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时不时地瞟,主位上坐着的杜淮安,她心里恨得牙痒痒。
两个月前,她爹照常去集市上摆摊卖糖人,被狂奔乱窜的马撞死了。
杜淮安制止住那马儿后并未下马,一行人无事似的离开了。
一条人命轻飘飘的。
罗萝那时刚好赶到,看到这一幕没有大闹。
他不认得她,她却认得他。
杜淮安是承宣侯府世子爷,从小在国子监读书跟太子一起长大,兼军事要职。
位高权重,性子乖戾嚣张,之前户部员外郎的庶子去花楼找乐子得罪了他,便当场被打死了,后来也没有个说法。
罗萝闹到官府想要讨个公道,被三两句打发给了点抚恤金。
大堂里,杜淮安垂眸直勾勾看着她,端起酒樽,一杯接一杯,如梦如醉好不快活。
他用手指了指,“你,过来。”
罗萝顿了一下,左右看过,好像真的是指的她。
冤家路窄,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他。
她爹死后不久,娘又得了重病,花光了家里的银钱都还不够,逼不得已自己把自己卖了。
地下黑市,芳菲阁老板看罗萝姿色好,给了三百两银子买下她。
三百两银子,她爹被撞死才给了五十两银子的抚恤金,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芳菲阁她吃了不少苦,本来今天轮不到她来承宣侯府献舞的,昨晚有个舞姬高烧不退就让她顶上。
罗萝迈着妩媚的步伐缓缓走近杜淮安,皮笑肉不笑地坐在他身旁,她拿起桌上的水果,投喂到他嘴边,“世子爷,尝尝。”
杜淮安一口含住了水果,连同她的指尖。
他果然如传闻中那般放浪形骸,而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家。
罗萝美丽的脸蛋,唰的一下,红得像熟透了开得正艳的花儿。
“世子爷,你别这样,这么多人看着。”
他似笑非笑地说:“看来你对我不够了解啊!
我现在已经承袭爵位,该改口叫我侯爷。”
“是,侯爷。”
杜淮安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神情逐渐凝重起来。
无数女人想爬上他的床,都做足了功课,她却冒冒失失的,有意思。
罗萝努力检阅自己的言行,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他?
杜淮安大手一挥,“接着奏乐,接着舞。”
罗萝看他意兴正浓,暗暗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罗萝勤奋练舞,没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