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极了,果然宿醉是没有好处的。
安羽光着膀子穿着休闲裤在外面转了一圈,给自己倒了杯水,刚躺沙发上就感觉自己的腰处痛极了,安羽肤色很白,腰处青紫有些瘆人。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安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地回想起昨天晚上经过。
安羽的思绪飘回了昨晚,周围是陌生的面孔和喧闹的音乐。
他试图回忆起更多的细节,但记忆就像被雾气笼罩,模糊不清。
他记得自己喝了几杯酒,然后感觉头越来越重,视线也变得模糊。
他努力地想要记起那个人的面孔,但只能回想起一双温暖的手,扶着他走出去,然后是一阵冷风,再然后就是一片空白。
然而,当他打开门准备离开时,门口的一张纸条吸引了他的注意。
纸条上写着:下次再遇见我就没这么好心了!
就在这时门响了,安羽套上卫衣,但动作有些大拉扯到了腰上的伤,疼的他有些龇牙。
“先生您好,您的早餐来了。”
安羽看着眼前的服务生将早餐拿了进来,自己什么时候叫过服务,是那个人!
“他人在哪?”
“先生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就是送我来的那个人。”
“很抱歉先生我不太清楚,或者您可以去前台问问。”
安羽又跑去前台,不出所料前台的人什么都没有告诉他,更别说找到那个人了,现在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
学校里,安羽趴在桌子上,腰处的伤隐隐作痛,坐久了更加难受。
他轻轻地揉了揉腰部,试图缓解那股持续的不适。
教室里的同学们都在忙碌着,有的埋头苦读,有的聚在一起讨论问题,而安羽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而无法集中精力。
他拍打着脑袋,可是也无济于事,这伤到底是哪来的?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了,是不是扭到腰了?”
,卓明轩见他一首趴在桌子上捂着腰关心道。
“没事,就是早上起来不小心磕了一下。”
说罢,安羽隔着衣服揉了揉那片受伤的地方。
“那用不用我帮你跟老师请假?”
安羽露出一个坚强的笑容,“不用,我没事。”
下课之后安羽又来了Muse ,不过没有看见那个身影。
安羽鼓起勇气走向调酒台那里,他应该是经常来吧。
安羽的步子虽然坚定,但他的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紧张。
他扫视了一圈,找到了一个空位,便径首走了过去。
调酒师注意到了他的到来,微笑着点了点头,仿佛他们之间有着某种默契。
“你好,要喝点什么?”
调酒师问,声音中带着一丝询问。
“你好我想问一下昨天坐在这里的那位时先生你知道吗?”
“您说的是时淇少爷吗,他几乎每天都来的。”
小杰记得他,昨天跟时少坐在了一起,两人显眼极了,所以就多看了两眼。
“那你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吗?”
小杰摇摇头,就算真的有他也是不能给的。
安羽道了谢,在门口不远处的药房里买了药,打车回了家。
晚上睡觉的时候,安羽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男人对自己特别的好,他甚至掏出了一切交给了他,但是他越是想看清那个人的模样,梦就越模糊。
男人白皙的脖颈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滴滴答答的闹钟声呼应着心脏跳动的频率,却让安羽感觉呼吸困难。
无限放大的情绪让他从未如此清楚自己的内心,滴答的吵闹声犹如神来之笔一根刺在了他的心底。
每个人都是月亮,总有一个阴暗面,从来不让人看见。
“安哥。
你交代我的事情办妥了”,卓明轩吃着嘴里的雪糕含糊地说着。
“谢了卓子,回头请你吃饭。”
安羽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安哥,我舅舅是缪斯的经理,有事你就找他。
哥,我去趟厕所老师来了帮我说一声。”
卓明轩瞥见站在后门的锅盖头就跟他一起出去了,临走从桌子里偷偷拿出了一个浅蓝色的盒子。
安羽是无意间撞见卓明轩在厕所偷偷吸烟的,快到上课时间安羽替化学老师去拿落在办公室的考试卷子,正巧碰见刚从厕所出来的卓明轩。
“安...安哥?”
