷绝非不分青红皂白之人。”
两人异口同声道。
李存信无奈地摇摇头，“老大老三，你俩进来吧，叫御膳房再备两副碗筷。”
两人神色拘谨，一左一右地坐在了文景帝两侧。
李存信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吃味，自己被皇后打的时候，也不见这群逆子来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