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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的断崖边,风像淬了冰的刀子,狠狠刮过李春妮单薄的身子。

她甚至感觉不到手臂上那道狰狞的焦痕还在灼痛——那是婆婆李金凤用烧红的火钳烫出来的,就因为她饿极了,偷摸吃了一口留给丈夫陈志强的煮鸡蛋。

空气里弥漫着皮肉焦糊的腥气,混合着灶房柴火灰烬的味道,死死堵在喉咙口。

“扫把星!

不下蛋的瘟鸡!

生个赔钱丫头片子还敢偷嘴?

志强的鸡蛋也是你配吃的?”

婆婆尖利刻毒的咒骂,隔着薄薄的土坯墙,依然像淬了毒的针,一下下扎进李春妮的耳膜,更扎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窝里。

隔壁屋里,女儿妞妞细若游丝的哭声断断续续,像快要燃尽的灯芯,每一次抽噎都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那哭声里裹着滚烫的温度,烧得李春妮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高烧,已经两天了,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看过,摇着头,留下一句“得赶紧送镇上卫生院打针退烧,再拖…怕是不中用了”,还有一张写满看不懂的拉丁文药方。

药方像块烙铁,烫得她手心发疼。

钱呢?

家里唯一捏着几个活钱的,只有婆婆李金凤那只上了三道锁的小木匣子。

她跪着求过,额头在冰冷坚硬的地上磕出了血印子,换来的只是婆婆兜头一口浓痰和更恶毒的唾骂:“死丫头片子,也配糟蹋我的钱?

死了干净!

正好给我儿腾地方,娶个能生带把儿的回来!”

“死了干净……”崖下的风打着旋儿,发出呜呜的怪响,像无数冤魂在底下召唤。

李春妮最后望了一眼土墙围着的那个破败院子,那是她的地狱,囚了她五年青春,榨干了她所有生气和希望的地方。

妞妞微弱的哭声似乎彻底消失了。

也好,她茫然地想,黄泉路上,娘俩搭个伴儿,总好过留妞妞一个在这吃人的地方,受她奶奶磋磨。

她闭上眼,身体往前一倾。

失重的感觉猛地攫住了她,冰冷的山风瞬间灌满了她的口鼻,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撕扯。

无边的黑暗和刺骨的寒意,彻底淹没了她。

……意识像是沉在冰冷粘稠的泥沼深处,一点点艰难地往上浮。

最先恢复的知觉是听觉,不再是山崖边凄厉的风啸,而是一种沉闷的、有节奏的“笃、笃”声,像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