卓明轩慌忙地将手里的东***在校服的口袋里。
一旁的锅盖头撞了下卓明轩的手臂,”慌啥,瞅你那怂样!”
那个人走向前去,一脸不悦,抬起胳膊用手指了指安羽的胸膛,“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坤哥坤哥,都是自己人”,卓明轩见情况不对上去拉董泽坤。
董泽坤笑眯眯地看着安羽,将嘴里的气息朝着他的脸一点点地吐了出来,极为挑衅。
安羽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不屑,若无其事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董泽坤还想说点什么,卓明轩推搡着他,“哥,快走吧,一会老头子又该来了”对于上课前的这个小插曲,安羽什么都没有说。
倒是卓明轩坐不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安哥,刚才那个是董泽坤,就是片子哥,他那人脾气就那样你别放在心上啊!”
安羽手指轻敲着手里的卷子,打了个哈欠缓缓地回了句:“嗯”。
卓明轩的舅舅十分的和蔼可亲,对于他这种勤工俭学的行为也是十分的赞赏,二话不说就把他推荐给了缪斯的经理。
自从那天后,一切又都步入了正轨,有那么一瞬间安羽觉得自己的酒才醒,时淇可能根本就没存在过。
安羽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极其枯燥无味,在学校无时无刻不在扮演好一个学生的形象,当然他也的确是个好学生。
离开学校后安羽是勤勤恳恳的打工人,每天晚上要去缪斯打工六个小时,虽然很累但很充实。
首到某一天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他唯一的平静。
深夜十一点半,安羽走过漆黑的走廊,每处他走过的地方都被声控灯照亮,这一刻虽没有灯火通明的小屋温馨但也给了他实实在在的幸福。
门口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穿着黑色的风衣,脚上踩着恨天高,扎着的头发己经有一些微微散开。
“安安。”
安羽走近才看清,门口站的人是赵婷:“妈,你怎么来了?”
“你去干嘛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让我等你这么久!”
安羽一边掏出口袋的钥匙一边回答着:“ 有些事情就回来晚了。”
沉重门犹如生病垂危的人在此时发出痛苦的声音,提醒主人该将他换掉了。
赵婷看着屋里的陈设皱了皱眉头,用那双漂亮的手在自己面前晃了晃。
这里自然是比不上她住的高楼的,又脏又破。
赵婷犹豫了下,却把刚要踏进来的脚又收了回来,“你就住这里啊?”
“嗯,坐下说吧。”
赵婷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沙发虽被换了干净的外罩但还是让她觉得不舒服,“没事,我还是站着吧”“安安,那件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你们两个离婚不用问我的意见。”
“你也知道妈妈现在就你一个亲人了···你就忍心我一个人守着那么大的房子吗,安安···你搬回去跟妈妈一起住吧。”
赵婷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委屈,哽咽了起来。
安羽看着她,精致的妆容难掩满身的疲惫,眼底有些淤青,头发微微散开,还有几丝被外套藏在衣服里面,褐色的外套有些发皱,心里竟然没有半分的波动。
他是了解她的,如果不是为了钱她不可能辗转来这个地方。
她是个很厉害的女人,能屈能伸,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她那双精明的眼睛里,隐藏着太多未说出口的算计。
安羽深吸了一口气冷淡地说:“如果要是为了钱,那请你走吧。”
赵婷收回了笑的快僵掉的脸,苦口婆心的喊着:“你怎么能这么跟妈妈说话呢!”
说罢,还假意拂去脸上的泪痕。
安羽也不想继续装下去了,一字一顿地说着:“你早就不是我妈了!”
“安羽!
我再给你点时间你好好给我想想清楚,无论如何我都是你妈妈,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赵婷没了耐心,拿起包就往外走,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留给安羽的只有“砰”的一声。
安羽紧紧地闭上眼瘫软在了沙发上,耳边却还停留着赵婷尖锐的声音,心里五味杂陈,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爱是什么呢,是无数次的谩骂与讥讽还是件可以供人换钱的玩物呢。
大概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爱,也不会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