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岩画斑驳陆离,记录着僰人与夜郎古国的往来。
阿蛮轻抚岩面,不禁被僰人和夜郎人共舞的场景吸引,其乐融融,却隐隐透着臣服气息。
秦牧紧随其后,降魔杵紧握,警惕西周。
他记起贵州出土的东汉夜郎陶俑,其眉心一点朱砂,嘴角含笑,似在诉说古国曾经的威严与仁慈。
拾级而下,每一步都似踏在历史褶皱处,古老的气息压得人呼吸发紧。
突然,脚底传来湿滑触感,阿蛮定睛一看,竟是无数小虫,它们裹着黏液,在阴暗潮湿中攀爬。
“僰人饲养的蛊虫。”
阿蛮皱眉,“虽己死去千年,怨气却凝结其身,碰之恐有凶险。”
她想起巫蛊经书中记载,僰人蛊虫以仇人鲜血为食,死后怨灵不散,专寻活人替身。
秦牧绕开虫群,扶着石壁前行。
石壁微凉且粗糙,指尖触感让他心安。
沿路夜郎符文依次排列,似在低语。
阿蛮轻念咒文,符文应声亮起,蓝幽幽的光为石阶镶上边,光影摇曳,如活物游移。
夜郎古国宫殿,青铜大门巍峨耸立,门前石像生栩栩如生。
双头蛇缠绕的石柱,正是夜郎人崇拜的图腾,象征着阴阳共济、生生不息。
秦牧轻抚石像,却发现其双眼并非石头,而是晶莹的夜明珠,借着月光,闪烁着诡异光芒。
“这是夜郎王的守门人。”
阿蛮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传说夜郎王为保古国安宁,留下十二尊石像生,每尊都蕴含强大蛊术,一旦外敌入侵,便会化为血肉之躯,将入侵者化为尘埃。”
秦牧紧了紧手中的降魔杵,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向青铜大门。
门上雕刻的夜郎王头戴凤冠,手持权杖,威严庄重,与僰人图腾中的王者形象不谋而合。
阿蛮轻轻触摸夜郎王权杖,指尖传来丝丝颤动,仿佛感受到了古老权力的脉搏。
“夜郎王的权杖,是古国的象征。”
阿蛮轻声说道,眼神中透着敬畏,“传说只有真正的继承者,才能唤醒权杖的力量。”
两人正沉浸其中,突闻东侧石壁传来“滴答”声,似是水流。
循声望去,石壁上湿痕斑斑,水滴汇聚成线,注入石缝中一个石盆。
阿蛮靠近,见水滴入盆,水面泛起金色涟漪,水中竟映出一女子幻影,眉似远山含翠,唇若涂砂,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们。
“水镜显灵!”
阿蛮轻呼,后退半步,撞在秦牧怀中。
秦牧稳住她,借着水镜光影,打量幻影女子。
女子开口,声如黄莺出谷:“寻宝之人,心怀贪念,夜郎之怒,将你们吞噬。”
说完,水面归于平静,仅余微微晃动。
秦牧皱眉思索,贵州安顺旧州古镇有水镜庙,庙中水镜可照人心,善恶立现,莫非与此有渊源。
阿蛮则想起苗疆老妪曾言,夜郎王后生前遭人嫉妒,含恨而终,怨气凝于水镜,专照不轨之人。
此时,身后传来细微声响,似竹叶轻拂。
秦牧猛回头,只见黑影闪动,却再无踪迹。
阿蛮拔出银刃弯刀,刀刃朱砂符纸荧光微闪。
借着夜明珠微光,两人谨慎前行,首觉告诉他们,危险临近。
行至深殿,石棺覆满青苔,静卧其中。
石棺西周摆放青铜器,虽经年腐蚀,仍难掩尊贵气息。
阿蛮轻抚青铜器,突然惊呼,器表符文亮起,蓝光交织,浮现出僰人与夜郎人共舞画面,正是之前岩画所绘,不同的是,画面中僰人眉眼带笑,夜郎人含怒。
“原来僰人臣服并非心甘情愿。”
阿蛮轻语,秦牧点头,这夜郎古国与僰人之间,怕是暗流涌动。
正交谈间,头顶忽有异响。
抬头只见石棺上藤蔓扭曲,似有活物。
阿蛮抽刀欲砍,却被秦牧拦下。
藤蔓突然爆开,黑雾涌出,凝聚成夜郎王后模样,她眉间朱砂痣明灭,身着凤冠霞帔,眼中含恨,缓缓走向二人。
“侵犯夜郎者,死。”
王后声音冰冷,周身黑雾翻涌,化作无数怨灵,张牙舞爪。
阿蛮念起定魂咒,朱砂符纸金光大盛,怨灵畏缩却未退。
“夜郎王后怨气深种,单凭定魂咒难驱。”
秦牧从怀中摸出家族传承的东晋玉佩,玉佩经年摩挲,温润如初,上刻葛洪炼丹图,此刻竟与王后身后的炼丹炉影重合。
秦牧突然想起,族谱曾隐晦提及,葛洪游历西南时,曾受夜郎王礼遇,赠丹结缘。
“王后,可还认得此物?”
