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讨厌的数竞
取下挂在床沿的书包，推开门时周灵凌己经等在寝室门外了。
“我不想考试啊，周周。”
一遇见周灵凌，王若菡再次失去自己的骨头，搂上周灵凌的胳膊就是一顿嚎叫。
“啧，起开，热死了。”
周灵凌一边嫌弃着王若菡，不着力地推了两把，顺着她，半拖着王若菡走向教学楼。
盛外学校是一所私立学校，全称盛祥外国语学校，这所囊括K12教育的私立名校盘踞在香樟山麓，在M市算得上首屈一指。
王若菡小升初时从C市考入初中部，等到中考时，拿着全免学费首升高中部。
一同升学的还有初中好友龚星凯和嫡长闺周灵凌，以及王若菡毋庸置疑的两个竹马裴弘堃和刘曜宇。
裴弘堃的母亲和乔女士是同事兼闺蜜，而刘曜宇从出生起便和王若菡一家是邻居。
除周灵凌外，西个人都是外地生，时常在周末留校时抱团取暖，后来龚星凯妈妈心疼儿子，在校外居民楼租了个小居室，每周坐5个小时大巴来给龚星凯开小灶补身体。
这件事情传到乔女士耳中为她提供了思路，也给王若菡租了个小房子，和王先生交替着来看望女儿。
教学区离寝室楼不远，王若菡蔫吧蔫吧地玩着周灵凌的书包挂件。
“今天周测考什么啊？”
王若菡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
“化学。”
周灵凌拽过王若菡手中的长腿青蛙。
把自己校服外套下摆塞到她手中。
“我警告你，不能再玩我挂件了，上次都被你拽烂了。”
“哦。”
王若菡心不在焉地回应。
手中的衣摆摇啊摇。
“行了，到你教室了。”
手中一空。
“长点心吧，你下午还要去上竞赛。”
一听到竞赛，王若菡白皙的小脸瞬间拉长。
“我又不想去，我有没有天赋我还不知道吗，又去找虐，周周，不要离开我啊...”周灵凌把王若菡手指掰开，一甩。
“赶紧去上课，我回5班了。”
盛祥高中部实行小班教学，一个年级35个班，一个班35个人。
一班竞赛，二班清北，三班菁英，剩下的两个火箭班穿插其中，裴星宇，王若菡，龚星凯都在一班。
周灵凌的五班是平行班。
没精打采地走到教室时，龚星凯己经开始不厌其烦地骚扰同桌裴弘堃，看到王若菡进了教室，便开始冲王若菡招手示意，眼睛亮亮。
他是狗吗？
王若菡翻了个白眼走到裴弘堃的后排座位，拉开椅子，坐下把书包里的习题册一本本放到桌洞里。
“欸，我告诉你...”龚星凯转身，趴在椅背上，兴致冲冲地开了头。
“好了，闭嘴，不许再说了，我到学校己经耗尽了所有力气与手段。”
王若菡顺手把白皮竞赛课本从桌洞中抽出，拍到龚星凯头上。
“喂，老王你怎么这样！”
龚星凯左手接住从脑袋上滑落的书，右手揉了揉不存在的包。
王若菡没理他，夺过自己的书戳了戳裴弘堃的肩膀，前排男生肩膀动了一下，没有回头。
“裴哥你上周竞赛作业做了没，给我看看，我有好多不会。”
王若菡从书中中抽出试卷，看着上面零零散散的黑色笔记，扁了扁嘴。
“你怎么不问我，我也做了。”
龚星凯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将魔爪伸到王若菡卷子上。
“啪”的一声，王若菡用手拍开龚星凯。
“你什么时候放弃这件荧光绿球服，我们再继续友谊。”
王若菡真的对龚星凯衣品不敢苟同。
他小麦色的皮肤在无数件亮色球衣衬托下越发靠近煤炭。
这时候裴弘堃起身，王若菡把试卷往竞赛课本里一夹，拿上笔袋和水杯起身站到裴弘堃身旁，打算跟着他一起去上课。
裴弘堃收好东西，微微弯腰，偏头，凑到王若菡耳边轻声说：“你今天还是和我坐后排吧，讨论的时候我给你讲。”
少年干净的声音带着薄荷味的香气传到王若菡耳中。
