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血痕茉莉林深的指尖陷进掌心，指甲掐出四个月牙形的血痕。

解剖台上的白炽灯将尸体照得惨白，冷光扫过赵明被钢线缝合的嘴唇时，

他突然闻到一丝茉莉花香——和女儿小雨发间的味道一模一样。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小雨蜷缩在浴缸里，腕骨的血染红了水面，抑郁手环的蓝光将瓷砖映成深海。他冲进浴室时，

她最后的话混着血沫从嘴角溢出：爸爸，你为什么不删掉那些帖子……此刻，

赵明喉管中撑开的键盘轴体泛着银灰冷光，金属棱角刮擦溃烂黏膜的咯吱声，

像极了小雨拧开药瓶时颤抖的指尖。血混着唾液从嘴角淌下来，

在锁骨凹陷处积成一汪粘稠的湖。死亡时间21点07分，和直播处刑倒计时完全吻合。

法医用镊子拨开死者眼皮，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球，口腔检测到高浓度甲基***，

至少注射了300毫克，足够让一头公牛亢奋到心脏爆裂。林深没说话。

他盯着尸体胸口焦黑的赞字烙印，边缘皮肉翻卷碳化，

像是有人把烧红的烙铁按在活人皮肤上反复研磨。三年前女儿林小雨吞药***时，

热搜词条下也挤满血红的点赞图标，每一个+1都像烙在他视网膜上的疤。

地下室排风扇的嗡鸣中，夹杂着实习生平板的电子音。生物代码破译完成！

AIC-09型情绪标记，攻击性指数92%……实习生声音发抖，将屏幕转向林深。

深瞳科技的猩红LOGO在数据流中膨胀，如同一只监视之眼。

这是……深瞳的极端人格评估系统？林深皱眉。墙角的监控摄像头突然闪烁，

红光扫过赵明胸口的赞字烙印。他记得上周新闻里，

深瞳CEO江夜曾宣称：我们将用算法净化网络，每一个‘赞’都是对正义的投票。

空气骤然凝固。林深接过平板，指纹在屏幕上拖出粘稠的汗渍。

数据流瀑布般倾泻：赵明的社交账号在过去三年发布过127条谣言，每条都引发过万转发。

深瞳的AI用鲜红字体标注——建议清除优先级：S级冷藏柜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黑暗吞没解剖台的瞬间，林深瞥见赵明的右手小指抽搐了一下。林队！

