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最后一口泡面汤吸溜进嘴里时，键盘上F键的塑料壳正硌着我发红的虎口。
“小陈，再不来客人这月绩效要扣光了。”
张晓的声音从收银台飘过来，她涂着亮粉色甲油的手指正敲着积灰的计算器，“你那套亚索连招看十遍了，真打算在这破游戏厅当一辈子网管？”
我低头瞥了眼工牌——陈砚，实习店员，月薪三千五。
玻璃窗外的雨丝正糊在褪色的“王者电竞”灯箱上，霓虹灯管闪了两下，在我屏幕上投下斑驳的紫。
鼠标左键点下，亚索的风墙精准挡住伊泽瑞尔的Q技能。
对面的射手骂骂咧咧地点了投降，我甩了甩发酸的手腕。
三年前青训营淘汰时王教练说的话突然冒出来：“反应慢半拍，操作有惯性，职业联赛不养玻璃心。”
“叮——”后脑勺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下。
我猛地转头，身后只有落灰的街机，《拳皇97》的屏幕闪着雪花。
再转回来时，电脑界面变成了一片纯黑，机械音像生锈的齿轮碾过耳膜：“天命游戏系统绑定成功，当前进度100%。”
我手一抖，泡面碗砸在键盘上。
番茄汤顺着F键缝隙往下淌，我盯着突然出现在视网膜上的淡蓝光幕——名字：陈砚；等级：无；副本任务：高校电竞赛（青铜1星）；任务奖励：万元奖金+顶级游戏装备（翻倍条件：隐藏任务触发中）。
“系统？”
我对着空气喊，后颈沁出冷汗。
张晓从收银台探出头：“你喊什么呢？
电脑又卡了？”
我慌忙捂住嘴。
屏幕蓝光在眼镜片上晃，机械音继续：“检测到宿主为前电竞青训生，激活初始技能过目不忘（24小时冷却）。
新手保护期结束前，拒绝任务将承受10级疼痛惩罚。”
10级疼痛？
我想起上次切菜切到指甲盖才3级。
喉结动了动，手指无意识抠着泡面碗沿：“任务内容……必须参加高校电竞赛？”
“目标：小组出线，击败原青训教练王正豪带队的战队。”
王正豪？
我太阳穴突突跳。
三年前青训营最后考核，我操作的瑞兹在小龙坑被他一句“反应太慢”首接刷掉。
后来听说他带的战队拿了省赛亚军，现在在师范大学当电竞教练。
“小陈！”
张晓拍了下我肩膀，我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她举着手机晃了晃：“李哥发消息说他训练完了，问你还去不去吃烧烤。”
李明是我高中同桌，现在在省队当替补射手。
我盯着她手机屏幕上的消息，突然抓住她手腕：“晓姐，下周末的高校电竞赛报名截止了吗？”
她愣了下：“没呢，我弟还说要报名当观众。
怎么，你要参赛？”
我低头擦掉键盘上的泡面汤，指甲缝里还沾着油星。
系统面板在眼前忽明忽暗，像团烧不尽的火：“嗯，我要参赛。”
那天晚上我在游戏厅待到打烊。
张晓锁门时嘟囔：“你今天跟中邪似的。”
我没接话，蹲在门口用湿纸巾擦亚索手办——那是青训营发的，淘汰那天我攥着它在地铁站哭了半小时。
第二天早上七点，我敲开李明租的合租房门。
他顶着鸡窝头开的门，T恤上还沾着昨晚训练时的薯片渣：“不是说吃烧烤吗？
怎么这么早……”“帮我训练。”
我把打印好的高校电竞赛战队名单拍在他茶几上，“王正豪带的师范大学队，他们的射手是张凯，中单是……”“等等等等。”
李明抓了抓头发，突然凑近我眼睛：“你没发烧吧？
三年前被刷下来之后，你连排位赛都不打了。”
我扯开他凑过来的脸，屏幕上的系统面板自动弹出张凯的操作录像。
过目不忘技能图标闪着微光，我鬼使神差点开，所有补刀时间、闪现冷却时间、技能衔接路线突然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我需要你帮我分析他们的战术。”
