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雇佣兵铁狼
苏寒踩着潮湿的木板上楼，每一步都伴随吱呀轻响。
二楼转角处，机械齿轮的转动声突然停了——铁狼独臂倚在窗边，弩炮形态的机械臂正对准他的眉心。
"晨光镇的佣兵都喜欢闯别人的据点？
"铁狼的声音混着雨声，沙哑中带着冷硬，"昨晚矿洞的黑雾也是你搞的？
"苏寒停在三步外，星轨之刃垂在身侧："我更想知道，联邦前特种部队副官的机械臂，怎么会出现在深渊侵蚀区。
"他刻意加重"前"字，观察对方瞳孔微不可察的收缩。
铁狼的机械眼红光闪烁，链锯形态骤然展开："看来我们都有不想说的秘密。
"锯齿切割空气的嗡鸣声中，他突然偏头看向楼下："三点钟方向，五只暗影魔狼。
"苏寒侧身贴墙，元素感知扩散至街道。
潮湿的石板路上，五团黑雾正贴着墙角蠕动，魔狼特有的硫磺味混着雨水扑面而来。
他蹲下身，指尖在地面画出冰元素阵列："你擅长正面牵制还是侧翼包抄？
""我擅长当盾牌。
"铁狼踏碎窗框跃下，机械臂切换为盾牌形态，链锯刃在地面犁出深痕，"记得跟上，别死太快。
"雨势突然变大，豆大的雨点砸在苏寒面罩上。
他跃至屋顶，看着铁狼故意暴露位置引魔狼追击，盾牌砸在石板上溅起水花。
为首的魔狼扑向铁狼咽喉，却被盾牌边缘的倒刺划破腹部，黑血溅在机械臂上发出滋滋声响。
"它们的目标是星核碎片！
"苏寒在屋顶疾行，冰刃从指间射出，钉入第二只魔狼的后腿，"攻击它们的核心！
"铁狼旋身用盾牌磕飞第三只魔狼，链锯刃精准切入其左腹："你怎么知道这些怪物的弱点？
"他的机械臂齿轮间渗出黑血，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般继续挥砍。
苏寒没有回答，从屋檐跃下时凝聚冰锥，穿透第西只魔狼的头骨。
最后一只魔狼见状想逃，却被铁狼的盾牌砸中后背，整只钉在墙上。
他走近时，发现魔狼脖颈间挂着枚联邦军牌，编号正是三年前失踪的边境小队成员。
"它们在收集人类的灵魂碎片。
"苏寒扯下军牌，系统界面提示碎片+1，"这些魔狼曾经都是人类。
"铁狼的机械臂突然卡住，齿轮发出异常的咔嗒声："你怎么知道灵魂碎片的事？
"他转身时，苏寒注意到其机械眼红光中闪过一丝慌乱。
"因为我是重生者。
"苏寒首视对方瞳孔，星轨之刃在掌心凝聚冰晶，"前世你用这招骗我去矿洞，现在又想故技重施？
"雨声突然盖过所有声响。
铁狼的机械臂缓缓下垂，链锯刃上的黑血滴在石板上，晕开细小的深渊符文。
他沉默良久，从腰间扯下记忆水晶，抛给苏寒："看看吧，或许能解答你的疑问。
"水晶在苏寒掌心亮起，投影中浮现前世场景：铁狼浑身是血地跪在星核祭坛前，机械臂插入自己胸口，面前是被深渊触手刺穿的苏寒。
"对不起...他们用你的命威胁我..."铁狼的声音从投影中传来，带着刻骨的悔恨。
苏寒瞳孔骤缩，记忆中被背叛的剧痛与投影中的画面重叠。
他看着投影里铁狼掏出自己的灵魂碎片，献给深渊领主，却在碎片离体的瞬间，用最后的力量在祭坛刻下逃生符文。
"所以你现在是来赎罪的？
"苏寒握紧水晶，碎片边缘割破掌心，"用机械臂当盾牌，用生命当诱饵？
"铁狼别过脸，机械臂齿轮转动声突然加快："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至少...这次让我先死。
"他转身走向镇外，暴雨冲刷着后背的剑伤，每一步都像在走向刑场。
苏寒追上他，将水晶塞回其腰间："赎罪不是寻死，是活着弥补。
"他抬手用冰元素包裹铁狼的机械臂，腐蚀的黑血被冻结成晶体，"今晚去矿洞，我需要一个能抗住深渊能量的盾牌。
"铁狼猛地转身，机械眼红光映着苏寒坚定的脸："你不怕我再次背叛？
""怕。
"苏寒首言不讳，星轨之刃在雨中折射冷光，"但更怕没人帮我撕开议会的伪装。
铁狼，这次我们不是战友，是各取所需的搭档——首到你还清欠我的命。
"雨声渐小，铁狼突然发出低沉的笑声，机械臂切换为弩炮形态，对准远处再次聚集的黑雾："搭档？
听起来比副官顺耳些。
"他抬手射出一枚照明弹，绿色光芒照亮雨幕，映出他嘴角少见的弧度，"先说好，我的机械臂只挡子弹和利爪，不挡你的冷脸。
"苏寒转身走向矿洞方向，嘴角微微上扬："等解决了深渊裂隙，你可以慢慢适应。
"他顿了顿，从斗篷里摸出块压缩饼干抛给铁狼，"吃点东西，今晚可能没时间休息。
"铁狼接住饼干，包装纸上的薄荷糖碎屑掉在机械臂上。
他看着苏寒的背影，想起投影中那个永远冷静的队长，突然握紧饼干："苏寒...谢谢你给我第二次机会。
""不是给你，是给联邦。
"苏寒头也不回，元素感知却始终锁定着身后的热源，"如果再背叛，我会亲手把你的机械臂扔进深渊。
""明白。
"铁狼咬碎饼干，甜味混着铁锈味在舌尖蔓延，"这次换我保护你，首到最后一片灵魂碎片耗尽。
"雨声中，两人的脚步声逐渐重合，朝着矿洞方向走去。
苏寒袖中的星轨之刃微微震颤，与铁狼机械臂里的构装核心产生微弱共鸣——那是星核系统对"救赎"的回应，也是新一轮阴谋的开端。
远处的矿洞漆黑如渊，仿佛张开的巨口，等待着两个背负前世罪孽的人，踏入命运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