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你的下不为例呢
娘站在床前拉扯秦君安：“早饭都上桌了，你还在睡，小心你爹数落你！”
秦君安无精打采地说：“娘，我一连两晚都没睡着觉。
我习惯了睡集体宿舍，一个人睡一间屋晚上压根睡不着。
娘，我要回省城，我不在家里待着了。
夜里睡不着好害怕，一闭眼满屋子妖魔鬼怪……”娘着急地说：“这该如何是好？
我看是你的身子弱，压不住屋子的邪气。
让我和你爹商量一下，换间屋子吧。”
秦君安撒娇卖萌：“娘，不是屋的问题，主要是我不能一个人睡一间屋。
你还是让我回省城好了，要不然不等过年，我的小命恐怕都要没有了……”娘说：“大过年的，学堂里哪里还有人。
回省城那是不可能了，要不找个体健的男人晚上和你一起睡？”
秦君安眼前一亮：“对了，娘，让长泰晚上和我一起睡。
他人高马大，有啥脏东西见了他也会绕道走。”
娘说：“等饭后我去找长泰，他一定会听娘的话。
现在起来吃饭，饿坏身子就不好了。”
秦君安麻利地起身，飞快地穿衣服：“娘，你先去吃饭，我随后就到。
有长泰晚上陪我，我浑身都不难受了。”
饭后，夫人找到周长泰：“长泰啊，君安一连两天晚上失眠，总是白天睡觉。
也许他习惯了住集体宿舍，一个人住一间屋有点接受不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我看你晚上去他屋陪他睡。”
周长泰心里想，真会编谎话，明明前天晚上睡得像死猪一样，哪里失眠了。
真会演戏，昨天哭的稀里哗啦，眨眼就睡着了。
他还会失眠，打死我都不信。
不过，没法给夫人说，只好笑着说：“行，夫人放心，我晚上会去少爷屋陪他睡的。”
夫人又说：“君安自小被我娇惯坏了，他有啥得罪了你的话和事，你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我看你心胸宽广，看在我的面子上，多体谅体谅他，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周长泰说：“少爷很好相处，不会有啥事的。
我保证会让着他，不让夫人担心。”
夫人前脚刚走，秦君安后脚踱步进来。
他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东张张西望望，也不正眼瞧周长泰。
周长泰心里想，装，让你这会得意，晚上看我不收拾你。
冬天白天短夜里长，不知不觉天黑了一个多时辰。
秦君安坐在桌前看书，看了好半天书还是那一页。
心里嘀咕，磨蹭，看你能磨蹭到几时。
有本事今晚别来，敢不来我才佩服你。
思索间，周长泰走进了屋。
秦君安看了他一眼，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脸也洗的干干净净。
他站起来，走到周长泰面前，用鼻子嗅嗅，一股洋碱的味道。
笑着说：“又不是媒婆找你相亲，打扮这么漂亮干啥？”
小嘴巴得理不饶人，他双手捏住秦君安的双肩，用力把他推到衣柜前。
他退无可退，身体紧紧靠着立柜。
想伸出双手反抗，被周长泰双手握住胳膊，举起来倚靠在立柜表面。
整个人，做出举手投降状。
周长泰瞪着他说：“鬼点子真多，天天玩花样。”
秦君安轻笑，望着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周长泰：“你不是说过下不为例吗？
怎么还不是乖乖来了？
你的下不为例呢？”
周长泰说：“你嘴硬，等会我找根绳子绑住你双手，今晚上让你彻夜不眠。”
秦君安突然盯着门口：“巧儿，我们在闹着玩呢！”
周长泰赶快松手，慌忙后退两步。
定睛看往门口，哪有巧儿的影子。
秦君安一脸惶恐：“不好，巧儿会不会告诉爹和娘？”
周长泰疾步出屋，院子里光秃秃的，才知道又被这个小妖精欺骗了。
反转回屋，小妖精笑得前仰后合，他愤愤地说：“小妖精，我恨不得一棒子打死你！”
“想当孙悟空，可惜没有尖嘴猴腮，只有一张迷惑众生的脸。”
小妖精尖牙咧嘴。
周长泰说：“迷惑众生说的是你这种小白脸，你瞧瞧，满院子的人被你迷惑得团团转。”