我声音发颤，“系统说……”“打住打住。”
李明突然笑了，抄起茶几上的可乐灌了一口，“你要是想打，我陪你。
就当给省队找陪练了。”
他把薯片袋推给我，眼底的认真压过了困意：“说吧，要练什么？”
接下来的七天，我和李明泡在他的训练室。
他操作射手时总骂我：“闪现别交这么早！”
我操作中单时他又拍桌子：“这波支援时间算错了！”
但每当我卡壳时，系统就会弹出淡蓝色提示，把对方可能的走位路线标成金色。
“你最近邪门了。”
某天深夜，李明揉着发红的眼睛说，“以前你补刀总漏最后一下，现在……”他盯着数据面板，“每局补刀数比张凯多12个？”
我低头假装调鼠标灵敏度，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响起：“过目不忘己分析17场录像，宿主操作匹配度提升至89%。”
比赛当天飘着细雪。
师范大学体育馆外的电子屏上，“高校电竞赛”几个字闪得刺眼。
我抱着键盘往里走时，听见有人喊：“陈砚？”
王正豪站在签到处，灰色冲锋衣拉链拉到脖子，脸上还是三年前那副冷硬的表情。
他扫了眼我胸前的参赛牌，嗤笑一声：“怎么，游戏厅网管当够了？”
周围几个学生转头看过来。
我喉咙发紧，系统面板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隐藏任务触发条件+10%。”
“王教练。”
我扯了扯皱巴巴的队服，“三年前小龙坑那波，我的瑞兹闪现冷却时间是32秒。”
他挑眉：“所以呢？
职业赛场不看如果。”
“所以今天。”
我盯着他胸前的评委牌，“我会让你看看，半拍的反应能赢多少波团战。”
比赛场馆的灯光在我头顶亮起时，我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观众的喧哗。
对面中单张凯朝我比了个“垃圾”的口型，系统立刻弹出他的技能偏好：60%概率一级学E技能，75%会在3分15秒游走。
“一级学Q技能。”
我对队友说。
“你疯了？”
辅助小声抗议。
“听他的。”
李明拍了拍我肩膀，射手位的鼠标己经攥出了汗。
一级团，张凯的维克托果然学E技能冲上来。
我的辛德拉Q技能精准命中，配合打野的赵信首接拿到一血。
场馆里响起惊呼，我盯着屏幕右上角的系统提示：“过目不忘分析成功，宿主决策正确率92%。”
接下来的比赛像被按了加速键。
张凯的每波游走路线都在我脑子里预演过，李明的闪现总能在我需要时到位。
当水晶爆炸的音效响起时，观众席的欢呼几乎掀翻屋顶。
“陈砚！
陈砚！”
不知道谁带头喊起了我的名字。
我摘下单反耳机，手心全是汗。
余光瞥见评委席上有个穿米色大衣的女人，她正垂眸看手机，发梢在灯光下泛着栗色。
颁奖时万元奖金的支票被塞进我手里，顶级游戏装备箱的金属搭扣硌着掌心。
王正豪过来握手时，我清楚看见他眼底的震惊。
“不错。”
他说，声音比外面的雪还冷。
我没接话，目光又扫向评委席。
米色大衣的女人己经站起来，正往出口走。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时，我的手机震了震——陌生号码发来条消息：“陈砚先生，我是苏清棠，想和你谈谈关于‘天命游戏’的事。”
雪越下越大了。
我捏着手机站在体育馆外，哈出的白气里，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任务：“白银1星副本开启——商战狼人杀，请于三日内前往‘创游科技’报道。”
风卷着雪花扑在脸上，我摸了摸口袋里的装备箱。
这次，我不会再当被淘汰的那个。
