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忐忑不安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紧张的期盼,仿佛在黑暗中寻找一丝曙光,眼睛如同雷达一般,紧紧地锁定着欧阳清清现在这副身体。
欧阳博文看到妹妹如正常人一般走出来,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他那紧绷的神经也如释重负。
妹妹不再像以前那样,如木偶般呆呆傻傻。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一个心中暗自嘀咕,哥哥难道是个傻子?
一个则在心中暗暗思忖,自己的妹妹应该不会再傻了吧。
两人都在心中猜疑着对方,如同雕塑一般,站着一动不动。
欧阳清清心中忐忑不安,她害怕这个身体的小女孩的哥哥是个傻子,会像狂风暴雨般打人,自己又不知道他能否认出这身体的主人是他的妹妹,若是打了自己,是还手还是不还手呢?
而欧阳博文站着不敢动的原因,却是害怕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发出的一丝声音,都会让妹妹如同惊弓之鸟般,又回到以前那副傻呆呆的模样。
就这样,两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首到欧阳清清打了个喷嚏,“啊啾~”这声音如同清脆的铃铛,在空气中回荡。
冷得欧阳清清用手不停地戳着手臂,仿佛那手臂己经不是自己的了。
欧阳博文听到妹妹打喷嚏了,心中的紧张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淹没了他。
他立刻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去,紧紧拉住妹妹的手。
“乖乖,你冷了吗?
快跟哥哥回房间暖和暖和,可别再感冒发烧了。”
欧阳清清被男孩拉住手,尚未回过神来,便被男孩那如黄莺出谷般温柔的声音惊得如遭雷击,心中暗自思忖,这男孩既非哑巴,又非傻子。
于是,欧阳清清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人拉进了房间,又好似一只乖巧的小绵羊,被男孩轻柔地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仔细地盖好了被子。
欧阳博文习惯了抱妹妹去床睡觉,又熟稔地盖好被子,轻声对妹妹说:“乖乖,你先躺一会儿,等会儿哥哥做完作业就来陪你玩。”
欧阳博文还轻抚了一下妹妹的头,然后背着书包出了房间。
他打算去客厅做作业,这样既能看着院子,防止妹妹一个人出去,又能兼顾学业。
欧阳清清在被人抱起的那一刻,感受到了哥哥如春风般的爱护,这种感觉如此独特,让欧阳清清仿佛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安全感十足,也真切地体会到了被人关爱的滋味是如此美妙。
欧阳清清不禁心生羡慕,这个身体的小女孩真是幸福,有人关爱,有人疼惜。
还没等她想好如何才能换回身体,思绪就被打断了。
原来是欧阳博文进来了,他完成了作业,又听阿妈说可以开饭了。
于是他自告奋勇地进来,叫妹妹出去吃饭。
“乖乖,吃饭了,来穿鞋子,哥哥带你出去。”
欧阳博文满脸温柔,轻声细语地说道。
欧阳清清并不打算说话,生怕自己说得越多,就越容易暴露身份,到时候要是被人当成妖怪,可就小命难保了。
可她也实在不好意思让别人帮自己穿鞋子。
于是,欧阳清清一个闪身跳下了床,敏捷地拿过鞋子穿了起来。
刚好自己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还是先填饱肚子,再想办法吧。
欧阳博文见状,心中欢喜不己,妹妹虽然不说话,但是一点都不笨拙了,能够自己动作迅速地穿好鞋子了。
待会要跟阿妈和阿爸汇报一下,阿妈阿爸肯定会喜笑颜开。
拉起妹妹的小手,欧阳博文领着妹妹来到了客厅和餐厅合二为一的房间。
欧阳博文虽然只是个六年级的男子汉,却也没有深思熟虑就脱口而出:“阿妈,阿爸,我觉得妹妹不傻了,她应该痊愈了。”
只见今早被拧耳朵的男人听闻此言,立刻喜出望外,忙不迭地问道:“这是真的吗?”
连炒完菜的妇人也端着盘子,顾不得放下那热气腾腾的菜肴,心急如焚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博文便将自己放学回来时所说的话,以及刚才妹妹能够自己穿鞋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男人和妇人听完儿子的叙述,也是满心欢喜,但仅仅是高兴了片刻,便又想起之前也有过一次女儿清醒的经历。
夫妻二人沉默了一会儿,但内心依旧喜悦,他们并不急于一时,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在乎多等这一会儿,眼前不就是最好的例证吗?
妇人轻柔地抚摸着欧阳清清的头,柔声细语地说道:“乖乖,我们不着急,你慢慢恢复就好。”
话一说完,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往下流。
欧阳清清感受到妇人对小女孩的怜爱之情,然而她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从他们的表现来看,难道这副身体的小女孩是个痴傻之人?
被这个想法惊得目瞪口呆的欧阳清清,又开始呆若木鸡地吃着饭。
妇人看到女儿依旧痴痴傻傻的样子,心如刀绞,忍不住向上天发问:“老天爷啊,我也没做过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为何要让我的女儿变成这样?”
一时间,饭桌上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欧阳清清沉默不语,是因为她对这个家庭的状况一无所知,而且她深知自己只是一个匆匆过客,所以选择用沉默来拒绝一切。
而其他三人则在心中暗暗思忖,这些女儿妹妹们一个个都呆头呆脑的,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开窍。
欧阳清清吃完饭后,轻轻地放下了碗。
她本想说自己己经饱了,让大家慢慢享用。
可还没等她开口,就被旁边的男孩打断了:“妹妹,你还要吃饭吗?
哥哥来帮你打饭。”
欧阳博文看着妹妹吃完了碗里的米饭,便像往常一样,自然而然地帮妹妹盛饭。
己经吃饱的欧阳清清,急忙把自己的碗夺了回来,说了一句:“我吃饱了。”
说完这句话,欧阳清清如受惊的兔子一般,逃回了原来的房间。
她的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暗自思忖着:糟糕,刚才自己竟然说话了,他们不会把自己当成被鬼体附身了吧?
万一待会儿他们过来把自己杀了可怎么办?
而此时,客厅里吃饭的三人,依然呆若木鸡地坐着。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吗?
三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时,妇人的心情稍微稳定了一些,她紧紧抓住身旁男人的手,紧张地问道:“刚才你也听到了,对吧?”
她那紧张的手,己经把男人的手臂抓得通红。
男人忍不住“嘶”了一声,疼得差点叫出声来,但还是强忍着,点了点头。
妇人又看向自己的儿子,只见儿子也点了点头。
突然间,妇人破涕为笑,紧接着又放声大哭,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宣泄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哭声,把桌子上吃饭的两人吓得不轻,他们赶紧放下碗筷,开始安慰起妇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