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葬剑问心
他蜷缩在插满断剑的岩缝里，眉间青莲剑纹明灭如残烛。
三天前坠入这绝地时，鸿蒙剑体尚能吞噬零星剑气，如今经脉却像塞满碎刃的皮囊，每一次呼吸都喷出血雾。
"凡人之躯强吞混沌剑气，倒是个狠角色。
"沙哑嗓音从岩壁深处传来，一柄锈迹斑斑的青铜剑突然震颤着拔出岩体。
剑身腾起青烟，凝成鹤发童颜的老者虚影——正是上古剑灵玄霄。
他指尖轻点，叶轩怀中染血的绣帕便悬浮空中，帕角歪斜的莲花被剑气勾勒成十二品青莲阵图[1]。
"原来是她…"玄霄凝视阵图，袖中飞出九道剑芒锁住叶轩命门，"林素心竟把鸿蒙青莲的烙印缝在凡布上，难怪你能活着进葬剑谷。
"***叶轩在剧痛中惊醒时，正浸泡在沸腾的剑池里。
三千柄古剑倒插池底，剑柄缠绕的锁链将他捆成茧状。
玄霄的虚影端坐池畔，掌心托着块刻满裂痕的玉璧——正是天道剑阁的”问心碑“残片[3]。
"鸿蒙剑体需经历三灾九劫，这第一劫便是剑心劫。
"玄霄弹指震碎玉璧，碎片化作血色符文没入叶轩眉心，"若扛不住问心剑意，便化作剑池养料罢！
"识海轰然炸开，叶轩看见七岁的自己握着木剑，而对面站着脖颈缠满噬心咒纹的叶雪。
幻境中的妹妹双眼淌血，手中骨笛吹出幽冥音波："哥，为何不救我？
"青霜剑在池底发出悲鸣，叶轩却突然笑了。
他任由幻象的骨笛刺穿胸膛，反手抓住虚影手腕——那触感与黑袍人扼住叶雪时的震颤一模一样[2]。
"你窥探我的记忆？
"叶轩瞳孔泛起混沌青芒，剑池突然沸腾如怒海。
捆缚他的锁链寸寸崩裂，池底古剑竟调转剑尖指向玄霄，"真正的问心，该是斩虚妄！
"***玄霄的虚影在溃散前抛出一卷玉简。
叶轩抓住玉简的刹那，葬剑谷万剑齐鸣。
岩壁上浮现出”鸿蒙剑诀·初式“的铭文，字迹竟是用干涸的血浆写成——那是历代剑体觉醒者的绝命书[8]。
"以身为鞘，以魂为锋..."叶轩并指划过青霜剑，剑锋吞吐的混沌芒突然暴涨十丈。
谷中罡风被剑气牵引，凝成通天彻地的龙卷，将血刀门追杀的十二名长老卷入其中。
血雨落下时，叶轩踩着残肢断臂走出山谷。
眉心青莲己绽开三重瓣，每一瓣都刻着玄霄传授的”斩道三式“精要。
最后一具尸体怀中的灵界传送符突然自燃，灰烬里浮现出黑袍人留下的嘲讽："弑亲者，配不上鸿蒙青莲。
"***千里外的血刀门总坛，雷霸正擦拭新铸的血玉刀。
刀身映出祭坛上悬浮的冰棺——叶雪双目紧闭，噬心咒纹如活物般在她皮肤下游走。
黑袍人将骨笛抵在冰棺上，笛孔渗出的黑雾凝成小剑模样："剑体己成，该收网了。
"雷霸狞笑着劈碎案几，露出下方刻满符文的血池。
池中浸泡着三百名叶家旁支子弟，他们的心脏被剑气贯穿，形成诡异的青莲阵图[12]。
"明日日出时，用这些祭品打开灵界通道。
"黑袍人抚摸着冰棺，袖中滑落的符箓上赫然印着天道剑阁的九重莲纹，"鸿蒙青莲的新主，该换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