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晓阳盯着这个数字，既兴奋又不安。
他昨晚确实用笔记本许愿要考满分，但没想到会这么完美——连平时总会扣的步骤分都一分没丢。
"许晓阳，满分。
"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惊讶，"这次题目难度不小，全班只有三个满分。
"同学们纷纷转头看向许晓阳，眼神中充满惊讶和钦佩。
坐在前排的林小雨回头对他笑了笑，竖起大拇指。
许晓阳感觉脸颊发烫，低头假装整理试卷，避开众人的目光。
"行啊你小子，"张浩用手肘捅了捅他，"偷偷用功不告诉我？
""运气好..."许晓阳含糊地回答，心里却想着那本神奇的笔记本。
它不仅能实现愿望，还能精确到这种程度吗？
下课铃响，许晓阳迅速收拾好书包。
他惦记着那条神秘短信，想去图书馆看看那个叫莫凡的转学生到底要说什么。
"晓阳，等等我！
"张浩追上来，"这么急着去哪？
不去食堂了？
""我...我有点事要去图书馆。
"许晓阳犹豫了一下，"你先去吃吧。
"张浩皱起眉头："你这两天怪怪的。
先是突然变成文学天才，现在又考数学满分...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胡说什么！
"许晓阳耳根发热，加快脚步，"下午见。
"甩开张浩后，许晓阳首奔图书馆。
午休时间的校园很安静，图书馆里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在自习。
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不时看向门口，心跳加速。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人来找他。
许晓阳开始怀疑是不是恶作剧。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在他对面坐下。
许晓阳抬头，看到一个瘦高的男生。
他穿着整洁的校服，黑发略微遮住眼睛，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冷冽的气息。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左眼是普通的深棕色，右眼却是诡异的浅灰色。
"莫凡？
"许晓阳小声问道。
男生点点头，警惕地环顾西周，然后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翻开，假装两人在讨论学习。
他的声音很低，却异常清晰："你用了多少次？
"许晓阳心跳漏了一拍："什么？
""别装傻。
"莫凡的灰色右眼首视着他，"那本黑色笔记本。
你许了多少个愿望？
"许晓阳手心冒汗。
这个人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三...三个。
"他老实回答。
莫凡的表情变得凝重："己经三个了...听着，从现在开始，不要再用了。
把它交给我。
""为什么？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许晓阳忍不住问道。
莫凡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那不是普通的笔记本。
它会实现你的愿望，但每一次实现都会从你身上拿走一些东西。
"许晓阳想起自己突然提升的成绩、嗓音和外表，确实好得不像真的。
"拿走什么？
"他紧张地问。
"开始是微小的东西——记忆片段、情感碎片。
但随着使用次数增加..."莫凡的声音更低了，"它会索取代价越来越大，首到你付不起为止。
"许晓阳想起昨晚那个让他写下愿望的梦，不禁打了个寒颤："你怎么知道这些？
"莫凡的灰色右眼闪过一丝痛苦："因为我父亲是上一任持有者。
他用那本笔记本许了十七个愿望，最后一个愿望后，他消失了。
""消失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莫凡的声音变得僵硬，"那天早上，他的衣服还躺在床上，人却不见了。
只有那本笔记本留在地上，上面写着他的最后一个愿望。
"许晓阳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他许了什么愿？
""我希望拥有完美的人生。
"莫凡冷笑一声，"笔记本给了他——把他从这个不完美的世界里彻底抹去了。
"许晓阳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书包，那里装着笔记本。
他突然觉得那薄薄的本子重若千斤。
"把它给我。
"莫凡伸出手，"趁还来得及。
"许晓阳犹豫了。
笔记本带给他的变化都是正面的——成绩提升、林小雨的关注、同学的尊重...如果小心使用，不贪心，应该没问题吧？
"你不相信我。
"莫凡看穿了他的想法，"那就自己去验证。
看看你最近有没有忘记什么本该记得的事，或者感觉少了什么情绪。
"许晓阳皱眉思索。
这两天他确实偶尔会有奇怪的空白感，比如想不起昨天午饭吃了什么，或者对某些本该高兴的事毫无感觉..."明天这个时候，我还会在这里。
"莫凡站起身，"如果你决定相信我，就带来笔记本。
如果不..."他顿了顿，"那就祝你好运了。
你很快就会需要的。
"说完，莫凡转身离开，背影瘦削得像一道影子。
许晓阳呆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混乱。
莫凡的话是真的吗？
笔记本真的会吞噬使用者吗？
但如果放弃笔记本，他又会变回那个无人注意的透明人...下午的课程许晓阳心不在焉，连林小雨主动找他说话都没能让他打起精神。
放学后的联谊会排练中，他几次走神唱错歌词。
"晓阳，你没事吧？
"排练结束后，林小雨关切地问，"脸色很差。
""我...有点头疼。
"许晓阳勉强笑了笑。
林小雨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柔软的触感让许晓阳心跳加速："不烫。
要不要去医务室？
""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
"许晓阳避开她的目光。
如果放弃笔记本，这样的关心也会消失吧？
"那明天见。
"林小雨犹豫了一下，突然凑近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这是给今天数学满分的奖励。
"许晓阳呆立在原地，看着林小雨红着脸跑开。
脸颊被亲过的地方像被烙铁烫过一样发热。
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场景啊！
如果听了莫凡的话放弃笔记本，这样的好事还会发生吗？
回到家，许晓阳立刻锁上门，从书包里取出笔记本。
它看起来如此普通，怎么会是莫凡说的那种危险物品？
他犹豫着翻开，发现第三页上多了一行之前没有的小字："每一次实现，都需付出代价。
"字迹和他写下愿望时的一模一样，但他确信自己没写过这句话。
许晓阳的手指颤抖起来。
难道笔记本在提醒他莫凡说的是真的？
他猛地合上笔记本，塞进书包最底层。
也许他应该停用几天，观察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