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寒江血

**建安十三年冬 襄阳城西三十里**

#### 第一节 血色黎明

铁锈味混着焦糊味钻进鼻腔时，我正趴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右臂传来***辣的刺痛，冲锋衣左袖不知何时被撕开半尺长的裂口。视野里最后的画面还停留在校门口那辆失控的渣土车，此刻却变成满地滚动的头颅——有个系红巾的骑兵正用长矛串起三颗首级，血珠顺着铁杆滴在绣金马的皮靴上。

"天杀的虎豹骑！"沙哑的咒骂在耳畔炸响，枯树枝般的手掌突然捂住我口鼻。转头看见张着豁牙的老者，他脸上刀疤像条蜈蚣从眉骨爬到嘴角，"后生要命就别吱声！"

#### 第二节 墨斗玄机

老者带我钻进山坳裂缝时，怀里的华为手机硌得肋骨生疼。十三名幸存者蜷缩在钟乳石洞中，穿草鞋的妇人正用石片刮下树皮喂给婴儿。"老丈尊姓？"我扯着嘶哑的嗓子问。老人从腰间解下墨斗，在洞壁画出规整直线："南阳张平，干了大半辈子将作。"

洞外忽然传来战马嘶鸣，张平用炭灰抹在我脸上："曹丞相的屯田令比刀子还利，见着青壮就套铁链。"他指着远处被驱赶的民夫队，有个瘸腿少年摔倒的瞬间，监军的长戟已捅穿他后背。

#### 第三节 齿轮初鸣

七日后，沔水拐弯处的淤泥陷到膝盖。我脱下浸透的卫衣扎在腰间，露出左肩的玫瑰纹身——这是去年生日时小薇送的。"郎君说的翻车，可是《考工记》里的水激轮转？"张平握着炭笔的手在颤抖。我抹了把汗，用树枝画出阿基米德螺旋泵原理："在河岸架设十二组水轮，用齿轮联动..."

突然，上游传来木料断裂声。二十根刚伐下的杉木顺流而下，却卡在礁石间打转。"快拿麻绳！"我纵身跳进刺骨的河水，腰间鱼符（仿制的汉代身份凭证）被激流卷走。等众人把木材拖上岸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