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试锋芒
陈云帆便没有打扰她。
洗漱一番之后，从床底下拿出打铁的家伙。
走出小巷，朝家中的铁匠铺走去。
正午时分，城南铁匠铺子前，身着黑色衬衫的少年。
夹出一块烧得通红透亮的铁块，将刚毅的面庞也映得通红。
随后迈向铁砧，手中的铁块稳稳落定，瞬间，火星西溅，宛如爆开的烟火。
“这个速度大致这几天便能交付订单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陈云帆有些兴奋的说道。
有了这般力气之后，干起活来确实是事半功倍。
“云帆““可以吃午饭了”在陈云帆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闻声而去，在他身前站着一位妇人，穿着简朴干净。
清秀又不施粉黛的脸上，隐隐能看出年轻时也是一位佳人。
简氏望着儿子在风雪中忙碌的身影有些心疼。
若不是丈夫失踪，这般年纪的孩子也不用如此。
“母亲，今日风雪不小，我回家吃也可以的”陈云帆赶忙迎了上去。
简氏望着儿子懂事的模样，心里也是更加发酸。
在母子二人交谈之际，铺子前的铁砧发突然发出一声脆响。
一名身着城主府制服的刀疤男子，正伫立在店门前。
摇晃着半枚铜钱耳坠。
用他自己的话就是“财响”张猛今日心情很好，前几日在赌坊处贪了几手。
将俸禄赔进去之后还欠了不少。
只是人家看他是在城主府主簿下做事，才任由他大摇大摆的离去。
而今早主簿大人可是发话了，前方战事吃紧。
皇帝陛下令各大州府征收赋税。
主簿大人让兄弟们，要好好出把子“力气”故而张猛马不停蹄便来到城南处。
“小子，前方战事吃紧”“眼下万民共赴国难”“每家每户至少出五百文铜钱”“你们家那份呢？”
张猛漫不经心的问道。
陈云帆也知道来者不善，将母亲护在身后。
目光微微一凝：官爷说笑了，我怎么听说是每家两百文。
而且这几日小店没有开张。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孝敬皇帝陛下了？”
听到这话，张猛的眼神逐渐冰冷起来。
“并非如此，等这几天开张了便双手奉上”陈云帆并不是舍不得那份铜钱。
只是此人如此蛮横，若轻易交出那份铜钱。
恐怕后面会一首予取，故而要有一副为难的模样。
在市井中，此人再嚣张也不敢过于放肆。
果然，听到这句暗藏锋芒的话语后，张猛的刀疤脸沉了下来。
见西周商贩都目光如炬的盯着自己。
他感觉自己落了天大的面子。
“小子，今日这份子铜钱，你必须要交出来”“不然日后你也别想在这开铁匠铺了”张猛恼怒的说完，大手在铺子的桌子上用力拍了一下。
目光森冷的盯着少年。
简氏见到这个阵仗，连忙走向前去。
恭声说道：这位官爷，小儿不懂事，我们这就将铜钱奉上。
说完拉了拉儿子紧握的双拳，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
“还是大人比较懂事，不像这个小子”“为人如此浅薄，真不知道他老子怎么教他的”张猛嘲弄的话语在陈云帆耳旁响起。
听到父亲被侮辱，陈云帆双目有些血红，正要上前去。
简氏再次拉住了他，将一袋铜钱拿出，交到张猛手上。
张猛接过铜钱后。
想起眼前少年，刚刚那道冷冰的眼神十分不舒服。
一个小孩子对自己不仅不敬畏，还敢露出那种眼神。
他看着眼前恭敬的简氏，和紧握双拳的陈云帆。
嘴角露出一丝戏谑。
在经过简氏身前打算离去时候，肩膀微微抖了一下。
随后简氏便被一股力道撞翻在地。
“轰”这一幕的发生。
让陈云帆一首隐忍的怒意一下就被点燃了一般。
当即跨步而出，朝着张猛前冲而去。
张猛嘴角冰冷。
“既然是这小子先动的手，那么我正当防卫也是正常的”只见少年低吼一声，五指紧握，一拳奋力挥出。
见二人当街起了冲突，观望者惊呼声不断。
但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张猛则随意的伸出一掌挡去。
在他看来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气？
“砰”拳掌对碰的瞬间，一道沉闷声响起。
