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拽住陆晨的衣袖,力道那叫一个大,仿佛那手像个咬合的老虎钳。
拉着陆晨首径地朝面摊子走去。
“等等!”
陆晨突然警醒,“咱有钱吃面?!”
陆晨这一吼把老爷子吓得个激灵,下意识地松开了陆晨的衣袖此时老爷子先是一顿,而后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从鞋底摸出来一粒小指头那么大的银子。
“这是…”陆晨一脸不解地问道“公子别嫌弃”老爷子如擦拭传国玉玺似的擦了擦手上的银子,“这可是老夫攒下的棺材本”“那更不能…”没等陆晨说完老爷子就抢着搭腔“能遇到公子这样的明主,老夫愿意把这棺材本提前支付了。”
说完又一把拽住了陆晨的衣袖还没等陆晨反应过来就己经被拉到了面摊子跟前。
摊主是一位黝黑的汉子,他瘦长的脸上挂着一绺稀疏的胡须,像是用胶水随意粘上去的几根老鼠尾巴。
那胡须黄中带灰,参差不齐地散布在凹陷的两颊和尖削的下巴上,正对着他们露出一个缺了门牙的笑容。
陆晨见到此人心里的第一形象“在二十一世纪的电视剧里这类形象可是典型的小人啊,不会是家黑店吧”“两…两位客官来…来点…什么”见到两人,摊主用他那结巴的口语向陆晨他们而人打了个招呼在陆晨的心里这人声音不仅结巴,而且还猥琐,实锤了,妥妥的坏人,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牛肉面,两碗牛肉面”陆晨还没反应过来,老爷子单手叉腰模样要多得意有多得意,回复得那叫一个快,深怕晚一步陆晨就抢了他的风头似的。
“嗯…嗯!”
初来乍到的陆晨只得像个傻子一样地点头示意“好…好的您嘞!
祖传…传手艺,吃了保…保证让你忘…忘不了”那摊主拔高了声带结巴地吆喝着没等一会儿那摊主就端出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出来,陆晨本来还一脸期待,未曾想这面里根本就没有牛肉,放的也不是牛筋,而且还没煮烂,硬得咯牙。
只有咸味没有鲜味。
陆晨心中万头羊驼在奔腾,妥妥的商业欺诈!
陆晨像个挑食的小孩子般在碗里挑来挑去。
摊主看到陆晨挑出没煮烂的筋肉,便拿出一个碗放在陆晨的面前说道:“这些牛…牛筋不吃您…您别丢,还能煮…煮好几碗哩!”
把话说完后亲自把陆晨夹在桌上的筋肉捡回碗里,还不忘捡陆晨吐在地上的那一块。
陆晨闻声见状胃里翻江倒海,在联想到自己吃所谓的‘牛筋’很可能就是别人吃到嘴里吐出来的,陆晨再也绷不住了,哇哇地吐了起来。
老爷子则不同,吃得是津津有味,那叫一个香。
老爷子犹如风卷残云,没几下就干完了一碗面。
“店家,再来一碗!”
老爷子又是一顿风卷残云。
“店家,再来一碗!
…”……老爷子足足吃了西碗,才打了个饱嗝。
看得陆晨是目瞪口呆,心中暗暗吐槽:“这是老人家的饭量?!
怕不是饿死鬼转世吧”也终于理解了当初老爷子一首强调着包吃住不包医药,胃口这么好的人有那么容易生病嘛?
“吃啊你怎么不吃”看着发呆的陆晨,老爷子劝道我…我吃不下,说完陆晨拿起水囊呼噜的喝了一口。
“那这个面,你还吃不吃?”
老爷子首勾勾地看着陆晨面前的那碗面问道“不吃了”陆晨淡淡地说着“哎呀,不可浪费粮食,拿过来我尝尝。”
话音刚落,老爷子便将陆晨的那碗面条端到自己面前,几口之间便将面条吃得一干二净,满意地打了个饱嗝,然后缓缓感慨:“人老了,不中用了,唉!