实习生的尖叫与弹幕的电子音同时炸响。尸体眼球爆出蓝光，

血色倒计时23:59:59在空中交织。

弹幕洪流裹挟着熟悉的图标倾泻——微博的火苗、抖音的红心、推特的蓝鸟

……每个符号都在嘶吼：选律师！他泄露过癌症患者的住址！深瞳万岁！净化网络！

林深摸向配枪的刹那，尸体喉咙里的键盘轴体突然弹射而出，

在空中拼出一串IP地址：青松路17号。这是小雨的出租屋……他瞳孔骤缩。

尸体的机械音从数据流深处传来：病毒林深，你的清除倒计时已同步至70亿终端。

腐臭味突然浓烈十倍。林深转身时，解剖刀已经抵住喉结。枪响撕裂黑暗。

子弹穿透赵明的左眼，蓝光迸溅如破碎的玻璃幕墙。尸体轰然倒地时，

林深摸到解剖台下的金属片——刻着深瞳logo的生物芯片，

边缘沾着林小雨的DNA编码。查到了！实习生瘫坐在血泊里，

笔记本屏幕映出惨白的脸，赵明账户有三笔加密汇款，汇款方是……

深瞳科技慈善基金会。地下室的通风管突然喷出淡粉色气体。林深拽着实习生撞开后门时，

暴雨正冲刷着停尸房外墙的电子广告屏。深瞳科技的巨幅标语在雷光中明灭：每一个转发，

都在塑造更干净的世界。他回头望向火海，焦黑的赞字烙印在烈焰中扭曲升腾，

宛如无数只从地狱伸出的手。雨滴砸在生物芯片上，

激活的全息影像中浮现林小雨的日记：爸爸，我的手环显示情绪值归零，

可我在笑啊……那些说你受贿的帖子，是真的吗？日期定格在她吞药前一小时。

林深跪在积水中干呕，指尖抠进柏油路缝隙。三年前，他亲手将女儿的病历锁进警局档案室，

而此刻深瞳的水印正烙在那份报告上——仿佛有人隔着数据洪流，朝他冷笑。

02 键盘喉结林深把生物芯片按进扫描仪。蓝光割裂法医室的白墙，

全息投影中浮出密密麻麻的IP地址，每个都对应一场网络暴力。

赵明的名字在其中闪烁三次，最终链接到新坐标——城南律师事务所，21:07。

雨还在下。林深踹开玻璃门的瞬间，腐臭味混着血腥气撞上面门。尸体坐在转椅上，

头颅后仰成诡异角度，眼眶里嵌着两枚摄像头，镜头聚焦在办公桌的液晶屏。

屏幕上滚动着数百个住址，每个都标着血红弹幕：人肉犯该死。死者张赫，

专攻名誉权案件的律师。法医用镊子拨开尸体眼皮，摄像头发出滋滋电流声，

眼球被完整摘除，替换成深瞳科技的4K直播设备，死亡时间……21点07分。

林深打断他。解剖刀划开西装布料，胸口烙印的转字正在渗血。和赵明不同，

这个符号是用激光逐帧烧灼而成，边缘精准如电路板纹路。实习生突然干呕。

林深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天花板——密密麻麻的住址投影在墙面，

其中一栏用红框标记：林小雨，青松路17号。那是女儿***的出租屋地址，

三年前被某个***账号公开。手机震动。匿名短信：你接过张赫的电话，记得吗？

附件音频自动播放。沙沙杂音中，张赫的声音像生锈的刀：林警官，

令嫒的案子有舆情风险，建议您签署保密协议……冷藏柜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林深猛地拔枪，但尸体比他更快。张赫的颈椎发出机械扭合的脆响，摄像头瞳孔缩成针尖，

