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手机再次在黑暗中亮起,我颤抖着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微弱而嘶哑的声音:“我在你床下……”我尖叫着掀开床单,却看到一部旧手机屏幕闪烁——那是男友车祸时遗失的手机。
警察调查后确认,所有来电信号都来自这间公寓。
“但死者手机为什么还能拨号?”
警察皱眉调出通讯记录,突然僵住。
最新一通拨出电话的时间,显示为三分钟前。
而当时,我正站在警员身边查看记录。
黑暗像是粘稠的浓墨,沉甸甸地压在眼底。
林晚不知道自己盯着屏幕上那行蠕虫般的代码多久了,眼球干涩得像进了沙子,每一次眨眼都刮擦着疼痛。
办公室是片巨大的荧光墓穴,寂静得只听见中央空调送风口低低的嗡鸣,以及自己那颗在胸腔里疲惫敲打、随时可能停摆的心跳。
连续一个月了。
项目像一个巨大的、布满倒刺的铁轮,碾压过她的睡眠、她的三餐、她脸上原本那点可怜的血色。
困意不再是潮水,而是灌满颅腔的、令人窒息的铅液,脑袋沉得几乎要直接砸在键盘上。
最后一个同事早已离开,窗外的城市沉入霓虹编织的假寐,二十四楼的玻璃幕墙外,灯光是漂浮在虚空中的磷火,冰冷而遥远。
她合上布满血丝的双眼,试图把那片刺骨的混沌隔绝在外。
就在意识即将滑入一片虚无的深渊边缘,一个细小却异常尖锐的声音刺穿了寂静——“嗡…嗡…嗡…”林晚猛地睁开眼,心脏像灌满了冰水又瞬间点燃般狂跳,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一下。
那震动,贴着她的手肘传来,清晰得不容错辨。
工作用的显示器依然散发着幽幽的白光,屏幕上代码静止。
是她自己的手机在震动。
就在桌面上,靠近键盘的地方,屏幕亮着。
惨白的光像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无声地亮着。
没有名字,没有照片,只有一串从未见过的、像从虚无中流淌出来的陌生数字。
又是它。
这已经是第三晚了。
每一次,都在凌晨三点左右。
前两次,她像见鬼一样惊慌失措地把手机砸出去,任由它在冰冷的地板上嗡嗡嗡叫着自生自灭,直到耗尽力气陷入沉默。
那种隔着虚空传来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