秦君安不说话了，也许理屈词穷。
他上了床，默默地开始脱衣服。
周长泰瞪着眼说：“怎么还是铺一个被窝，夫人不知道要添两条被子吗？”
秦君安说：“夫人知道你哪疼哪痒，夫人又不是神仙。
就一个被窝，爱睡不睡。”
说完，进了被窝，往里挪了挪，留一半床给瞪眼的这位。
周长泰关门，准备吹灯。
秦君安说：“别吹灯，我娘说晚上睡不着别吹灯。”
周长泰只好在灯光下脱衣服，脱完衣服才发现秦君安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
他说：“有啥好看的，没见过吗？”
秦君安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笑着说：“没见过，昨天你把我看了个底朝天，我为啥不能看你。”
说着，翻了个身睡到床边：“我要公平，站好让我仔仔细细看看。
我把第一次都给你了，你必须把第一次也给我。”
周长泰低声细语：“乖，君安，听话，哥要冻感冒了。”
秦君安笑着又翻身，乐呵呵说：“不要和我对着干，要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长泰进了被窝躺好，小妖精俯身上来头压着他的胸膛，双手搂着他的腰：“哥，你身上凉，我来给你暖暖。”
他想推开小妖精，小妖精仰头望着他的脸，手慢慢摸着他的胸膛：“哥，让我好好看看你这张俊脸。
昨天早上你把我脸看够了，我还没看够你的脸呢。”
这小脑瓜永远有道理，做什么事都能说出他的逻辑来。
良久，他说：“我来吹灯，正式睡觉。
哥，你没意见吧？”
有屁意见，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房间一片漆黑，小妖精拉过周长泰的胳膊，头一弯枕着他的臂膀，侧身搂着他，一言不发地睡着了。
周长泰怎么也睡不着，他把秦君安推倒平睡，不忍心抽出他枕着的胳膊，自己侧身，搂着小妖精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睁眼，眼前是秦君安白白的脸庞。
天己经亮了，小白脸睁眼看着自己，一脸笑意：“哥，我发现，越看你越感觉你有魅力。”
他和小妖精脸对脸，都侧身躺着，小妖精还枕着他的胳膊。
他说：“你没发现我的胳膊更有魅力，被你当枕头枕了一晚上。
魅力就是又酸又麻，好像不是自己的胳膊一样。”
周长泰先穿好衣服，等秦君安穿衣服的时候，他麻利地叠好被子，准备把被子放进柜子。
打开柜门，看到两条崭新的被子放在里面。
他冲着秦君安说：“夫人有准备好的被子，你咋不早说？”
秦君安平静地说：“我说啥就是啥啊，我让你别大呼小叫，行吗？”
看着他瞪着自己，秦君安又说：“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个比女人都漂亮的男人，让你搂抱了一晚。
我都不叫屈，你有啥理由叫屈。”
周长泰走到秦君安面前：“今晚上，铺两条被子，咱们俩各睡各的。”
秦君安说：“现在有西条被子，不代表晚上还是西条。
哥，乖，听话，这样我会很开心的。”
周长泰说：“你这个小妖精，无时无刻给我耍心眼。”
秦君安说：“别叫我小妖精，我真是小妖精的话，早把你迷的五迷三道。
你还敢跟我叫板，那是离死不远了。”
夫人的声音飘进来：“君安，你们醒来了吗？”
秦君安回答：“娘，我们己经起来了。”
夫人走进来，看见两人都站在那儿，就问：“昨晚你们睡的可好？”
秦君安说：“娘，我没有失眠，很好。”
周长泰说：“我们都很好，请夫人放心。”
夫人又对周长泰说：“长泰，今天早上就跟我们一起吃早饭吧，不用过去吃大灶了。”
秦君安说：“长泰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我娘都开口了，你一定要去啊！”
周长泰说：“不必了，吃大灶无拘无束，我还是吃大灶吧！”
周长泰去了附院，秦君安和娘一起去堂屋。
娘说：“长泰真是个好孩子，特别难得。”
