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渊踏入会议室时，十二位董事的视线如刀锋般剜来。
长桌尽头，季老爷子的轮椅空着，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从内线广播里渗出，像某种倒计时。
"临渊，"陈董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浑浊的眼珠盯着他脖颈上未愈的咬痕，"你父亲病倒前，最后一句话是冻结你的所有权限。
"投影幕布亮起，游轮爆炸的新闻画面与辐射钻石检测报告交替闪现。
镜头扫过国际刑警查封货轮的现场，林霁尘的侧影在记者簇拥下如冷铁般锋利。
季临渊解开袖扣，露出手腕上未拆的酒红发带。
他点开平板，屏幕骤然切换成季明薇在澳门赌场签单的高清视频——右下角显示着实时监控，画面里顾昭正把玩着打火机，火苗距离季明薇签名的借据仅一寸。
"现在投票，"他指尖划过平板，季氏珠宝过去十年走私的加密账本同步出现在每位董事的手机上，"是让我坐这个位置，还是让林家的律师团带着这些进检察院？
"玻璃幕墙外，暴雨中的江城天际线突然亮起巨幅LED广告——林星晚代言的蓝血珠宝新系列"荆棘冠冕"正在全球首发。
她锁骨间坠着的，正是二十年前季家从林家夺走的克什米尔蓝宝。
---#### **（2）暗室驯服术**林家老宅的地下藏酒室，恒温18℃的空气里飘浮着1945年木桐酒庄的残香。
林星晚赤脚踩在波斯地毯上，足底玫瑰刺青沾着未干的红酒渍。
"你哥哥截获的货轮上，少了三箱钻石。
"林霁尘将辐射检测报告扔在橡木桶上，"季临渊提前调包了。
"林星晚晃着水晶杯，酒液在杯壁拉出血丝般的挂痕。
她突然掀开墙上的油画，保险箱里静静躺着三支密封试管——淡蓝色液体在紫外灯下泛起诡异荧光。
"不是钻石，是铯137。
"她指尖轻叩试管，"季家用核废料处理辐照钻石的痕迹，这才是让妈妈死于白血病的真凶。
"林霁尘瞳孔骤缩。
二十年前的雨夜记忆劈开脑海：母亲呕出的血染红鉴定台上的钻石，十岁的林星晚攥着碎玻璃扑向季家助理，而他被父亲死死按在监控死角……酒窖门突然被叩响，管家声音颤抖："小姐，季先生闯进了玫瑰园。
"---#### **（3）玫瑰刑讯**暴雨中的玫瑰园像被血浸泡过。
季临渊的西装被荆棘撕出裂口，掌心紧攥着一支枯萎的蓝玫瑰——那是林夫人生前培育的品种，根须缠绕着地下核废料处理厂的图纸。
林星晚撑着黑伞走来，伞沿雨水坠在他脚边炸成银环。
她伸手捏住他下巴，拇指擦过他结痂的唇纹："来认罪？
"季临渊突然单膝跪进泥泞，从内袋掏出染血的丝绒盒。
盒中钻石脚链在闪电下折射出虹光，链条竟是用反应堆辐照过的钴60微粒熔铸而成。
"我父亲用这个害死林夫人，"他仰头任雨水冲刷喉结上的咬痕，"现在它该锁在凶手儿子的脚踝上。
"林星晚轻笑，伞面倾斜遮住两人。
她拽起他领带迫使他低头，唇瓣相贴时咬破他舌尖："真遗憾，我要的从来不是忏悔——"她突然将试管铯137注入他静脉，季临渊肌肉瞬间绷紧，却在她掌心下驯顺如濒死的兽。
"这是稀释过的同位素。
"她舔掉他锁骨渗出的血珠，"每72小时需要一次解毒剂，正好够你帮我做完三件事。
"远处传来首升机轰鸣，林霁尘的狙击枪红点落在季临渊后心。
林星晚头也不回地比了个手势，枪光倏然熄灭。
"第一，"她将核废料厂图纸塞进他衬衫，"我要季老爷子亲口承认罪行。
""第二，"她扯开他皮带扣，金属搭扣内侧刻着瑞士银行密码，"把顾昭手里的赌场录像换成合成影像。
""第三——"她突然被季临渊反压在玫瑰丛中，沾泥的西装裤碾碎满地花瓣。
他咬着她耳垂低笑："第三件事，等我清理完董事会……" 指尖探入她后腰，抽出一支微型录音笔，"你亲自给国际刑警的证词该更新了——关于林家这二十年，如何用抗癌药掩盖铯137走私。
"暴雨冲刷着两人纠缠的身影，玫瑰刺青与钴60脚链在泥泞中闪烁微光。
更远处，顾昭烧毁赌场借据的火光映亮季明薇带泪的笑脸，而林霁尘的枪口，缓缓转向了金管局大楼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