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边城安州
李渊心想完了，今天我要命丧山道上。
一个问号闯入脑际，“我偷了东西了吗，他们为啥要死咬着我追杀呢？”
护卫他的家兵各自亮出兵器，大叫：“少爷，我几个就是拼死，也要保护你！”
一个老兵叹道：“老爷跟宇文护的梁子，在上一辈人就结下了，却要连累少爷。
少爷生不逢时啊！”
“我爹娘怎么没跟我说过呢？”
李渊瞪大了眼睛，问老兵。
老兵仰望天空，一声长叹：“反正活不成了，人将死，其言也善。
老爷不告诉你真相，是怕你承受不住打击。”
接着说：“”你外公叫独孤信，也是上柱国。
因反对宇文护独揽朝政，被逼杀了。
你父亲救过先皇宇文觉，因为宇文护杀了先皇，怕你父亲起来造反，才要追杀你全家。”
然而，老兵尚不知道，李昞接受皇帝宇文邕的密令，调查宇文护谋反的证据，才是宇文护追杀李渊全家的原因。
李昞上任安州总管时候，宇文邕偷偷塞给他一个字条。
查找宇文护谋反铁证！
那个写在丝绢上的密令，李昞跟谁都没透露过，老兵自然是不知道了。
宇文邕、宇文护、宇文觉、独孤信，老兵倒出这么人名，一下子将李渊搞懵了。
他举着小木弓，喃喃自语：“你说了这么多的人，究竟谁是我亲爹呢？
他为啥不来救我呢？”
彩云和骑兵都冲过来，团团围住他们。
众人正要拼死抵抗，却见从那群人中间闪出一人。
身穿铠甲和战袍，戴头盔，只是身形瘦弱，有点撑不起戎装。
那人大喊：“渊儿，你终于来了。
为父整天打仗都想着你呢！”
跨上一步，将李渊搂在怀中。
李渊没有说话，只是眼角涌出了一滴泪。
在模糊的视线中。
他看见父亲骑的那匹战马也是瘦骨嶙峋。
红日冲出云端，缓缓坠入山那边。
一句古诗在李渊脑中蹦出来：……西风古道瘦马。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我这是脱胎换骨了吗？
李渊想。
李渊被抱上马背，在大队人马的簇拥下，前往安州城。
映入眼帘的是，战火烧得满目疮痍的原野，散在沟壑中的累累白骨。
远处现出一座城门，规模不是很大。
城墙上有城垛、箭楼、城楼上插着一面周字战旗。
安州府衙依山而建，进门是大堂。
面阔七间，六根木柱支撑，屋顶覆盖茅草，西周墙壁是土坯。
正面墙上还写有一个“齐”字。
后院是一排在山崖下挖的土窑，中间留门。
院中有巡逻的府兵，还有狗叫。
大木门关上的那一刻，李渊发出一声轻叹，“这辈子我就在这生活了。”
李昞安排李渊跟他住一间窑洞，让两个丫鬟照料他，然后忙府中的杂事。
首到月亮升上天空，李昞才回来，问李渊吃过饭没有？
李渊坐在土炕上，仰脸看洞顶，想着木神会不会出现，会喷发火焰的神弓在哪里？
见父亲问他，便随口答道：“我一路灌西北风都饱了，哪知道肚子饿呢？”
李昞知道他顽皮捣蛋，心眼多，也不怪他。
丫鬟肯定照料他用过饭了，便跟他说：“今晚你就跟我住这间窑洞吧？
我晚上能照料你起来撒尿。”
想到以前母亲精心照料他，每时每刻陪在他身边，李渊委屈得想哭。
这会儿他想起木神，会喷火的神弓，就扔掉小木弓大喊：“我偏要单独住，自己睡着舒服！”
“你不怕有狼吗？
半夜还有突厥兵打过来，他们比狼厉害多了！”
李昞故意吓唬他。
李渊跳下土炕，走出窑洞，大声反抗：“我的事情我做主，反正我要自己住，不要你的丫鬟跟我睡！”
苦劝几次无果，李昞想这孩子怎么了，路上遇见劫匪受***了？
他才离开他母亲几天，就不跟我睡了？
无奈，只好叫过管家，将平时放武器的窑洞腾出来，派几名府兵住在旁边保护他。
李昞这时又想起，上任安州总管前，皇帝宇文邕偷偷塞给他的手谕。
他一首藏在胸前衣袋里，时时刻刻想着这件大事。
然而，他离开长安城三年，到现在都没查出宇文护谋反的重大线索。
我该从哪里下手呢？
宇文护在边境的暗线密布。
他想到皇室惨烈内斗，宇文邕是皇帝都没有实权，我又怎么能查宇文护的案子呢？
妻子独孤氏尚在河东，她能逃脱宇文护的魔爪吗？
但是不管怎样，这件事情有多难，我必须查它个水落石出！
宇文护追杀我，让我没有了退路！
月亮高悬，撒下一地白霜。
李渊站在府衙大院中练习射箭。
树上插着松明子火把，远近有府兵巡逻，大门楼上站有警戒的岗哨。
他使着性子，专门射树上的松明子火把。
射过去一箭，落下一层星火。
再射一箭，又落下星火。
连射三箭，就算木神授给我的三滴神火吧？
可木神怎么还不现身呢，他不管我这个徒弟了？
李渊射完最后一箭，看到月亮藏进云层里，被染红的云里有一把神弓，木神就站在弓上面。
他仔细看，月亮钻出云层，神弓和木神不见了。
听见远远的狼叫声，夜风骤起。
李昞站在远处喊他：“李渊！
半夜了，你尿上一泡，回窑洞睡吧。”
李渊只得回到自己的窑洞，盘腿坐土炕上，偷偷练习三昧真火。
他按木神教的方法，气沉丹田，双掌摩擦。
然而，却发不出半点的火星。
炕墙上放了一盏油灯，灯捻的形状像鹅脖子，鹅头扭转发出亮光。
该是窑洞的潮气大，我需要白天到太阳下练。
李渊突然生出鬼点子，将食指伸到鹅嘴处，要点燃手指发功。
却不料刚伸过去手指，就被烫的跳起来。
气得大叫：“木神又耍戏了我！”
恼得跳起来，双掌在洞壁上闪电般拍击，墙上留下几十个深掌印。
又长叹一声，“算吧，等明天再练，我去尿一泡睡吧。”
李渊刚睡下，木神的影子印在窗棂上。
他看着这个顽皮鬼微微笑：“这小子倒是聪明伶俐呢，我得好好***他。
让他平灭天下战乱，成就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