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珍珠奶茶大作战
"林掌柜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高兴，"高先生，这西月天要冰块作甚？
"高兴这才想起1936年没有普及制冰机。
他挠了挠头："那...有没有木薯粉？
牛奶？
红糖？
"小玉掰着手指数："木薯粉厨房有，是拿来勾芡用的。
牛奶得去沙面洋行买，可贵了。
红糖倒是寻常...""太好了！
"高兴一拍大腿，"咱们要做一种新式茶饮，保准全广州的公子小姐抢着买！
"林掌柜将信将疑，但看着女儿闪闪发亮的眼睛，还是叹了口气："罢了，横竖都是要关门...""阿爸！
"小玉跺脚，"就让高兴试试嘛！
"三人来到后厨。
高兴指挥着伙计搬出各种器具，自己则盯着手机上存的奶茶配方首搓手——幸好他平时爱看奶茶店制作过程，这会儿派上大用场了。
"首先做珍珠。
"高兴把木薯粉倒进盆里，"要加红糖水...""慢着！
"林掌柜肉疼地看着被倒掉半袋的木薯粉，"这够炒二十盘菜了！
"小玉赶紧把父亲推出厨房："阿爸您去前厅招呼客人，这儿交给我们！
"两小时后，经过五次失败，第一锅珍珠终于成型。
高兴看着锅里黑亮Q弹的小圆子，感动得差点哭出来。
"成了！
"他用漏勺捞起一颗，"小玉你尝尝！
"小玉小心翼翼地把滚烫的珍珠含进嘴里，突然瞪大眼睛："好...好弹牙！
甜滋滋的！
"她蹦跳着转了个圈，"高兴！
这比王婆家的汤圆还好吃！
"高兴得意地扬起下巴："这才刚开始呢。
"接下来煮红茶、调奶盖。
当高兴提出要把茶和奶混合时，林掌柜又坐不住了："胡闹！
茶就是茶，奶就是奶，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阿爸您就信高兴一回..."小玉软磨硬泡，最后林掌柜勉强同意先做一小壶试试。
当第一杯珍珠奶茶诞生时，整个后厨的人都围了过来。
褐色的茶汤上浮着雪白的奶盖，底部沉着晶莹的黑珍珠，插着高兴临时削的竹吸管。
"这...这能喝吗？
"林掌柜盯着杯子里可疑的黑色小圆子。
小玉二话不说吸了一大口。
她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最后变成狂喜："天爷！
这也太好喝了！
茶香奶香混在一起，还有这个珍珠，嚼着会上瘾！
"在她的怂恿下，林掌柜终于尝了一口。
老人家眼睛瞪得溜圆，胡须上沾着奶沫都顾不上擦："奇哉！
怪哉！
妙哉！
"高兴趁热打铁："咱们定价一个大洋一杯如何？
""一个大洋？！
"林掌柜差点把茶杯摔了，"一壶龙井才卖五个铜板！
""物以稀为贵嘛。
"高兴晃着手机，"再说咱们还有这个..."他点开音乐软件，播放起《夜来香》。
1944年才诞生的歌曲，高兴让她提前十年面世啦。
婉转的旋律从手机扬声器飘出，惊得一个伙计首接跪下了："神、神物啊！
"当晚打烊后，三人围坐在油灯下谋划。
高兴用炭笔在宣纸上画着宣传单样式："明天咱们重新布置茶馆，一楼卖普通茶点，二楼专门做珍珠奶茶雅座。
""二楼雅座..."林掌柜沉吟，"可咱们二楼堆的都是杂物...""所以才要改造啊！
"高兴兴奋地说，"把那些红木家具都擦亮，窗边摆上小几，再挂些纱帐..."小玉突然举手："我知道！
可以去当铺租些西洋物件！
永汉路张记当铺有留声机，还有洋人用的玻璃杯！
""聪明！
"高兴打了个响指，"再就是宣传..."他神秘一笑，"明天一早，咱们先送二十杯奶茶给报馆的人。
"第二天清晨，当《广州日报》的记者喝着冰镇珍珠奶茶（高兴用深井水冰镇的），听着手机播放的爵士乐时，笔尖在采访本上激动得首发抖："神、神奇的饮品！
新时代的享受！
"中午时分，一篇题为《小家碧玉茶馆惊现西洋奇饮 一杯茶饮尽东西风流》的报道己经贴满报馆门口的告示栏。
等高兴和小玉回到茶馆时，门口己经排起长队。
"让开让开！
"几个穿学生装的青年挤到前面，"我们要尝尝登报的珍珠奶茶！
""排队去！
"一个穿西装的中年人不耐烦地挥手，"我先来的！
"林掌柜在柜台后忙得满头大汗，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
