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 齿轮护士
她挣扎着撕开薄膜，腐肉的腥气扑面而来，混着铁锈味的液体顺着下巴滴落。
眼前是条由肠子编织的走廊，两侧墙壁上嵌着无数眼球，每个眼球都映着不同时空的自己。
“林晚晚，你终于来了。”
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抬头看见护士王芳倒挂在天花板上，脊椎扭曲成麻花状，皮肤下的齿轮正发出咔嗒声，“我等这一天等了十七年。”
林晚晚注意到王芳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全家福照片，照片里的小女孩和她有七分相似。
当她伸手去拿时，王芳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肠子走廊剧烈收缩，将她挤进一间布满齿轮的密室。
密室中央立着具由血肉和钢铁拼成的发电机，血管里流淌着发光的黏液。
当林晚晚靠近时，发电机突然开口：“我是第137号实验体，观测者用我们的恐惧发电。”
她看见发电机内部蜷缩着个穿病号服的女人，正是日记里提到的病友李雪。
第一声钟响震得齿轮震颤。
林晚晚在发电机底座发现本带血的日记，字迹与王芳的如出一辙：“2006年5月20日，女儿晚晚被诊断出精神分裂。
为支付医药费，我自愿成为实验体……”“妈妈？”
林晚晚颤抖着抚摸发电机表面，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掌正在融化，露出底下的齿轮。
现实重构能力失控发动，她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发光的电路。
当第七声钟响穿透耳膜时，王芳的头颅突然脱离身体，滚到她脚边：“切断核心，我们就能解脱。”
林晚晚抓起铜钥匙刺向发电机，所有眼球同时爆炸。
黑色黏液如洪水般淹没密室，她看见无数个自己从黏液中升起，每个都握着不同的武器。
当钥匙插入核心的瞬间，整个发电站开始逆向生长，变成巨大的血肉剧场。
在意识消散前，林晚晚看见观众席上坐满了穿白大褂的人，他们正用手术刀剖开自己的头颅，取出跳动的发光核心。
而在舞台中央，悬挂着块血肉屏幕，播放着2023年的精神病院——那里的林晚晚正被改造成发电机，血管里流淌着与这里相同的黏液。
“原来我们都是观测者的电池。”
她低语着，现实重构能力将整个剧场分解成无数肉块。
当肉块重组时，林晚晚发现自己站在现实世界的街头，天空飘着由血肉组成的雪花，而她的影子里多出个模糊的人形轮廓——那是观测者的量子幽灵。
“恭喜你，”幽灵的声音混着齿轮转动声，“你己解锁最终记忆。
现在，你可以选择：A.成为新的观测者 B.摧毁所有实验体。”
林晚晚盯着掌心的钥匙，突然将其刺进自己心脏。
金色血液喷涌而出，在虚空中组成复杂的符文。
当符文完成的瞬间，所有发电机同时爆炸，观测者的笑声化作婴儿啼哭。
在最后的意识里，林晚晚看见无数个时空的自己同时醒来，她们站在不同的精神病院窗前，对着同一个月亮微笑。
而在月亮表面，浮现出个巨大的眼球，正注视着这场跨越维度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