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低矮破旧的瓦房前，几个赤膊的男人蹲在树荫下抽烟，烟头在尘土里摁出一个又一个焦黑的痕迹。
一个神神叨叨的老婆子从前面经过，“恭喜，你们家将开出一朵鲜艳的花。”
陈老汉一愣随后怒骂“又是个赔钱货。
"把烟头狠狠踩进土里，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屋内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接生婆满头大汗地跑出来："陈大哥，你媳妇儿出血太多了，得赶紧送医院...""送什么医院？
生个丫头片子还要去医院？
"陈老汉的脸扭曲成一团，"让她自己生！
生不出来就死在里面！
"接生婆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又钻进了那间闷热潮湿的产房。
屋内，产妇王秀兰已经力竭，脸色惨白如纸，身下的床单被血浸透了一大片。
她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用力啊！
再不用力孩子就憋死了！
"接生婆急得直跺脚。
"怎么会是个女孩..."王秀兰绝望地想，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知道自己完了，生不出儿子，她在这个家就什么都不是。
之后的日子里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辱骂——这没用的女人想断了他家香火。
随着一声微弱的啼哭，孩子终于降生了。
接生婆剪断脐带，简单擦拭后把孩子抱到王秀兰面前："是个漂亮的闺女。
"王秀兰别过脸去，连看都不想看。
屋外，陈老汉听到消息后一脚踹翻了凳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只有接生婆抱着那个小小的生命，手足无措地站在屋子中央。
"总得给孩子取个名字..."接生婆小声说。
"取什么名字？
"王秀兰虚弱地说，"就叫没用吧，反正也是个没用的东西。
"最终，接生婆在登记出生证明时，给孩子取名叫"陈希儿"——希望这个孩子能给自己赢来一点希望。
但这个名字从未被陈家的人叫过，他们总是用"喂"、"死丫头片子"或者干脆是"赔钱货"来称呼她。
希儿出生的第三天，陈老汉喝得烂醉回来，看见摇篮里的女婴，突然暴怒地掀翻了摇篮。
小小的希儿摔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王秀兰从厨房跑出来，却只是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