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穿越成了天命人？
尐弋站在身后，蓝紫色挑染的发尾扫过他手背，带着草莓护手霜的甜香。
"都说了别穿这套西装，"她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肩膀，"山鬼花钱配领带夹，像语文老师硬要装投行精英。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一周年了。
"墨宇转身，看见她眼里映着自己紧张的神情。
尐弋叹了口气，从首饰盒里取出那枚古铜色玉佩，绳结处缠着她新剪的发丝："带着这个，山鬼会护你周全。
"玉佩刚挂在颈间，窗外突然滚过闷雷，乌云压得低低的，像极了远古荒原的天幕。
桥洞积水漫过脚踝时，墨宇攥着玉佩的手青筋暴起。
老郎的惊呼被第七道闪电劈碎，两人手腕上的红绳突然绷首，玉佩符文与老郎保温杯上的"优"字同时发亮，在时空漩涡中织成蛛网。
"天命人！
"大祭司的骨笄掉在地上，发出清越的响。
他望着墨宇胸前的玉佩，浑浊的瞳孔里映出符文微光，"神农氏托梦说，会有带蝴蝶符文的人来，但没说......"他盯着老郎手里的保温杯，"没说会带着雷神的容器。
"墨宇按住发烫的玉佩，尐弋送他时说的"神秘符文像蝴蝶"突然有了实感。
部落众人围拢过来，额角的红色图腾与玉佩背面的云纹重叠，形成流动的光带。
"雷神让我们来帮助你们，"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公开课的沉稳，"但需要你们先告诉我，最需要解决的难题是什么。
"大祭司指向远处寸草不生的荒地："三年前雷神震怒，烧枯了土地。
我们试过用鹿血祭祀，用贝壳占卜，可粟米还是长不出苗......"他突然注意到墨宇玉佩绳结里的发丝，"这是......雷神的发丝？
""是......是雷神使者的信物。
"墨宇想起尐弋在办公室编绳结的模样，喉间发紧，"她用发丝织成绳结，说能连通天地。
"老郎趁机举起保温杯："看这个！
雷神用它装过东海之水，底部的茶山就是证据。
"他拧开杯盖，故意让部落众人听见弹跳按钮的"咔嗒"声，"每响一声，就代表雷神在天上巡视。
"当夜，墨宇和老郎陷入了沉思，墨宇问道:“老郎，你会种地吗？”
“你不会吗？”
老郎达到，二人一脸懵逼，那我们该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看一步吧，你不是经常对着马桶说，我要穿越吗？”
篝火将尽时，墨宇又一次摸向胸前的玉佩。
绳结处缠着尐弋的发丝早己失去光泽，却依然固执地缠绕在铜锈间，像极了尐弋最后一次给他编手绳时，不小心打错的那个死结。
"别磨了，再磨下去符文该被包浆盖住了。
"老郎往火里添了根枯枝，火星溅在他新刻的木耒上，"大祭司说明天要祭天，你觉得这破玉佩能显灵吗？
"墨宇没搭话。
玉佩表面的山鬼纹路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他盯着那道蜿蜒的曲线，突然想起尐弋用红笔在他教案本上画的波浪线——每当他讲错知识点时，她就会用这种方式提醒。
此刻，符文竟微微发烫，在掌心映出模糊的波浪形光影。
"你说她现在在干嘛？
"他突然开口，声音被夜风吹得零散，"会不会以为咱们死在桥洞里了？”
老郎沉默片刻，用骨笄拨弄火堆："说不定正在办公室骂咱们旷工，顺便替你喂开线。
"提到猫的名字，两人同时沉默，唯有玉佩的温度在夜色中蔓延。
玉佩的提示来得毫无征兆。
当墨宇第七次用骨笄在沙地上画错水渠图时，符文突然爆发出强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远处山壁上，形成巨大的立体投影——那是改良后的水车结构，叶片角度与水流方向完美契合，甚至标出了需要避开的岩石位置。
"这是......"老郎的骨笄掉在地上，"玉佩自己显灵了？
"墨宇盯着投影，发现叶片末端刻着类似蝴蝶的纹路，与尐弋曾在他伞骨上贴的贴纸一模一样。
他指尖抚过玉佩，忽然想起她说过的话："蝴蝶翅膀能引发风暴，你的教案也能改变学生的人生。
"此刻，远古的风沙中，这只"蝴蝶"正在引发改变部落命运的风暴。
深夜，墨宇独自坐在祭坛上。
玉佩在掌心发烫，这次浮现的不是建筑图，而是一串流动的光点，在沙地上拼出尐弋的轮廓。
她的发尾依然上挑，却比记忆中多了几分忧虑，指间夹着的不是粉笔，而是他的保温杯——那是她总嫌"老气横秋"的款式。
"我想你了。
"他对着光点轻声说，玉佩温度骤升，光点竟伸出手，在沙地上画出一个歪扭的"安"字。
墨宇喉咙发紧，认出那是尐弋教学生写的第一个字，当时她握着孩子的手，在黑板上画了无数遍，首到每个笔画都像蝴蝶振翅。
老郎的脚步声打断了思绪。
"大祭司说，祭天要用活物。
"他手里攥着部落战士送来的鹿崽，眼中闪过不忍，"咱们得想办法阻止......"玉佩突然震动，光点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跳动的符文。
墨宇看着符文组合，突然想起尐弋带学生做的"文字寻宝"游戏——每个符文都是偏旁部首，组合起来竟是"五谷为祭"。
"用粟种代替活鹿！
"他抓起老郎的手，玉佩光芒在两人掌心连成一线，"雷神不需要鲜血，需要的是......""是子民学会自给自足。
"老郎接过话头，眼中泛起微光，"就像咱们教学生，与其替他们写答案，不如教会他们审题。
"祭天仪式在黎明举行。
墨宇捧着装满粟种的陶罐，玉佩符文在晨露中闪烁，倒映出部落众人期待的脸。
当大祭司将种子撒向祭坛时，玉佩突然升空，符文展开成巨大的蝴蝶形状，将种子托向天空。
奇迹般地，种子在空中分裂成无数光点，每颗都带着符文印记，飘向部落的每一寸荒地。
老郎凑近墨宇，低声说："看，咱们的蝴蝶效应成真了。
"夜幕降临时，第一株粟苗破土而出。
墨宇摸着玉佩，发现绳结处的发丝竟泛出微光，像极了尐弋在办公室熬夜时，台灯下的碎发。
他知道，这不是错觉，而是玉佩在回应他的思念——用远古的力量，将他的心意，跨越时空，织进每一粒粟种的嫩芽里。
老郎拍拍他的肩，指向星空："看，十个太阳又少了一个。
"墨宇抬头，发现剩下的九个排成尐弋常画的笑脸形状，玉佩光芒与星光交相辉映，仿佛她在说："我就知道，你们能找到答案。
"玉佩渐渐冷却，却在墨宇胸口留下温热的痕迹。
那不是物理的温度，而是思念凝成的烙印，是跨越千年的牵挂，是即便没有言语相通，也能感受到的、来自时光彼端的心跳。
有些力量无需解释，正如有些思念无需回应。
墨宇握紧玉佩，知道无论未来如何，这枚带着尐弋发丝的符文，终将成为他在荒芜中播种希望的勇气，以及——在每个想她的夜晚，最温柔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