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旧友重逢

狼烟江城 白夜风 2025-05-29 10:0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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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的清晨,雾气从江面升腾,笼罩着南区的老街巷。

街头的小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油条的香气混杂着豆浆的热气,勾勒出这座城市的烟火气息。

萧然走在狭窄的石板路上,破旧的夹克在晨风中微微抖动,背包里仅剩的几百块钱和那枚“龙”字铜牌是他全部的寄托。

昨晚码头的生死交锋让他手臂添了新伤,伤口在湿冷的空气中隐隐作痛,但他眼中燃着不灭的火光——父亲的血债,龙堂的旧魂,都压在他肩上。

老鬼走在前面,佝偻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

他点燃一支烟,吐出的烟雾融进晨霭,声音低沉:“老疤在南区开了个小酒馆,龙堂的老兄弟,骨头硬,但心冷了。

当年你爹的事,他觉得自己没尽到力,怕是不会轻易跟你走。”

萧然低头摩挲铜牌,声音平静却坚定:“只要还有一口气念着龙堂,我就拉他回来。”

老鬼哼了一声,瞥他一眼:“你爹的倔脾气,你学了个九成。

可江城这潭水,深得很。

你这落魄样,凭什么让老疤信你?”

萧然没答,目光扫过街头。

南区的老街破败而喧嚣,路边的招牌歪斜,墙角堆着垃圾,几个流浪汉蜷缩在巷口。

他想起十年前,龙堂的旗号在江城无人不敬,如今却只剩他这个孤魂野鬼。

父亲的教诲在耳边回响:“然儿,江湖不是刀,是心。”

可心能有多硬,才能扛住这十年风霜?

两人拐进一条窄巷,巷尾一座不起眼的小酒馆映入眼帘。

招牌上“老疤酒肆”西个字歪歪扭扭,门头的灯泡一闪一灭,像是随时要咽气。

推门进去,木门吱吱作响,屋里昏暗,空气中混杂着廉价烟酒和霉味。

几个酒客散坐在角落,低声交谈,柜台后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擦着杯子,眼神冷淡。

他就是老疤,龙堂当年的刀手,如今不过是个落魄的酒馆老板。

“老疤。”

老鬼开口,声音在空荡的酒馆里回响,“看看谁回来了。”

老疤抬头,看到萧然,眼神一震,手中的杯子差点滑落。

他皱眉打量,声音沙哑:“萧天雄的崽儿?

十年了,你还敢回江城?”

萧然走上前,摘下兜帽,露出一张疲惫却坚毅的脸:“疤叔,我爹的债,谁来还。

龙堂的魂,我来守。”

老疤冷笑,放下杯子:“魂?

龙堂早没了!

十年前那一夜,火烧了半条街,你爹的血流了一地,我们这些老兄弟死的死、散的散,你守个屁的魂!”

他语气激烈,眼中却闪过一丝痛楚,显然往事如刀,割得他心头滴血。

萧然沉默片刻,从背包里取出“龙”字铜牌,轻轻放在柜台上:“这是我爹留下的最后东西。

疤叔,你告诉我,龙堂的魂真散了?”

老疤盯着铜牌,眼神复杂,像是被勾起了尘封的记忆。

他低声骂道:“你这小子,和你爹一样会戳人痛处。”

他顿了顿,叹气:“江城现在是黑鲨帮和赤焰会的天下,你一个光杆司令,能翻出什么浪?”

话音未落,酒馆的门被猛地踹开,几个穿着皮夹克的汉子闯入,为首一人满脸横肉,腰间别着匕首。

他是野狼帮的打手“豹子”,南区街头的小霸王,专收保护费。

他嚣张地拍着桌子:“老疤,保护费该交了!

再拖,砸了你这破酒馆!”

老疤皱眉,语气不耐:“豹子,我这小本生意,哪来的钱?

滚吧,别惹事。”

豹子狞笑,拔出匕首在桌上划拉:“老疤,别给脸不要脸!

听说你跟龙堂的余孽混一块儿,信不信我让你这酒馆开不下去?”

萧然眼神一冷,站起身,挡在老疤身前:“野狼帮?

狗仗人势的东西,滚出去。”

豹子愣了愣,随即大笑,上下打量萧然:“哟,哪来的穷鬼?

敢管老子的事?”

他挥手,几个打手围上来,匕首在昏暗灯光下闪着寒光。

萧然不动声色,目光扫过对方。

他海外十年的历练,让他学会在劣势中找机会。

酒馆空间狭窄,利于缠斗。

他低声道:“老鬼,疤叔,退后。”

不等豹子反应,萧然抄起桌上的啤酒瓶,猛地砸向一个打手的面门,瓶子碎裂,酒液西溅。

那打手惨叫倒地,捂着脸满地打滚。

其他打手一拥而上,萧然侧身闪过一记匕首,抓住对方手腕,反手一拧,咔嚓一声,骨头断裂。

他动作迅猛如豹,每一击都精准狠辣,几个回合下来,豹子带来的五人全被放倒,哀嚎遍地。

豹子吓得后退,色厉内荏:“你……你等着!

野狼帮不会放过你!”

他踉跄逃出酒馆,留下满地狼藉。

老疤盯着地上的打手,眼神复杂:“小子,身手不赖,可野狼帮背后有人,你惹了麻烦。”

萧然拍拍手上的灰,淡淡道:“麻烦?

十年前我爹的麻烦更大,我都不怕,这点小虾米算什么?”

老鬼眯眼,吐出一口烟雾:“野狼帮不过是黑鲨帮的马前卒。

萧然,你这一闹,南区的眼睛都盯着你了。”

老疤沉默片刻,拿起铜牌递还给萧然:“你爹当年也这么硬,可硬不过命。

你想重振龙堂,我不拦,但也别指望我趟这浑水。”

他顿了顿,低声道:“不过……今晚的事,我欠你个人情。”

萧然接过铜牌,点头:“疤叔,龙堂的魂还在你心里,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