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灵界之眼
第15版“赛博灵界”策划案终于成型，可甲方爸爸那句“不够炸裂”的评语还在耳边回荡。
他揉着酸痛的后颈，目光扫过落地窗外的霓虹森林——这座28层的写字楼在深夜里像座发光的墓碑，每个格子间都囚禁着未眠的灵魂。
应急灯突然开始明灭闪烁，规律的节奏让他想起大学时破解过的摩尔斯电码。
江辰起身时撞翻了第三杯冷掉的美式，褐色液体在地毯上蜿蜒成诡异的符文。
当他推开消防通道的铁门，整面玻璃幕墙突然泛起幽蓝涟漪，无数半透明的身影在钢结构之间穿梭，他们的西装革履下透出腐朽的灰雾，领带化作毒蛇般的触须在空中游荡。
“叮——”机械音在太阳穴炸开时，江辰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注入脑髓：“九窍玄穹传承激活，第一窍·天聪窍开启，当前功能：灵界显形（初级）。”
视网膜上突然铺开半透明的属性面板，那些游荡的灵体数据疯狂跳动——“怨念浓度：78%”“职场执念：未结项目书”“攻击倾向：65%”。
最近的灵体突然转头，空洞的眼窝对准他的方向，嘴角扯出夸张的弧度，黑色涎液滴在防火门的编号上，金属表面立即冒出青烟。
江辰的后背撞上消防栓，掌心传来灼痛——不知何时，右手五指己被雷光缠绕，皮肤下浮出细密的金色纹路，像极了PPT里那些被甲方要求“再科技感一点”的电路图标。
“跑！”
他踹开楼梯间铁门的瞬间，台阶上的瓷砖突然裂开，数以百计的符文虫从裂缝中涌出，虫身布满眼睛状的光斑，蠕动时发出指甲刮黑板的声响。
江辰本能地咬破舌尖，血腥味***着脑海里翻涌的记忆碎片，一段晦涩的口诀自动浮现：“天开九窍，纳气归灵，雷火淬炼，锻我凡身——”雷光从指尖迸发的刹那，整段楼梯被金色光芒笼罩。
符文虫在光雨中化作齑粉，可后方的灵体群己经扑来，他们的手臂拉长变形，指尖变成锋利的钢笔尖，在空中划出“修改方案”“紧急会议”等黑色墨迹。
江辰踉跄着撞开19楼的门，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复印机油墨味——但在天聪窍的视野里，整层办公室漂浮着无数灰色气泡，每个气泡里都封存着某个加班夜的绝望呐喊。
“叮——”手机在裤兜震动，母亲发来的消息让他心脏骤停：“辰辰，医院说下周的透析费还差八千。”
江辰盯着屏幕上的转账界面，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指纹图标周围环绕着淡淡雷光——当他尝试输入密码时，那些雷光自动排列成传承记忆中的聚灵阵，手机电量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15%跳到87%。
“原来如此……” 他忽然想起传承中提到的“凡世借力”，指尖划过办公桌，台灯、电脑、空调遥控器表面都泛起微光，那些被现代科技压缩的电能，在九窍玄穹的体系里竟是最精纯的“雷属性灵能”。
当第一个灵体撞破玻璃门时，江辰己经攥紧了充满电的充电宝——雷光顺着USB接口涌入掌心，在他身前凝结成半透明的键盘形状。
“去***修改意见！”
他将充电宝砸向灵体的瞬间，键盘光阵化作无数二进制代码组成的锁链，将那团灰雾死死捆在消防喷淋系统上。
喷淋头突然爆开，水珠在雷光中汽化，形成短暂的彩虹——在天聪窍的视野里，这道彩虹竟显化出下一阶功法的修炼路径。
当江辰气喘吁吁地坐在工位上时，窗外己泛起鱼肚白。
办公桌上的马克杯里，冷掉的美式表面漂浮着细小的雷光，像极了甲方要求的“科技感光效”。
他打开PPT，试着用指尖雷光在屏幕上勾勒灵界符文，那些原本死板的图表突然活了过来，数据曲线化作灵蛇在页面上游动，项目效果图里的高楼大厦浮现出隐藏的聚灵阵。
“或许，” 他摸着掌心逐渐淡去的雷纹，“这才是真正的‘赛博修仙’。”
手机再次震动，甲方总监的消息带着红色感叹号砸来：“第16版方案不错，但能不能让灵界生物看起来更像我们公司的吉祥物？”
江辰盯着屏幕上那个蠢萌的企鹅图标，突然笑出声——明天，他就能让这些只会提无理要求的“甲方灵体”，亲自尝尝天劫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