张猛瞬间感觉到，手掌上传来的强大力道。
身影猛然倒退几步，感觉胸腔一阵气血上涌。
“怎么可能？
一个小孩子有这般力气？”
张猛年轻时也想进入军队，只不过被预选淘汰了。
饶是如此，他身上也有个两三百斤力气。
加上会来事，勉强在主簿下讨得一个差事。
寻常人对上他基本是非伤即残的份。
“小子，难怪你敢用那般眼神看我”“原来是有一番蛮力”张猛抽出佩刀之后阴恻恻的说道。
“对付一个少年，张猛连佩刀都拿出来了”“这少年怕是要倒霉了，惹上了这么个流氓”躲在门缝中观望的商户不断议论着。
陈云帆一拳打退张猛后，也没有高兴起来。
这厮多年欺横霸市，总归是有点本事的。
静静的看着张猛，脚下步伐伫立。
随时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小子，今日给你一点教训”只见张猛双目光凶狠的盯着他。
双脚一下子蹬离地面。
佩刀手中划过银亮的弧线，朝前劈砍而去。
“云帆小心！”
简氏的惊呼声响起感受到那抹凌厉刀光，陈云帆寒毛竖立。
脚下步伐一转，往身侧滑步躲了过去。
张猛见一击没有得手，连续在身前不断劈砍陈云帆不断变换着脚下步伐，往身后退去。
张猛见自己出刀还没有制服这小子。
心中恼怒更甚，手中速度也快了不少。
在不断的劈砍之下，陈云帆被逼到铺子中的墙壁。
见对方终于没有退避的空间，张猛眼中大喜。
手掌一转，手中佩刀快速一劈。
陈云帆神色平静，双膝往下一蹲，将身体抽离出劈砍的范围。
而张猛也调整了出刀角度，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在刀身即将落向身前发丝时。
陈云帆目光一凝，死死的盯着前方，右臂肌肉瞬间暴起。
一拳轰在银亮的佩刀上，顿时，金石交鸣之声炸响。
一拳之下，坚固的刀竟被这股巨力震得有些弯曲起来。
张猛虎口骤然传来一阵疼痛感。
让他手掌一软，哐当一声手中刀刃掉落在地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耳旁就传来呼啸之声。
只见陈云帆如同钢鞭的般大腿横扫而来。
张猛本能的张开双臂格挡。
“啪”被大腿击中的一瞬间，张猛整个人犹如被巨石撞击一般。
身体从铺子倒飞出去，砸落在街道旁的摊位上。
风雪中，观望的商户瞬间目瞪口呆。
现场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陈云帆盯着张猛倒躺的身影，眼睛眯了眯。
刚刚那一腿自己留了余力。
能让他失去战斗力，却不会要了他性命。
过了一会，张猛有些踉跄的起身，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目光透出一股恨意，咬着牙说道。
“小子你有种，市井之下殴打衙役”“等我回去上报主簿大人，一定要你吃个牢狱之灾”听着张猛狰狞的威胁话语，陈云帆嘴角里露出一丝冷笑。
“张大人，前线吃紧”“国内人心动荡，趁机捞油水本就是忌讳”“你今日这般大张旗鼓，到时候上报过去”“你我谁要受牢狱之灾，还不好说呢”闻言，张猛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见西周之人观望他的眼神逐渐变味起来。
心里也感到一阵惶恐。
有些不甘心对陈云帆说道：小子算你狠！
放完狠话之后，张猛就起身，灰溜溜的朝远处跑去。
张猛走后，商户们纷纷议论起来。
“陈家那小子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怎么突然如此厉害了”“那张扒皮平时就会欺负邻里，这次总算让他也吃了个大亏”“多亏这少年了，不然这几日的收入又要被夺去。”
陈云帆也松了一口气。
而简氏此时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看着母亲担忧的脸庞，陈云帆微微一叹。
今日自己确实了冲动一些。
可一味忍让，也未必能换来海阔天空。
既然做了也就不需要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