“小陈，再不来客人这月绩效要扣光了。”
张晓的声音从收银台飘过来，她涂着亮粉色甲油的手指正敲着积灰的计算器，“你那套亚索连招看十遍了，真打算在这破游戏厅当一辈子网管？”
我低头瞥了眼工牌——陈砚，实习店员，月薪三千五。
玻璃窗外的雨丝正糊在褪色的“王者电竞”灯箱上，霓虹灯管闪了两下，在我屏幕上投下斑驳的紫。
鼠标左键点下，亚索的风墙精准挡住伊泽瑞尔的Q技能。
对面的射手骂骂咧咧地点了投降，我甩了甩发酸的手腕。
三年前青训营淘汰时王教练说的话突然冒出来：“反应慢半拍，操作有惯性，职业联赛不养玻璃心。”
“叮——”后脑勺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下。
我猛地转头，身后只有落灰的街机，《拳皇97》的屏幕闪着雪花。
再转回来时，电脑界面变成了一片纯黑，机械音像生锈的齿轮碾过耳膜：“天命游戏系统绑定成功，当前进度100%。”
我手一抖，泡面碗砸在键盘上。
番茄汤顺着F键缝隙往下淌，我盯着突然出现在视网膜上的淡蓝光幕——名字：陈砚；等级：无；副本任务：高校电竞赛（青铜1星）；任务奖励：万元奖金+顶级游戏装备（翻倍条件：隐藏任务触发中）。
“系统？”
我对着空气喊，后颈沁出冷汗。
张晓从收银台探出头：“你喊什么呢？
电脑又卡了？”
我慌忙捂住嘴。
屏幕蓝光在眼镜片上晃，机械音继续：“检测到宿主为前电竞青训生，激活初始技能过目不忘（24小时冷却）。
新手保护期结束前，拒绝任务将承受10级疼痛惩罚。”
10级疼痛？
我想起上次切菜切到指甲盖才3级。
喉结动了动，手指无意识抠着泡面碗沿：“任务内容……必须参加高校电竞赛？”
“目标：小组出线，击败原青训教练王正豪带队的战队。”
王正豪？
我太阳穴突突跳。
三年前青训营最后考核，我操作的瑞兹在小龙坑被他一句“反应太慢”首接刷掉。
后来听说他带的战队拿了省赛亚军，现在在师范大学当电竞教练。
“小陈！”
张晓拍了下我肩膀，我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她举着手机晃了晃：“李哥发消息说他训练完了，问你还去不去吃烧烤。”
李明是我高中同桌，现在在省队当替补射手。
我盯着她手机屏幕上的消息，突然抓住她手腕：“晓姐，下周末的高校电竞赛报名截止了吗？”
她愣了下：“没呢，我弟还说要报名当观众。
怎么，你要参赛？”
我低头擦掉键盘上的泡面汤，指甲缝里还沾着油星。
系统面板在眼前忽明忽暗，像团烧不尽的火：“嗯，我要参赛。”
那天晚上我在游戏厅待到打烊。
张晓锁门时嘟囔：“你今天跟中邪似的。”
我没接话，蹲在门口用湿纸巾擦亚索手办——那是青训营发的，淘汰那天我攥着它在地铁站哭了半小时。
第二天早上七点，我敲开李明租的合租房门。
他顶着鸡窝头开的门，T恤上还沾着昨晚训练时的薯片渣：“不是说吃烧烤吗？
怎么这么早……”“帮我训练。”
我把打印好的高校电竞赛战队名单拍在他茶几上，“王正豪带的师范大学队，他们的射手是张凯，中单是……”“等等等等。”
李明抓了抓头发，突然凑近我眼睛：“你没发烧吧？
三年前被刷下来之后，你连排位赛都不打了。”
我扯开他凑过来的脸，屏幕上的系统面板自动弹出张凯的操作录像。
过目不忘技能图标闪着微光，我鬼使神差点开，所有补刀时间、闪现冷却时间、技能衔接路线突然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我需要你帮我分析他们的战术。”
我声音发颤，“系统说……”“打住打住。”
李明突然笑了，抄起茶几上的可乐灌了一口，“你要是想打，我陪你。
就当给省队找陪练了。”
