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锋芒初露
他浓眉微蹙，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院子里剑拔弩张的众人，最后落在林小满单薄的身影上。
少女赤脚踩在雪地里，蓝布衫被风掀起衣角，苍白的脸上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倔强，与他记忆里那些见了军装就唯唯诺诺的姑娘截然不同。
“陆团长！
您可来了！”
王桂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这丫头把我家柱子推下冰窟窿，我们孤儿寡母的......”“够了！”
陆沉舟冷喝一声，声如洪钟震得王桂花一哆嗦。
他走到冰面旁，目光落在林小满方才指出的拖拽痕迹上，又弯腰检查柱子鞋底的泥印，喉结滚动着吐出几个字：“蓄意栽赃，当我军眼瞎？”
张铁柱脸色骤变，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林小满望着陆沉舟挺拔的背影，突然注意到他大衣下摆沾着的泥点——和柱子鞋底的泥土颜色别无二致。
她心中一动，开口道：“陆团长刚从东边的泥塘来？
听说那里最近在修堤坝，莫非......”陆沉舟转头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确实如她所说，他刚从十里外的堤坝工地巡查回来，没想到这小姑娘竟能仅凭泥点就猜出他的行踪。
林家父母却慌了神，林母忙拽住女儿衣角：“别乱说！”
“小姑娘心思倒是缜密。”
陆沉舟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转头看向王家夫妇，“蓄意诬陷军属，按律当......”“我、我们错了！”
王桂花腿一软跪了下来，“柱子这兔崽子想偷冰下的鱼，不小心滑下去，我、我一时糊涂......”柱子缩在父母身后，被陆沉舟冰冷的眼神吓得首打哆嗦。
风波平息后，林家父母千恩万谢地送陆沉舟出门。
林小满却悄悄跟了上去，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喊住他：“陆团长留步。”
陆沉舟转身时，看见月光给少女镀上一层银边，她手里捧着个粗陶碗，碗里腾起袅袅热气：“这是我娘煮的姜汤，驱寒。”
男人盯着她清澈的眼眸，鬼使神差地接过碗。
姜汤辛辣入喉，却在心底泛起一丝暖意。
林小满趁机说道：“我听大哥说，村里开春要开垦荒地，但种子紧缺......”“你想说什么？”
陆沉舟挑眉。
“我有办法弄到高产种子。”
少女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不过需要陆团长帮忙......”她没把空间的秘密说出来，只道偶然得到了一批良种，需要军方协助试验种植。
陆沉舟摩挲着碗沿，望着眼前少女镇定自若的模样，忽然想起方才她揭穿谎言时的机敏。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中成形：“明日来团部找我。”
待陆沉舟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林小满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空间种子，唇角上扬。
这六零年代虽艰苦，可她有空间在手，又遇上了陆沉舟这样的贵人，定能闯出一片天。
寒风再次呼啸而过，她裹紧衣裳往家走，却没注意到暗处有双眼睛正死死盯着她的背影——那是逃过惩罚的柱子，眼中满是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