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手机银行余额刺痛眼睛：327.6元。
这串数字让我咽下喉头的铁锈味，推开幸福公寓掉漆的铁门。
"小姑娘确定要租？
"房东陈先生推来合同的手背青筋暴突，"月租三百，押一付一。
"他浑浊的眼球突然转向我身后空荡的玄关，"记得看手册。
"404室的霉味在暴雨天发酵成腐肉气息。
当我在浴室发现镜面上未干的血手印时，终于明白手册第3条为何强调"午夜12:00-5:00请勿使用镜子"。
泛黄的纸页在我颤抖的手上沙沙作响：幸福公寓居住守则1. 每日19:00前清空冰箱，切勿食用隔夜食物2. 若听到天花板传来弹珠声，请立即打开所有水龙头5. 每周三会有戴蓝帽的保洁员收垃圾，其他时间请勿开门7. 不要相信穿红雨衣的人说的任何话...咚！
咚！
咚！
砸门声惊得我撞翻茶几。
猫眼里，对门402的林小夏正拼命拍打自己房门，她的米色针织衫晕开大片暗红："救救我！
陈先生要..."声音戛然而止。
走廊灯光忽明忽暗，我看见她身后立着个穿红雨衣的高大人影，滴水的袖口露出青灰色手指。
"新来的？
"身后突然响起沙哑男声。
我尖叫着转身，管理员张伯的脸在应急灯下泛着尸斑般的青紫："记住，手册第7条是用血写成的。
"第二章 七日倒计时浴室水龙头滴落第13声时，我盯着案板上的苹果核突然长出粉白果肉。
这枚今早在菜市场买的红富士，此刻正像倒放的腐烂录像带：发黑的果皮褪去霉斑，果肉从干瘪变得饱满，最后连被我咬出的月牙形缺口都恢复如初。
手机显示00:17，距离我打破"午夜禁镜"规则已过去十七分钟。
"这是警告。
"我摸着镜框边缘渗出的血珠，想起两小时前用毛巾擦拭血手印时，镜中自己的倒影突然咧嘴一笑。
现在整面镜子蒙着从五金店抢购的厚绒布，可那些粘稠的液体仍在布料背面晕开腥红的花。
咚——天花板传来弹珠坠地的脆响，我几乎是扑向洗手台拧开所有龙头。
手册第2条生效的瞬间，汩汩水流声中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