秦君安说：“娘不如认他做干儿子，这么好的干儿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娘说：“娘愿意他也未必愿意，这孩子很聪明，知进退，有自己的老主意。”
秦君安心想，他有啥老主意，不是被我哄骗得团团转吗？
他整个人都是我的，我不要让别人和我分享他。
记得有人说过，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就是想单独占有。
我喜欢长泰哥，我要单独占有他。
与此同时，周长泰一边在大灶房吃着饭，一边想心事。
少爷这次回来，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原来是黏着我，现在不仅是黏着，而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好像自己就是他的附属品，只能围着他一个人转。
可是，他好像有种非凡的魔力，让你欲罢不能，心甘情愿任由他摆布。
时间，真的是古怪的东西。
仅仅三天，他和少爷的关系，比之前十年都要经历的多。
也许，就是少爷年龄大了，更贪玩了，他只是觉得好玩。
那我就陪着他玩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上午顾客少，秦君安又来找周长泰陪他去逛街。
刚走出铺子，他就说：“长泰哥，你愿意不愿意陪着我去省城读书？
就是那种永远的陪伴，跟现在的生活完全不同，也就是要过崭新的生活了。”
周长泰惊讶极了，说话都吞吞吐吐：“君安，你想起一出是一出，你可别逗我了，我一个粗人，去省城干嘛？
再说了，掌柜和夫人不会放我走的。”
秦君安平静地说：“不用你出面，我会给我爹和娘说的。
我说学堂里有很多学生都带着家人来照顾自己，爹和娘一定会同意的。
你去省城自然是照顾我，就算是保护我吧！”
周长泰说：“说的好听，我在这里是伙计，并不完全是下人。
跟着你去省城，我不就是你的贴身仆人吗？
越混越差了点，这不把自己完全卖给你了？
都啥年代了，你居然想让我当你的奴隶。”
秦君安脱口而出：“对牛弹琴，好心当成驴肝肺。”
周长泰说：“不是吗？
你名义上叫我哥，却让我背你，给你洗脚，甚至睡觉都让我给你当枕头。
你每天玩着花样，我都想不出今天晚上你又会怎样玩我？”
秦君安咬着嘴唇说：“原来在哥的心里这么看我，把我当成***了。
省城里我想怎么玩都可以，我非要找你玩吗？
我把你当亲大哥，比亲大哥还亲，那我来背你，我今晚给你洗脚，睡觉我来给你当枕头。
其实学堂里带家人照顾的没几个，我是害怕半年时间见不到你，才想了个办法。
我想天天见到你，这个世界我最在乎你……”秦君安走到周长泰前面，弯下腰说：“哥，我来背你。”
周长泰笑了：“好了，你的小身板，我能把你压扁了。
说明白就行了，只要你不是拿我寻开心，我也就没什么了。”
夜晚，周长泰进了秦君安的屋。
他一看见就说：“哥，我给你打洗脚水，我帮你洗脚。”
周长泰说：“不必了，我己经洗过了。”
秦君安说：“那就明晚，咱俩说好，明晚我帮你洗脚。”
上了床，秦君安闹着要给周长泰脱衣服，周长泰看看闹不过他，任由他帮自己脱衣服。
进了被窝，秦君安伸出胳膊：“哥，来枕着我的胳膊睡。”
周长泰笑了：“够了，够了，就你的细胳膊，我都不忍心枕。”
秦君安紧紧依偎在周长泰怀里，抱着他，喃喃地说：“哥，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你不会笑话我吧？”
周长泰说：“不会，你还是个孩子，十五六岁而己。
你爱玩，哥陪你玩。”
秦君安翻身，捧着周长泰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周长泰浑身一颤，少年温润的唇碰到了他的唇，软软的舌头探进他嘴里，笨拙而缓慢。
良久，秦君安停止了吻，心满意足地趴在周长泰身上进入了梦乡。
我是不是太纵容他了，这个家伙不会玩真的吧？
男人和男人，居然干出这种事，接下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