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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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莫焉慢慢的走在黑与红的沙漠中,头顶的太阳一首保持着暮色。

每一个人都是挂着罪名出生的那是一颗红色的太阳,却散发着黑色的日珥,不断旋转着、***着。

不被宽恕血色的潮汐扭转为锁链,侵入莫焉的皮肤、血管,最后缠住骨骼,发出“吱嘎吱嘎”的摩擦声,像是一位少女在轻笑。

又将带着罪行死去莫焉从课桌上惊醒,缓和了一会儿,背起书包走出教室。

不被接纳莫焉站在楼梯口,抬脚刚要下楼,又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默默无闻的回头。

杨花落尽,子规的心脏却在枝上痉挛一荡浪潮贯穿左胸,使浑身的血液失去矢量,只能随意流淌。

一簇不知来处的力击向腹部,莫焉从楼梯落下,无法制止。

那又是什么,在新生的芽上啼叫莫焉看见自己的面前、曾经的身后,郁毓彧正站在那里,眼神漠然。

鲜血染红飘絮莫焉的血在台阶上流淌,粘稠的拉出一根根琴弦。

悲啼回应接引郁毓彧伸出他的左手,紧紧的拉住了莫焉的右手。

硬币高抛旋转下落停滞了几秒。

落下了无涟漪但为何……莫焉感觉自己仍然在下落?

涟漪莫焉看着郁毓彧紧握着自己的断手,血红的缺口面对着自己,好像早己从肘关节完整的脱落。

是谁……在弹拨这涟漪?

葬永不凋零的夏之花鲜血杂乱无章的各自滴着,却渐渐交汇,宏大起来,交响出一首莫扎特k626号曲目。

在这令人安定的旋涡中,莫焉一点一点的不可自拔,落霞渐渐遮蔽了他的双眼。

涟漪又震动出了新的涟漪洪流正与其一起演奏出相悖的乐章莫焉再度借着落日的光亮,驱散了眼前的落霞,他又看清了郁毓彧。

背叛与虚妄幽怨与埋汰郁毓彧右膝跪地,右手挡住半张脸,看不真切。

但他的身下也流出了一条血色的小河,似乎永不干涸。

开幕与落幕黎明与黄昏血河自台阶滑落,与莫焉的血液相交,交汇出了更雄浑的奏鸣。

连接与隔离永恒与入殓但……郁毓彧的左膝立起,支撑着左手……他的左手……仍然紧握着莫焉己断掉的右手……鸠说洁白的茉莉花落满楼梯间,落在鲜血上,又勾勒出了一条条的血丝。

颓靡的香味散漫在血液中,像锁链一样将莫焉又拖入旋涡。

……渐渐迷失自我溯流而上试图描绘徘徊的时间无效挣扎…………暮色一点点渗入教室,夕阳的余晖歌咏着、吟唱着沸水般的晚霞。

整个教室被金光所渲染,升华、进化为一种超脱的凄楚。

莫焉看看天色,意识到自己睡得有点久,随即背上书包,走出教室。

回忆起刚刚的画面,莫焉感到有些荒谬。

但梦境中的思维是混沌的,和现在的真实感形成对比,侧面印证了那确实是梦境。

浑浑噩噩的走进亮色的楼梯间,睡眼惺忪的莫焉感觉脚下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好像踢到了一本书。

莫焉下意识的将这本书捡起,那是一本破旧的书,书名为《可能永生》。

莫焉随便翻看了几下,似乎是一本科幻小说。

莫焉听到了面前有什么动静,抬头看去,却让他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楼梯间的墙角斜倚着一具残破的人体,其左腹有一个血色的大洞,肢体末梢还在抽动着,鼻子和嘴随着若有若无的呼吸渗出血丝。

莫焉很想扭过头去不看,但又忍不住去看。

透过那个血色的大洞,还能看到其仍然在挣扎的消化系统。

胃,这个本应完整的食袋,此时却破开了一个难以修补的大洞。

再次透过这个大洞,又可以看到里面半腐烂的食糜仍然在上下涌动,时不时还因为胃的扭动而溢出。

小肠蜿蜒曲折,一条紧挨着一条,有序的蠕动着,似乎正努力的消化和吸收着,在经过大洞后幸存下来的食物。

在影视作品或文学作品中,莫焉见过被尖刺扎穿浑身浴血而死的人,见过被高空落下来的重物而压成肉泥的人……但是……亲眼所见的目光冲击感……这不可避免的让他起了生理反应……莫焉扶着楼梯旁的扶手,喉咙止不住的干呕,他感到自己的肌肉绷紧,克制着因胃收缩而上涌的食物。

在那个己经快是尸体的人的面前,一个黑色身影正优雅的站立着。

在它的手上,血红的困兽挣扎着、嘶吼着、迸溅着血光,最终逐渐静默,变为一种优雅的咀嚼声。

莫焉不可避免的脑补了全过程。

手从左腹刺入,一路向上,穿透膈肌,抓住心脏,再将手抽出把心脏掏出来……吃掉……?

那这么看来,除了循环系统以外,连呼吸系统和消化系统都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己然是命不久矣。

但眼下更重要的是……这是传说中的鬼吗?

自己……会死吗?

那具还没有死透的尸体旁边的光线扭动起来,像是置身于水中,但一点点的消融了,连同血迹一起,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黑影转身,朝着莫焉的方向走去。

要……要跑吗?

越来越近了。

应该要跑的,但……但是……好像身体不听使唤……?

黑影己经很近了,也渐渐有了颜色。

大体上是一名17岁左右的女性,身着棒球服,身材高挑。

脸大致要分为两部分描述:嘴的那部分似乎被血液晕染的红润,还渗出丝丝的血迹;但上部分显得光亮整洁白净,最突出的是一双既有灵气又有英气的眼睛,眉毛张扬的上翘,成为了整个面部最神韵的一笔。

头发整整齐齐的扎了一个高马尾,较厚的刘海分成几簇,散在额前和头两侧。

“喂,小屁孩,把书还我,你也想死吗?”

原本的大眼睛眯的狭长,带着慵懒和恐吓。

站的台阶比莫焉低一级,但却和莫焉齐头高。

莫焉毫不犹豫的把手上的书给对方。

“谢了,祝你好运。”

万幸的是,对方接过书,转身就下了楼。

莫焉深呼一口气,紧接着是更快频率的呼吸。

思维的真实感告诉他不是做梦。

那么……中二病的莫焉的脑中飞跃着一条条的胡思乱想……是……痴了还是……癫了……还是真实的世界……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和对于了解新事物的激动,霸道的占据了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