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徒劳的挣扎,都只是把更多滚烫粘稠的黑暗塞进肺里。
四肢百骸像是被拆散了又胡乱拼凑起来,每一根骨头都在尖叫着***这非人的折磨。
意识像狂风中的烛火,明灭不定,每一次熄灭都似乎要坠入永恒的虚无,却又被一股蛮横的力量硬生生拽回这痛苦的泥潭。
就在那烛火即将彻底熄灭的刹那,一股截然不同的、庞大而陌生的感知洪流,如同决堤的泥石流般轰然冲垮了我残存的意识堤坝。
眼前不再是救护车顶刺目的红灯,也不是亲人模糊扭曲的泪脸。
视线陡然降低,低得几乎贴着坑洼不平的土路地面。
色彩变得浑浊而怪异,像是蒙上了一层油腻的滤光片,整个世界仿佛浸泡在一种昏黄的、缺乏生机的色调里。
然而,那些曾经被忽略的气味却以千百倍的强度汹涌而来:泥土被太阳炙烤后散发的焦糊土腥味、路边腐臭垃圾堆里食物残渣发酵的酸馊气、远处农田飘来的粪肥浓烈得令人作呕的气息……还有,一股极其刺鼻、极具侵略性的骚臭味,霸道地占据了我的嗅觉中枢。
那味道……太熟悉了。
刻在骨髓里的恐惧瞬间激活了肌肉记忆。
前世无数次被那条村里最凶的恶狗追得屁滚尿流的狼狈画面,不受控制地在混乱的脑海中闪回。
每一次那畜生龇牙咧嘴、涎水横飞地狂吠着扑上来,裤腿被撕裂的刺啦声、小腿被利齿划破的尖锐痛楚,都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现。
是它的味道!
那条该死的、让人做噩梦的黑狗!
我下意识地想跳起来逃跑,身体却沉重得像灌满了铅,根本不听使唤。
我艰难地转动眼珠,惊恐地寻找那恐怖气味的来源。
视线向下,最终定格在自己两条毛茸茸的前腿之间——那浓烈到令人窒息的骚臭味,正源源不断地从那里散发出来。
我,王铁柱,一个二十一世纪根正苗红的倒霉农村小伙,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车祸。
现在,似乎、好像、大概……灵魂塞进了这条曾经让我恨得牙痒痒、怕得要死的村里恶霸——黑豹的身体里。
“呜……”一声压抑不住、带着浓浓绝望和难以置信的哀鸣,从我现在的喉咙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