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交锋
"话音未落，霍沉舟突然松开手，指尖擦过她耳后那颗朱砂痣，这个曾让他痴迷的细节，如今成了刺痛彼此的针。
"明天中午，半岛酒店顶楼。
"霍沉舟整理着被弄皱的领带，漫不经心地说，"带着你的并购方案，我让法务部准备了B计划。
"他拉开办公桌抽屉，甩出一份文件袋，封面上"东南亚项目资金漏洞"的字样刺得林晚棠瞳孔骤缩——那是她上周才拿到的机密材料。
电梯下行时，林晚棠捏着文件的手指关节发白。
霍沉舟不仅知道她掌握了他的把柄，还反过来握有她更致命的弱点。
手机在这时震动，助理小陈发来消息："林总，董事会刚接到匿名举报，说我们海外账户存在违规操作。
"她靠在轿厢壁上，闭眼苦笑。
果然是霍沉舟的作风，永远要把对手逼入绝境。
三年前他也是这样，用一场精心设计的绯闻，逼她主动提出分手。
当时她以为是女星单方面炒作，现在想来，霍沉舟办公室抽屉里那张亲密合照，边角平整得连褶皱都像是刻意为之。
次日正午，半岛酒店的旋转门映出两道身影。
林晚棠身着酒红色鱼尾裙，腰间钻石腰带随着步伐折射冷光；霍沉舟则换了深灰色西装，胸针上的黑曜石与他眼底的暗沉如出一辙。
侍应生刚要上前，霍沉舟抬手示意不必，亲自拉开雕花玻璃门："林总还是喜欢靠窗的位置？
"谈判桌上，两份方案同时摊开。
林晚棠的企划书用银线装订，霍沉舟的则裹着鳄鱼皮封套。
当看到对方在"技术共享"条款后附加的"林氏高层管理权移交"时，她将钢笔重重拍在桌上："霍沉舟，你这是要我拱手相让？
""林总误会了。
"霍沉舟转动着定制钢笔，笔尖在"霍氏注入百亿资金"几个字上画圈，"你需要现金流，我需要技术壁垒，各取所需。
至于管理权..."他忽然倾身向前，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只要你点头，整个林氏还是你的。
"窗外突然炸开一声惊雷，暴雨倾盆而下。
林晚棠抓起水杯泼向他，却被霍沉舟精准截住手腕。
玻璃杯在地毯上滚动，酒水浸湿了两人的合同。
"当年你设计绯闻逼我离开，现在又想用这种手段控制我？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霍沉舟，你真让我恶心。
"霍沉舟的瞳孔剧烈震颤，喉结滚动着咽下未出口的辩解。
他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那是三年前她决然离去后，他在拳击场上与人搏命留下的印记。
"你以为我想？
"他突然失控地将她按在落地窗上，雨水顺着玻璃蜿蜒，在两人之间织成细密的网，"林氏当年资金链断裂，你父亲求我演这出戏，你知道他跪在我办公室多久吗？
"林晚棠如遭雷击。
记忆突然闪回那个雪夜，父亲红着眼眶让她回美国读书的模样。
原来所有的背叛，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保护。
"现在换我求你。
"霍沉舟的声音沙哑，手掌贴在她冰凉的后颈，"东南亚项目是陷阱，有人想吞掉我们两家。
晚棠，这次换我站在你身后。
"暴雨冲刷着a市的天际线，两个倔强的身影在玻璃上投下重叠的影子。
林晚棠的指尖抵在他胸口，却再没了推拒的力气。
霍沉舟将她轻轻拢进怀里，任雨声在耳畔轰鸣。
这场始于利益的博弈，终于撕开伪装，露出最滚烫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