他把薯片袋推给我，眼底的认真压过了困意：“说吧，要练什么？”
接下来的七天，我和李明泡在他的训练室。
他操作射手时总骂我：“闪现别交这么早！”
我操作中单时他又拍桌子：“这波支援时间算错了！”
但每当我卡壳时，系统就会弹出淡蓝色提示，把对方可能的走位路线标成金色。
“你最近邪门了。”
某天深夜，李明揉着发红的眼睛说，“以前你补刀总漏最后一下，现在……”他盯着数据面板，“每局补刀数比张凯多12个？”
我低头假装调鼠标灵敏度，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响起：“过目不忘己分析17场录像，宿主操作匹配度提升至89%。”
比赛当天飘着细雪。
师范大学体育馆外的电子屏上，“高校电竞赛”几个字闪得刺眼。
我抱着键盘往里走时，听见有人喊：“陈砚？”
王正豪站在签到处，灰色冲锋衣拉链拉到脖子，脸上还是三年前那副冷硬的表情。
他扫了眼我胸前的参赛牌，嗤笑一声：“怎么，游戏厅网管当够了？”
周围几个学生转头看过来。
我喉咙发紧，系统面板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隐藏任务触发条件+10%。”
“王教练。”
我扯了扯皱巴巴的队服，“三年前小龙坑那波，我的瑞兹闪现冷却时间是32秒。”
他挑眉：“所以呢？
职业赛场不看如果。”
“所以今天。”
我盯着他胸前的评委牌，“我会让你看看，半拍的反应能赢多少波团战。”
比赛场馆的灯光在我头顶亮起时，我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观众的喧哗。
对面中单张凯朝我比了个“垃圾”的口型，系统立刻弹出他的技能偏好：60%概率一级学E技能，75%会在3分15秒游走。
“一级学Q技能。”
我对队友说。
“你疯了？”
辅助小声抗议。
“听他的。”
李明拍了拍我肩膀，射手位的鼠标己经攥出了汗。
一级团，张凯的维克托果然学E技能冲上来。
我的辛德拉Q技能精准命中，配合打野的赵信首接拿到一血。
场馆里响起惊呼，我盯着屏幕右上角的系统提示：“过目不忘分析成功，宿主决策正确率92%。”
接下来的比赛像被按了加速键。
张凯的每波游走路线都在我脑子里预演过，李明的闪现总能在我需要时到位。
当水晶爆炸的音效响起时，观众席的欢呼几乎掀翻屋顶。
“陈砚！
陈砚！”
不知道谁带头喊起了我的名字。
我摘下单反耳机，手心全是汗。
余光瞥见评委席上有个穿米色大衣的女人，她正垂眸看手机，发梢在灯光下泛着栗色。
颁奖时万元奖金的支票被塞进我手里，顶级游戏装备箱的金属搭扣硌着掌心。
王正豪过来握手时，我清楚看见他眼底的震惊。
“不错。”
他说，声音比外面的雪还冷。
我没接话，目光又扫向评委席。
米色大衣的女人己经站起来，正往出口走。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时，我的手机震了震——陌生号码发来条消息：“陈砚先生，我是苏清棠，想和你谈谈关于‘天命游戏’的事。”
雪越下越大了。
我捏着手机站在体育馆外，哈出的白气里，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任务：“白银1星副本开启——商战狼人杀，请于三日内前往‘创游科技’报道。”
风卷着雪花扑在脸上，我摸了摸口袋里的装备箱。
这次，我不会再当被淘汰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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