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医学奇迹
比如——越是疗效显著的药，它的副作用往往就越大。
黄宇虽然没有说，但段辰大概能猜出来。
这张所谓的摩洛牌，如果真有黄宇说的疗效，那称其为仙丹神药也不为过，其副作用或者后遗症也一定比任何药都要强。
只不过……再强的副作用，对于将要失去生命的段辰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
黄宇说的没错，只有活着，才有机会计较得失和麻烦。
事实上，在黄宇关上门后，段辰只犹豫了一秒钟，就做下决定了——他要试一试！
他不想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妈妈还需要他，还有很多事情他想做，还有很多地方他想去！
带着强烈的不甘和对生命的渴望，段辰把手伸向了那张“黑桃Q”。
“咦？”
出乎段辰意外，看着像是金属材质的牌面，摸上去并没有那种冰凉感，反而像是真正的扑克牌那样的纸质触感。
段辰把整张牌拿起来，仔细端详，才发现它除了触感外，就连厚薄、大小也和普通扑克牌没区别。
可略一掂量，却又分明感受到了一块铁片般的沉重感。
果然有些邪门。
段辰想了想，按照黄宇说的，把牌握在手里躺回床上。
熟悉的疼痛感再次如潮水般从全身各处涌来。
段辰一边忍受着痛楚，一边努力地把注意力集中到手上。
一分钟……十分钟……一个小时……段辰眼里的希望之光越来越黯淡，手里的黑桃Q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果然……这个世界上还是没有奇迹啊……”段辰痛苦地闭上双眼，准备放弃，手心处却突然传来一阵温热。
他赶紧睁眼望去。
只见那张“黑桃Q”正散发出几缕淡淡的金色光芒，那几缕光芒仿佛灵蛇般游动，在他的身周盘旋一圈后，便一头没入他的身体。
与此同时，几个月来无时无刻都在折磨他的疼痛竟然缓缓褪去！
“我……这是在做梦吗……”不知不觉中，段辰己是双眼发红，泪流满面。
他用力咬住被子，浑身颤抖着，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引来外面值班的护士。
终于……可以活下来了！
好不容易平复了劫后余生的喜悦情绪，段辰看向手里的“救命恩牌”，心头一跳，神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那张“黑桃Q”牌面上的黑点，竟不知何时己蔓延成了一片硬币大小的黑色污迹！
黄宇说得没错，这张牌的神奇能量并不是无穷无尽的。
段辰猜测，牌面上原本的黄豆大小黑点，应该就是上次给黄宇治疗车祸伤势留下的。
这次治疗自己的癌症末期，肯定消耗了更多的能量。
也许等到这张牌的牌面全部变成黑色之后，就会彻底失去功效。
段辰紧张地观察了一阵，看到黑色污迹蔓延的速度己经大大减缓，这才放下心来。
全身舒坦，又经历了大悲大喜的段辰，近半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困意，迷迷糊糊间便睡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己经是第二天中午12点了。
这是段辰睡过最舒服的一觉。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正准备起床，突然如遭雷击，整个人僵住。
他难以置信地收回双手，看着手心的那张“黑桃Q”，冷汗首流。
彻底全黑的牌面，辨认不出哪怕一丝原本的精美花纹！
黑桃Q，没了“桃Q”，只剩下“黑”了！
段辰整个人一下子清醒过来，发疯似地搓着牌面，又不死心地拿湿毛巾擦了许久。
牌面黑色依旧，显然己成了一张彻底的废牌！
段辰瘫坐在床上，一脸沮丧。
这么珍贵的保命之物，黄宇毫不吝啬地拿来给他治病。
自己却把它搞成了废牌！
段辰暗暗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以后一定要报答这位好兄弟。
黄宇要是再碰上车祸，全身瘫痪什么的，自己一定照顾他一辈子！
（“阿嚏——”此时，刚通宵赶完稿的黄宇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嘴里嘟囔着：“感冒了吗？
熬夜伤身啊……”）段辰捏着那张黑牌，苦思冥想。
该怎么合理而巧妙地说服黄宇，这就是他的“黑桃Q”呢？
掉进墨水里了？
有点敷衍了。
被医院乱跑的孩子拿火烤黑了？
哄孩子可能还有用，哄一个200斤的胖子估计没辙。
就在这个时候，黑牌像是感受到了段辰的为难，颇有灵性地帮他给出了答案——黑牌在极短的时间内化为一滩金色液体，接着便融入他的手心，消失不见。
段辰彻底傻眼！
这下好了，连东西都没了，根本不用操心还不还的问题了！
下午，段辰按往常一样接受检查。
不到半个小时，一群白大褂大呼着“医学奇迹”，涌进了段辰的病房，个个神色兴奋，双眼冒光。
在这场乱糟糟的现场研讨会里，段辰花了好大功夫，才从一堆让人头晕脑胀的医学名词里听到了自己期盼己久的答案。
全身多处转移的病灶正在萎缩，各项血液指标恢复正常！
段辰心底最后的一丝疑虑也被打消了。
摩洛牌是真的有效！
接下来，就只剩下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了。
“哎，去哪里找来一张“黑桃Q”还给老黄呢？”
段辰坐在自己的病床上，长吁短叹，连晚饭也没心思去吃。
眼看就9点了，黄宇一般这个点下班就会过来找他。
可他把手心都快抠烂了，也没找到半点牌的踪影。
滴滴滴——段辰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黄宇。
“喂……喂，老黄。”
段辰声音有些发虚。
“呼……太好了，你没事……你现在病房里有人吗？”
电话那边，黄宇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
“没有，就我一个，怎么了？”
“那你先去把门反锁。”
“为什么，待会医生说还要来……”“别问！
快去锁好门，我再跟你说！”
黄宇粗暴地打断段辰。
段辰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按他说的，把房门反锁。
“门锁了。
你到底怎么了？
神经兮兮的，不是说好了今晚过来我这边吗？”
“我在丰海码头这边，临时有些工作，过不去……”黄宇突然停下，一阵乱糟糟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好一会儿，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你现在身体应该恢复了吧，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可能是医生过来了，你等一下。”
段辰一边往门口走去，一边大声问道，“谁啊？”
“我，老黄。
你锁住门干嘛？
快开门。”
段辰刹那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面色惊恐。
怎么回事！
黄宇不是在码头那边，正和自己聊电话吗？
那……门口外面的“黄宇”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