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下太监的颤抖穿透蟒纹靴底:"回陛下...东方愿已坠崖而亡...""崖底可曾寻到尸首?
""这...未曾。
兴许是…是被野兽叼走了。
"新帝揉了揉眉心,玄色龙袍袖口滑过镇纸,"当啷"一声惊得廊下雀鸟扑棱着飞走。
"杖杀。
"2 劫后春深昏迷中飘来苦艾香时,东方愿以为自己进了鬼门关。
睁开眼却见竹帘半卷,阳光在青瓷碗沿跳成碎金。
"醒了?
"穿粗布衫的温柔女子放下药碗,鬓角沾着几星草屑,"你在鬼门关转了十七天,先喝点粥吧"木门“吱呀”一声撞开,带进来半兜山风与几星野花。
十六七岁的少年扛着药篓闯进来,裤脚沾着泥点,发间缠着松针:“姐!
我挖到了冰台草——呀,她真能活过来?”
叶长安无奈摇头:“这是家弟叶永康,脑子缺根弦,你别介意。”
叶永康凑到床边,鼻尖还凝着汗珠:“喂,你叫啥名?
咋浑身是箭伤?
跟人打架了?”
东方愿盯着碗里晃动的粥影,不说话。
她记得钢刀劈来的寒光,记得跳下悬崖的绝望,却记不清自己多久没喝过一口热粥。
“没名字?”
叶永康挠头,“那我给你取一个!
叫小花咋样?
村西头的狗也叫小花——”“啪!”
叶长安一巴掌拍在弟弟后脑勺,“好好说话!”
阳光斜斜切进窗棂,在墙根织出金线。
东方愿并不在意那混小子的玩笑,她只是望着窗外抽芽的杏树,忽然想起去年今日,父母亲又被皇帝的一纸诏书锁在了边疆。
“姑娘?”
叶长安的手轻轻覆在东方愿发顶,指腹有常年握药铲的薄茧,“以后你叫叶永乐如何?
做我的妹妹吧,阿乐。”
眨眼间白露将至。
窗棂漏进的月光在粗布包袱上织出碎银。
叶永乐摸了摸包袱里的半块玉佩,指尖划过叶永康前段时光送她的木雕兔子“我…要走了。”
她对着窗玻璃呵气,雾气中映出自己日渐丰润的脸。
三个月前,她还瘦得颧骨凸出,如今竟有了有了血色。
木门“吱呀”响时,她攥紧包袱带。
叶长安披衣站在檐下,手里捧着个油纸包:“知道你要走,烤了些粟米饼。”
永乐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