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后排突然爆发的哄笑让她脊背僵直,有两三个粉笔头砸在她后颈,像被毒蜂蜇过的刺痛。
她没有转头,除了那几个人也没谁了。
“装什么清高啊,真当自己是公主了?”
扎着蝴蝶结的女生故意把椅子往后顶,阮星的书本应声落地。
泛黄的练习册里掉出一张泛黄的全家福,穿着碎花裙的小女孩在照片里笑得无忧无虑。
阮星假装无所谓,反正这种说法从初一一直说到了初二。
她低头捡书时,教室门突然被推开,带着雨丝的风卷进来。
班主任身后跟着个高挑的男生,黑色卫衣兜帽下露出半截银质耳钉。
“转学生易闲,坐阮星旁边。”
因为只有她没有同桌。
少年经过时带起一阵松木香,阮星盯着他帆布鞋上干涸的泥点。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面前,指节处贴着创可贴:“你的本子。”
阮星触电般缩回手,却见易闲已经弯腰捡起那张全家福。
他指尖在照片边缘顿了顿,突然转头对后排说:“这么喜欢扔东西,要不要帮你们报名铅球队?”
教室里死一般寂静。
蝴蝶结女生涨红了脸要起身,被易闲似笑非笑的眼神钉在原地:“对了,我刚看到教务处主任在查监控——上周是谁把消防栓弄坏的来着?”
那天放学,阮星在学校车棚遇见正在修单车链子的易闲。
少年袖子卷到手肘,小臂上蜿蜒的伤疤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喂,”他突然开口,“被人欺负要还手啊。”
雨就是在这时落下来的。
阮星握紧书包带,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怎么还?”
“比如这样。”
易闲突然从她书包里拿出一本书,举起她的物理作业本,冲着远处走来的几个男生大喊:“王老师说要重点表扬阮星的解题思路!”
看着瞬间变脸的霸凌者,少年笑得狡黠,“看,他们最怕你比他们强。”
知道有人替阮星撑腰,他们也都四散而去。
阮星也向老师说过,可老师的话让她觉得说了也没用。
父母在外工作,他们说着赚钱的不容易,所以只要还能忍受,她从不会不依不饶的非要争个结果。
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