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贫民窟外的霓虹灯穿透铁皮屋缝隙，在他满是油污的工装裤上投下《九阴真经》的3D广告倒影——那是武当集团本月推出的最新脑机接口教学程序。
"老古董就该待在博物馆。
"他对着工作台上的VR头盔啐了一口。
这是今天第三个送来维修的初代神经接入设备，机主是个驼背的赛博格老人，左臂义肢关节处还刻着褪色的丐帮莲花纹。
当蓝光第六次从头盔接口溢出时，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扭曲的尖啸。
整条红柳巷的霓虹招牌同时熄灭，空中飘浮的全息广告像被无形巨手揉碎，化作漫天青色数据流倾泻而下。
"操！
数据风暴！
"陆昭然踢翻工作椅扑向电闸。
去年城南的量子超算中心爆炸后，这些失控的代码乱流就像数字化的沙尘暴，能在一分钟内烧毁任何没装防护芯片的电子脑。
铁皮屋顶传来指甲抓挠玻璃般的声响。
他看见通风口滤网外蜷缩着个小女孩，破旧的粉色连帽卫衣上印着模糊的"峨眉剑术兴趣班"字样，机械义眼正因过载迸射火花。
"抓稳！
"他扯下皮带缠住手腕，撞开吱呀作响的防爆门。
狂风裹挟着二进制代码的腥甜扑面而来，那些闪烁的青色光带如同具象化的刀剑，将沿途的自动售货机切成整齐的金属块。
小女孩的尖叫声混在数据流的蜂鸣里。
陆昭然突然意识到自己忘了戴绝缘手套，但已经来不及了——当他抓住女孩后领的瞬间，祖传的龙纹玉佩从领口滑出，与对方颈间的银色吊坠碰撞出幽蓝电弧。
世界在千分之一秒内陷入绝对寂静。
视网膜上浮现出淡金色的篆体文字：检测到濒死救赎行为，逍遥派2.0系统激活剧痛从太阳穴炸开，仿佛有人用烧红的烙铁在他大脑沟回刻下电路图。
当视野重新聚焦时，陆昭然看见空气中漂浮着半透明的金色网格，那些狂暴的数据流竟变得缓慢而可视，就像被冰封的青色毒蛇。
"大哥哥...你的眼睛在发光..."小女孩颤抖的机械手指向他瞳孔。
陆昭然此刻才发觉，自己正以诡异的姿势悬浮在距离地面两米处，青色代码流在身前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