她后仰躲了一下，揉了揉耳朵。
“裴哥，我听得见的。”
王若菡小声发言，随即想到什么，摊开空余的左手。
“我也要吃。”
裴弘堃从外套口袋中掏出王若菡最爱的茉莉花味绿箭倒出两粒。
“嗯嗯，裴哥你人真好，对了，我己经给老杜又提交了转班申请。”
裴弘堃听着，迈开的右腿顿了一下，唇边淡淡的微笑消散了。
“真的不想再呆在一班了，讨厌吊车尾。”
王若菡跟在裴弘堃身后走出教室。
“不如分科考试之后再说？
老杜现在应该不会同意。”
“哎呀，我上次去他办公室快磕了，眼睛都哭肿了，他才...”“喂，你们两个等等我呀。”
看到两人一前一后，龚星凯连忙将找了一阵的竞赛资料一合，拿着笔盒跟了上去。
...竞赛课的微积分让王若菡无需飞行便体会到云端。
前排的“天才”又开始和老师深入交流了。
她趴在桌上，歪头，正对着裴弘堃。
裴弘堃正在帮她写着上次不会题目的思路。
“裴哥，你把眼镜取了呗。”
少女刻意压低过的嗓音响起，裴弘堃闻言侧过头，触及少女探究的目光，两秒后取下来黑框眼镜。
平心而论，裴弘堃长的很耐看，鼻梁挺拔，眉骨突出，下颚线明显。
眼睛比旁人长上一点，眼尾微微上翘。
但发型实在丑陋。
“我说你要是把头发留长，再把眼镜取了就好看。”
王若菡小声嘟囔了一句。
“嗯？”
许是没听清，裴弘堃凑近了点，足以看清少女脸颊上的绒毛。
王若菡扭过头，头埋在双肘构成的长方形内。
好近好近，这是在干什么？
好端端凑这么近干什么，耳朵不好可以捐了。
“王若菡你在干什么？”
讲台上的屡次被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烦闷老杜一眼看到自己的课代表脑瓜。
颤颤巍巍站起来迎接众人目光行礼的少女一秒脸颊通红。
“你，回去之后，把这道题完整过程抄三遍，给，给，给裴弘堃看。
就知道你，不求上进。
不许提建议，给我安静，坐下。”
双脸通红的少女瞪大着眼睛微微张口，满脸都是震惊和愤懑，在裴弘堃悄悄地向下扯衣角时才慢慢坐下，转身就准备开始控诉。
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指点了一下人中，随即这根手指停在裴弘堃的双唇正中，提醒她不要说话免得被抓包。
其实他嘴唇润润的，唇形漂亮极了。
下嘴唇略厚，看起来比龚星凯的Q弹，只是颜色暗了一点，亲起来应该不是树莓味。
靠，我是流氓吗！？
王若菡心中小人呐喊出声，陷入强烈的自我谴责中。
裴弘堃看少女转身低头，脸颊通红许久不散，连耳尖也是可爱的粉红的。
他很想捏住，嘴角无法控制地上扬。
与两人相隔一个过道的前排龚星凯将少男少女的互动尽收眼底，嘴唇抿了抿，眉头微微蹙起，不着痕迹地转回身，笔重重地在纸上画了一个叉。
西小时的酷刑结束后，早己下课，三个人沉默地回到空无一人的教室。
“老王你去食堂吃饭吗？”
龚星凯的活力也被磋磨掉了大半。
“不了，周周给我带。
怎么，你没有好闺蜜给你带晚饭吗，真可怜。”
王若菡一边说着一边把桌洞里的所有书摞在桌面上。
龚星凯随即戳了戳裴弘堃。
“你去小卖部吗？
一起？”
裴弘堃点点头，推了一下黑框眼镜，转身抱起王若菡桌上的书，问她：“放哪？”
“外面中间书柜上吧。”
王若菡留化学笔记本在桌上，推着桌边书架到走廊。
吃完饭的同学陆陆续续回来了，开始搬书到走廊。
“王若菡！”
带着耳塞复习的女孩恍惚间听到自己的名字，茫然地抬起头，发现门口是周灵凌时果断将笔记本倒扣桌上，取下耳塞塞到校服口袋里，小跑的同时绽放出“谄媚”的笑容。
“我就知道周周对我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