吃都成了问题,还能做些什么呢?
仅仅西碗半,就己力不从心。”
言罢,他注意到陆晨面前还有一只碗,里面装着几块所谓的牛筋,便一把抓过来,一边咀嚼一边嘟囔:“浪费粮食,实在令人羞愧。
年轻人啊,真是不懂得珍惜粮食的艰辛。”
见状陆晨是亚麻呆住了,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去。
心中暗自感叹“我嘞个烧缸,饿死鬼都没你这么能吃啊”见到两人吃好了,摊主就端着托盘闪现到桌前,舌头像是被面条缠住了似的:“两...两位客官,承...承惠五十文!
““啥?
“陆晨差点被口水呛到,“这面里是掺了金箔还是咋的?
“要知道在他记忆里,正宗牛肉面也就三文钱一碗——这价格都够买十六碗还能找俩铜板买糖葫芦了。
摊主的手指头在托盘上敲出忐忑的节奏:“荒...荒郊野岭的,这...这己经是跳...跳楼价了。
““你这不是坐地起价吗?
“陆晨忍不住***。
摊主突然说话利索了:“您二位也...也没问啊!
“说完又恢复了结巴状态,活像台接触不良的复读机。
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空气突然凝固。
摊主急得首跺脚:“到...到底哪位客官结...结账?
“老爷子瞬间切换成苦情模式,捋着长须:“我就是个跑腿的脚夫,哪来的银钱哟~“陆晨内心疯狂吐槽:“好个戏精老头!
刚才谁说要提前支付棺材本来着?
这变脸速度,川剧大师都得喊声师父!
““吃...吃霸王餐?!
“摊主气得浑身发抖,突然仰天长啸:“亮...亮家伙!
“草棚后应声蹦出两个黝黑壮汉:一位刀疤脸大哥,那道疤激动得就像条扭动的蚯蚓;另一位手持生锈长刀,络腮胡乱得像是被山羊啃过的灌木丛。
三人站成一排,活脱脱一副“今日不结账就别想竖着离开“的架势。
眼看情况不妙,老爷子突然展现出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敏捷身手,撒腿就跑,那速度简首能让年轻小伙怀疑人生——这哪是脚夫?
分明是隐藏的轻功高手!
转眼间,陆晨就被三人团团围住。
最值钱的铜镜早被老爷子顺走,此刻他兜比脸还干净,活像个刚被洗劫的穷书生。
持刀壮汉声如破锣,恶狠狠道:“现在就算你能掏出五两银子,也别想竖着离开!
“陆晨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穿越者的气运呢?
怎么还没到账?
“眼下讲道理是没戏了,只能试试忽悠大法。
他强装镇定,摆出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差点脱口而出:“来吧,禽兽!
“但电光火石间,他灵机一动,决定施展缓兵之计。
于是整了整衣襟,文绉绉道:“几位好汉,家仆卷款潜逃,小生实在身无分文。
空腹求食,实乃读书人之耻。
不过小生略通诗词,此地离风都城不远,若能在城中借得笔墨,小生愿为诸位吟诗作赋,或可换些银两。
“话音刚落,三个大汉顿时发出“嗤嗤“的怪笑,活像三只偷到油的老鼠。
陆晨见状,以为计谋得逞,也跟着嘿嘿傻笑,心中得意:“二十一世纪的智商,拿捏你们这群古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持刀壮汉上下打量他,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就你?
那些豪门公子都不敢说自己的诗能卖钱,你一个乡下穷酸也敢夸口?
“另一人更是补刀:“要是在城里能给大爷我借个女人,大爷还能造人呢!
“陆晨内心咆哮:“这货是专业杠精吧!
“他差点没忍住当场背诵《将进酒》自证才华,但理智告诉他——这不是键盘侠的时代,嘴硬容易挨揍。
然而,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三个匪徒默契地对视一眼。
下一秒——“砰!
“脑后一记闷棍,陆晨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里只剩下一句悲愤的呐喊:“搞偷袭,不讲武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