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你不配做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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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州城的冬夜浸在靛蓝色的雾霭中,檐角垂下的三尺冰棱折射着月光,像无数悬在空中的水晶匕首。

醉仙楼顶层的暖阁里,白灵雪裹着银狐裘斜倚窗棂,六条雪尾在身后交织成冰晶屏风,将凛冽寒风隔绝在外。

琥珀色的瞳孔倒映着长街尽头的朱漆大门——"玄天阁永州分舵"的鎏金牌匾在雪夜里泛着血色的光。

"客官,您的梅花酿。

"店小二躬身递上青玉酒壶,眼睛却黏在少年腰间。

那里悬着块青铜罗盘,布满铜绿的表面刻着道门雷纹,裂纹里渗着淡金色的血渍。

白灵雪指尖摩挲罗盘边缘的缺口。

三日前在黑市见到这物件时,妖核在胸口烫得他几乎站不住。

当妖力注入的刹那,指针疯狂转向南方——正是十年前青岩山的方向。

更诡异的是裂纹中渗出的血迹,分明带着八尾狐妖独有的雪莲香。

"叮——"罗盘突然剧烈震颤,铜锈簌簌剥落。

玄天阁大门轰然洞开,十余名捉妖人鱼贯而出。

为首的中年男子披着墨色鹤氅,腰间悬着的并非桃木剑,而是柄镶着鲛珠的短笛。

月光掠过他侧脸的瞬间,白灵雪的狐耳猛地竖起——那人的眉眼,竟与自己有七分相似!

识海深处封印的记忆突然翻涌:滂沱雨夜里,正是这个男子将青铜罗盘交给三名捉妖师!

母亲临终前用妖力烙在他神魂中的画面愈发清晰——男人递出罗盘时,左手小指缺失的指节在闪电中泛着青黑。

"苏知秋..."少年喉间滚出压抑十年的名字,手中酒盏凝结成冰。

窗棂上的冰晶屏风炸裂成齑粉,六条狐尾在身后绷成利剑。

子时的打更声惊起寒鸦。

白府后院的古槐树上,白灵雪看着书房透出的人影,尖牙刺破了唇瓣。

他认得那轮廓——三日前玄天阁前的鹤氅男子,此刻正对月抚弄一支玉簪。

当雪光掠过窗棂时,簪头的雪莲纹路泛起微光,那是母亲本命法器的灵韵!

"谁?

"白知秋突然转身,短笛横在唇边。

笛声未起,六道冰锥破窗而入,在他脚边炸开森冷雾气。

冰雾中缓缓现身的少年狐尾如刃,额间雪花妖纹灼灼生辉。

"十年了,可还记得青岩山下的白烟雪?

"玉簪"当啷"坠地。

白知秋踉跄撞翻青铜烛台,摇曳的火光映出他胸前的黑色咒印——形如蜈蚣的疤痕从心口爬向脖颈,在妖气***下渗出脓血。

"雪儿..."男人颤抖着扯出颈间褪色锦囊,一绺银丝狐毛飘落,"你果然回来了。

"冰刃在少年掌心暴涨三尺:"你也配叫这个名字!

"刀锋劈下的瞬间,那绺狐毛突然泛起温柔光晕。

记忆如潮水倒灌:西岁生辰夜,母亲剪下这绺狐毛时说:"这是青丘的祝福,要送给最重要的人。

""你以为拿这个就能赎罪?

"白灵雪眼底泛起血色,冰刃抵住男人咽喉,"当年你交出定位罗盘时,可曾想过...""那罗盘本就是烟雪给我的!

"白知秋嘶吼着撕开衣襟,心口咒印突然蠕动起来,"他们给我种下噬心蛊,若不交出罗盘,你和雪儿当场就会..."寒光闪过。

冰刃穿透肩胛将男人钉在墙上,六尾妖狐掐着他的脖颈冷笑:"好个情非得己!

那为何母亲死后你平步青云?

这满屋的紫檀家具..."少年突然顿住——书案上的青铜烛台刻着青丘文字,分明是母亲闺阁旧物。

白知秋咳着血沫摸出半块玉佩。

当妖力触及的刹那,白灵雪头痛欲裂:暴雨中的草庐,书生捧着受伤的白狐轻声细语;新婚夜画眉时,女子将玉佩一分为二;蛊虫钻入心脉那夜,男人握着罗盘在雨中疯跑却被符咒击倒..."你母亲给我的...不是定位罗盘..."白知秋的瞳孔开始涣散,"是能破除...青丘结界的秘钥..."窗外突然传来机括转动声。

染血的桃木剑穿透窗纸,将男人心脏钉在墙上。

十年前的三名捉妖师从阴影中走出,手中罗盘疯狂旋转:"不愧是八尾妖狐之子,这份妖力正是炼制天元丹的绝佳药引!

"白灵雪暴退数丈,掌心玉佩突然发烫。

血迹在表面勾勒出青丘地图,母亲的声音在识海响起:"灵雪,你父亲身上有同命契..."抬头瞬间,白知秋心口的黑色咒印正在消退,男人用最后的血画出半个雪花符号——与少年额间妖纹完美契合。

"原来你真是..."独眼道人脸色骤变。

白灵雪的狐尾卷起滔天冰焰,却见坠地的鲛珠短笛中飘出母亲残影,吟唱的竟是青丘失传的安魂曲。

当冰刃贯穿仇敌胸膛时,玄天阁的诛妖钟声响彻永州。

少年跪在雪地里,看着掌中染血的青铜罗盘。

当眼泪混着妖血滴入裂缝时,铜锈突然剥落,露出内壁镌刻的龙纹——那是大周皇室的印记!

远处传来铁甲碰撞声,无数火把正朝白府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