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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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家兄弟三个都娶了媳妇,老二牛二宝是倒插门,媳妇是鸡叫庄的,当时因为这事,他与父亲牛支书决裂。

牛二宝做了倒插门女婿后带着媳妇回来两次,想缓和父子关系,但都被牛支书赶走了。

老三牛三贵也结婚五六年了,孩子都有两个了,依然和父母在一个院住,在一个锅里搅稀稠。

白百合进了牛家门之后,一大家子依然生活在一起。

女人们洗完澡就光着湿漉漉的身子,跑到岸边的小树林里去穿衣服。

他们聚在一起,一边穿衣服一边相互调侃,说的都是夫妻之间的那点事。

白百合想不明白,他们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

她虽然己经嫁做人妇,但在生理上还是一个姑娘。

她躲在草丛中,背对着那群妇女,快速的把衣服往身上套。

有一个年长些的妇女看见白百合的后背就说,“你们看看,大壮媳妇那细皮嫩肉的,谁看了不眼馋,我一个女人都馋得慌,何况是男人呢?”

说话的女人是牛大壮的堂嫂张美凤,其她妇女听她这么说就哈哈的笑起来。

她嘴里开始说着不堪入耳的荤笑话。

说的白百合面红耳赤的。

白百合的三妯娌,也就是牛三贵的媳妇李玉梅说:“你们这群老咻子,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我大嫂可不像你们这么不要脸……”众妇女一听就把矛头对准了李玉梅,开始调侃她和她男人。

张美凤还说,“玉梅,你可看好老三,一个院里住着,保不准哪天偷吃……哈哈哈……”李玉梅急赤白脸的说,“嫂子,你胡说啥?

老三不是那样的人!”

“没有不偷腥的猫,你咋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张美凤笑着说道。

其他一些妇女也附和着说,“就是……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看见好看的小媳妇就走不动……”李玉梅不再理他们,就去河边洗脏衣服了。

白百合早己经穿好衣服蹲在河边洗衣服了,此时己经差不多快洗完了。

李玉梅蹲在白百合身边说,“嫂子,这群老咻子就爱过嘴瘾,别理她们!”

白百合小脸发烫,低着头不敢看李玉梅,从喉咙眼里挤出一个字“嗯!”

张美凤见李玉梅好像生气了,就说,“玉梅,给你开个玩笑就当真了!

你这人咋恁不识逗呢?”

李玉梅说,“我不气,我是替我嫂子生气,人家还是新媳妇呢,脸皮薄,哪像你们,脸比城墙拐角还厚!”

“新媳妇怎么了?

谁不是从新媳妇过来的?

只要和男人办了那事,脸皮就不薄了!”

一个妇女说道,“难道他们还没有办那事?”

“老支书可没有那么傻,娶个花瓶回来看呀!”

有个妇女说。

其他妇女又议论起来,说牛大壮上面的脑子不好使,不代表下面的脑子也不好使呢。

白百合又恼又羞,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低着头,快速的洗完衣服,低声对李玉梅说,“我先走了!”

李玉梅说,“好,你先走吧!”

白百合走了之后,张美凤望着她的背影说,“这么妖的女人,我真怕大壮伺候不了……”“咸吃萝卜淡操心!

伺候不了让你男人去!”

一个妇女笑着说道。

张美凤说道,“中啊!

他要去我也不拦着,我倒是省事了,何乐而不为呢!”

那群妇女见白百合走了,就不再议论她,而是自告奋勇的说起了各自的经历,说的是绘声绘色,一点也不知廉耻。

孩子们也都穿好衣服跑到村头的打谷场上去了。

村里的孩子们都在打谷场上玩,有玩捉迷藏的,有玩热蒸馍蘸辣椒的,还有玩抬花轿的等等,有的孩子拿着葱叶子在捉萤火虫。

把捉到的萤火虫放在葱叶子里,葱叶子就变成了一根萤火虫棒。

也有把萤火虫装进玻璃瓶子的。

孩子们在打谷场上嬉闹,追逐,做各种游戏,欢声笑语回荡在上空,形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打谷场不只是孩子们的天堂,大人们也拿着扇子,搬着凳子来乘凉。

牛大壮的母亲马老太拿着一个蒲扇,和一群年龄相仿的老妇女坐在一起聊天。

老妇女们坐在一起,聊得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儿媳妇。

在婆婆们嘴里,儿媳妇没有几个如意的。

有个老妇女说,“马嫂子,大壮媳妇模样这么俊俏,你们可得看好了,别让那些坏小子给拐跑了……”马老太冷哼一声说,“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给我胡来!”

她说这话也是有道理的,谁不知道白百合是为了三百元彩礼才嫁给牛大壮的,如果她跑了,牛家是要拿回彩礼的。

“马嫂子,要想留住她,让她死心塌地和大壮过日子,就要快点生个孩子,有了孩子心就安稳了!”

牛大壮个大人傻,马老太担心儿子没有那方面的需求。

当初花大价钱娶白百合她是不同意的,但牛老汉却相中白百合,硬着手脖子把人娶来了。

“那是自然,我家大壮可厉害了,生孩子是小菜一碟!”

马老太自信满满的说。

白百合端着衣服独自回家,有几个男子在路边的树上摸趴叉。

那几个男子看见她,有的就吹起了口哨,有的说起了荤笑话。

她加快了步子朝家里走去。

牛家北屋是西间大瓦房,东屋是两间外包青的瓦房,西屋是两间草房,也是牛屋。

南边是一个灶房,还垒了院墙,两扇红漆大木门,一看就是村里的大户人家。

白百合走到大门口,大门是虚掩着的,她推门就进去了。

月亮把院里照亮如白昼,她看见东屋和北屋的门都锁着,心想他们都去乘凉去了。

白百合是刚过门的新媳妇,她又比较害羞,是不出去乘凉的,也很少去河里洗澡。

平时她都是端一盆水在房间里擦一擦,今天晚上李玉梅非要拉着她去洗澡她才去的。

那群妇女爱打听别人的隐私,说出的话比男人都开渣,白百合觉得没耳听,和她们之间有些格格不入。

她出去的时候家里有人,所以也没有带钥匙。

白百合把衣服晾在绳子上,然后就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等着牛家人回来。

正值炎热的夏天,院里的蚊虫太多了。

***在外面的肌肤被蚊子叮咬,她不断的拍打着身上的蚊子。

白百合最怕蚊子叮咬,胳膊上,腿上,脸上,脖子上都被咬出了很多大疙瘩。

她实在是受不了,就起身在院子里转,试图甩掉蚊子。

“嫂子!

他们都出去了?”

李玉梅端着一盆子衣服走进院里,看见白百合一人在院子里,北屋和东屋的门都锁着。

“是的!”

她说。

李玉梅说,“我也忘了带钥匙了,你把衣服帮我晾上,我去打谷场找他们要钥匙去!”

白百何一件一件的把衣服晾在了绳子上,就在院里等他们回来。

过了一会儿,家里人都回来了,唯独牛大壮没有回来。

马老太看见白百合在院子里,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男人呢?

她不是找你去了吗?”

白百合和李玉梅一起出去的时候,牛大壮还在家里睡觉呢。

白百合想要解释,牛老汉就说,“净说些没用的,赶紧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