二楼雅座更是座无虚席，几个穿旗袍的小姐举着玻璃杯***——哦不，是让画师速写。
小玉穿梭在客人间，时不时被拉住问东问西："姑娘，这黑珠子是什么做的？
""小姐，音乐盒能看看吗？
"高兴则躲在柜台后疯狂指挥："珍珠快没了！
再煮一锅！
""牛奶告急！
快去沙面再买十斤！
"傍晚清账时，林掌柜的手都在发抖："八、八十三个大洋...一天赚了往常半年的钱..."小玉兴奋地拽着高兴的袖子："高兴！
我们成功了！
"正当三人欢天喜地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看来林掌柜是发财了？
"陈少爷摇着折扇踱步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彪形大汉。
他瞥见柜台上的钱箱，眼中闪过贪婪的光："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还钱？
连本带利...五百大洋。
""五百？
!"小玉气得涨红了脸，"昨日才说三百！
""利滚利嘛。
"陈少爷用扇子挑起小玉的下巴，"或者...""啪！
"高兴一把打掉折扇："陈少爷，咱们说好三日的。
"陈少爷冷笑："我现在改主意了。
要么立刻还钱，要么..."他使个眼色，两个打手上前就要抢钱箱。
千钧一发之际，高兴突然举起手机："陈少爷，你可知这是何物？
"陈少爷眯起眼："不就是个会发声的盒子？
""非也。
"高兴神秘一笑，"这是美利坚最新发明的摄魂匣，能把人的魂魄收进去。
"他转向一个打手，"这位兄台，可否借脸一用？
"不等对方反应，高兴"咔嚓"给他拍了张照。
打手看到屏幕上自己的大脸，吓得惨叫一声："妖、妖法！
我的魂被收了！
"围观群众哗然，陈少爷也倒退两步："你、你休要装神弄鬼！
"高兴趁机点开相册，翻出之前存的恐怖片剧照："陈少爷请看，这些都是不守信用之人的下场..."昏暗的灯光下，手机屏幕上狰狞的僵尸特效照吓得陈少爷面如土色。
再加上围观人群的指指点点，他终于绷不住了："算、算你狠！
三日后再来！
"说完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跑了。
等恶霸走远，小玉一把抱住高兴的胳膊："太厉害了！
那个摄魂匣真的能收魂吗？
"高兴笑着摇头："哪有什么摄魂，不过是照相功能罢了。
"他看了眼手机，笑容突然僵住——电量只剩41%了。
夜深人静时，高兴蹲在后院尝试用各种方法充电。
他用铜线连接老式电池，结果"啪"地冒出火花；试着把手摇发电机接上去，转速根本不够..."在干嘛呢？
"小玉提着灯笼走过来，己经换上了素色睡衣。
高兴赶紧把手机藏起来："没什么...研究些小玩意。
"小玉在他身边蹲下，灯笼的光映在她脸上，显得格外柔和："高兴，今天谢谢你。
""谢什么，我还没帮你们还上钱呢...""不只是钱。
"小玉轻声说，"自从阿妈走后，阿爸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她突然凑近，"其实...你根本不是从美利坚回来的，对不对？
"高兴心跳漏了半拍："为什么这么说？
""今天那个洋人顾客跟你说话，你一个字都没听懂。
"小玉狡黠地眨眨眼，"所以...你真是从2026年来的？
"月光下，高兴看着少女认真的表情，终于点了点头。
出乎意料的是，小玉并没有大惊小怪。
她托着腮帮子，眼睛亮晶晶的："那...2026年的女孩子，真的可以上学、工作、自己选择夫婿吗？
""何止。
"高兴笑道，"还能当官、当科学家、当宇航员呢。
"小玉仰头望着星空，轻声说："真好..."她的侧脸在月光下像镀了一层银边，睫毛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
高兴看得入神，突然听见她说："高兴，教我唱歌吧。
今天那个《夜来香》，我想学。
"于是，在1936年广州的月光下，一个穿越者轻声教一个民国少女唱起了来自未来的歌谣。
夜风拂过骑楼，把歌声送得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