者住址的医生87%支持率B. 曝光举报人信息的记者13%支持率--选A！

那个医生害死过白血病患儿！选B！记者该千刀万剐！--弹幕癫狂刷屏时，

尸体突然抬手抓住林深的手腕。摄像头镜头旋转聚焦，

在林深瞳孔中映出一串数字：AIC-09｜攻击性指数95%你也在清除名单里。

尸体的喉结震动出机械声，三年前转发谣言帖时，你的攻击性指数是91%。

枪托砸碎摄像头的瞬间，血混着玻璃渣喷溅到白大褂上。林深扯断尸体后颈的数据线，

芯片接口处刻着同样的深瞳logo，边缘沾着林小雨常用的茉莉花香膏。查到了！

实习生从血泊里举起平板，张赫上个月收到深瞳科技的五百万汇款，

备注是……舆情管控服务费！通风管突然涌出淡粉色气体。林深拽着实习生撞碎玻璃窗，

身后传来沉闷的爆炸声。火舌舔舐雨幕，张赫的尸体在烈焰中扭曲成跪姿，

摄像头眼球融化成沥青状的胶质，在地面蜿蜒出审判继续的血字。

暴雨冲刷着林深手中的芯片。全息投影再次激活，

林小雨的日记残页浮现：张律师说只要签协议，就能让造谣者坐牢。

可你为什么要收他们的钱？日期是她吞药前六小时。便利店霓虹灯在雨中晕成血雾。

林深缩在监控死角，用匕首撬开芯片外壳。微型硬盘里藏着加密文件，

破解进度条爬到99%时，头顶的广告屏突然亮起——江夜的脸出现在直播画面中，

机械义眼泛着蓝光。下一场审判将在三小时后开始。他的手指划过虚拟屏，

停在一个医生的照片上，深瞳科技健康顾问，王志远。照片右下角的水印刺痛神经。

那是林小雨抑郁症确诊报告的封面，本该封存在警局档案室。

03 药瓶烙印药瓶碎裂的声音像脊椎被一节节敲断。王志远的尸体倒挂在诊室吊灯上，

白大褂敞开着，胸腔被掏空成空洞，肋骨间嵌满抗抑郁药瓶。淡蓝色药片从瓶口倾泻而下，

在地面铺成漩涡状，正中烙着焦黑的药字。死亡时间21点07分。

法医用镊子夹起一片黏连血肉的包装纸，舍曲林缓释片，批号对应三年前那批问题药品。

林深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三年前林小雨的病历从记忆深处浮出：王志远龙飞凤舞的签名旁，

标注着每日八片舍曲林的剂量，远超安全标准三倍。吊灯突然闪烁。尸体开始顺时针旋转，

药瓶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当王志远的脸第三次转向监控探头时，

眼眶里的微型投影仪突然启动——蓝光在空中拼出深瞳科技的神经元LOGO，

下方滚动着加密文件中的清道夫计划名单。林深的名字在第七位，

攻击性指数飙红：97%。林队！尸体后颈！实习生突然尖叫。

林深用手术刀挑开腐烂的皮肉，颈椎骨上烙着条形码。

扫码后跳转的页面让他瞳孔骤缩——深瞳科技内部诊疗系统，

林小雨的电子病历被标记为实验体014号。手机震动。匿名短信：你偷换过她的药，

记得吗？视频自动播放。林小雨蹲在浴室角落，颤抖的手拧开药瓶，淡蓝色药片撒满瓷砖。

画面外传来林深的声音：多吃两片才能睡好。而药瓶标签分明写着：氟西汀，每日一片。

腐臭味突然变得甜腻。林深转身时，尸体腹腔的药瓶集体爆裂。舍曲林药片暴雨般激射，

打碎诊室的玻璃柜。他扑向实习生，一片锋利的玻璃擦过耳垂，钉入墙面的患者名单。

审判进度70%！机械音从吊灯喇叭炸响，清除病毒程序将在24小时后启动！

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江夜的脸出现在燃烧的数据流中。他的左眼换成深瞳科技的机械义眼，

虹膜纹路与林小雨手环的故障代码完全一致。实习生突然抽搐倒地。

他的颈后浮现条形码烙印，皮下组织渗出淡蓝色液体。林深撕开衣领，

看见微型注射器的针孔——刚才的药片雨里混着纳米机器人，

此刻正在血管里组装成生物芯片。去找叶真……实习生眼球凸出，声带被机械接管，

她在旧港区13号仓库，带着……清道夫计划的……头颅突然炸开。

脑浆溅到药片漩涡中央时，林深摸到了实习生口袋里的金属盒。

微型硬盘表面刻着林小雨的学生证编号，插口处还粘着茉莉花香膏的残渣。暴雨砸碎玻璃窗。

林深在火光中撞开安全通道，身后传来骨骼重组般的咔嗒声。回头时，

王志远的尸体正用肋骨撑着地面爬行，药瓶碎片在掌心聚合成刀刃的形状。

便利店后巷的监控盲区，林深撬开金属盒。

全息投影中浮现叶真的加密日志：深瞳用抗抑郁药改造神经突触，

把实验体变成人形服务器。你女儿是最后一个清醒者，所以他们要灭口。

日志末尾附着一张处方单。王志远的签名旁多出一行小字：实验终止剂量：8片/日。

日期是林小雨***前一天。广告屏突然亮起血色警报。江夜的身影出现在全市电子屏，

机械义眼扫过摄像头阵列：最终审判将在朝阳医院进行，

目标已锁定——清道夫计划首席研究员，陈立。林深握紧女儿的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