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外飘着今冬第一场雪时，林雨眠正跪在复印机前抢救卡纸。

墨粉沾满指尖，像七年前顾沉舟画室里蹭到的炭笔灰。

"林组长，新总监到了。"实习生小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碎纸卡在机器深处，她用力一扯，A4纸锋利的边缘在虎口划出血痕。

起身瞬间，隔着漫天飞舞的打印纸，她看见黑色羊绒大衣扫过前台绿萝，银质袖扣折射着顶灯光芒。

那是顾沉舟二十八岁生日时，她用攒了三个月的实习工资买的礼物。

"各位，这是新任市场总监顾沉舟先生。"

人事经理的声音忽远忽近，"顾总刚从纽约总部调任......"

茶水间的磨豆机在轰鸣。林雨眠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文件柜。

2016年深秋的银杏叶突然簌簌落满回忆——少年攥着美院录取通知书冲进画室，颜料盘打翻在白色校服上，他说："雨眠，等我去北京办完画展就回来。"

1

后来她在ICU外守了三天三夜，手机里躺着十七通未接来电。

护士说车祸时他怀里护着个牛皮纸袋，染血的素描纸上全是她的侧脸。

"好久不见。"低沉的声线惊醒回忆。顾沉舟站在两米外的晨会桌旁，

修长手指抚过她工位上的星巴克日历，6月17日那栏还画着小小的蛋糕图案。

财务部的苏晚晴突然轻笑：

"原来顾总和雨眠认识？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她今天涂了全新的YSL哑光唇釉，莓果色在唇峰凝成血滴。

林雨眠看着顾沉舟解开大衣纽扣，露出里面烟灰色高定西装。

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雪松香，那是她曾经在调香课上亲手调配的味道。

"大学校友。"

他翻开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