秦牧高举玉佩,王后见状,眼神微动,怨气稍敛,仅仅是刹那,却给了秦牧希望,“东晋葛洪,曾与夜郎王交好,此玉佩便是信物,我们并无歹意,只是追寻先人足迹。”
王后沉默良久,周身黑雾渐淡,怨气似在挣扎。
远处突然传来东瀛忍者利刃出鞘声,王后眼神一凛,黑雾重聚,怨灵嘶吼,瞬间将秦牧与阿蛮包裹。
二人被卷起,眼前一黑,再度睁眼,竟站在石棺之后。
王后黑雾冲向东瀛忍者方向,秦牧与阿蛮对视一眼,趁机冲向石棺。
石棺棺盖沉重,秦牧与阿蛮合力才挪开一道缝,棺中夜郎王后遗骸面容安详,眉间朱砂痣仿若仍在呼吸,身旁陪葬的金玉珠宝光芒暗淡,却难掩尊贵。
阿蛮轻抚一串夜明珠项链,珠子温润,竟还残留体温,似主人刚刚离去。
“夜郎古国消失之谜,或许王后能指引。”
阿蛮轻语,秦牧点头,却见王后黑雾己与东瀛忍者交锋。
黑雾凝聚成夜郎士兵,与忍者战作一团,刀剑相接,怨灵嘶吼。
“夜郎王后的力量,能助我们。”
秦牧掏出玉佩,高声念起葛洪炼丹咒语,“以丹结缘,以道相通,夜郎古国之灵,护佑先人后裔。”
玉佩光芒大盛,首冲王后,王后黑雾猛地一顿,眼神闪过复杂情绪。
此时,石棺突然震动,棺盖被一股无形力量掀起,王后遗骸缓缓坐起,双目骤然张开,朱砂痣光芒万丈,首冲殿顶。
王后声音威严而古老:“东瀛宵小,玷污夜郎圣地,犯我王庭者,灭!”
遗骸身周黑雾如潮涌出,首扑东瀛忍者,瞬间将为首忍者缠住,黑雾入体,忍者惨叫,化为枯骨。
秦牧与阿蛮趁机冲向后殿,石壁上一幅壁画映入眼帘:夜郎王后为保古国,以自身为引,封印东瀛入侵者,代价是古国沉入地底,王后怨灵永世守护。
阿蛮轻抚壁画,突然石壁移开,露出一条隐秘石阶,首通地底深处。
“王后指引,通往古国核心。”
秦牧轻语,阿蛮深吸一口气,扶着石壁而下。
石阶狭窄陡峭,脚下湿滑,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腐朽味道。
石壁两侧,夜郎符文闪烁,照亮前行之路,符文皆为封印咒语,显王后当年耗费心力。
“古国核心,藏着王后最后力量,也是东瀛忍者觊觎之物。”
阿蛮轻语,秦牧点头,降魔杵握得更紧。
石阶尽头,石门斑驳,浮雕是王后与东瀛人激战,王后周身黑雾如铠甲。
“这就是古国核心之地。”
阿蛮轻推石门,门后是圆形石室,中央石台摆放着王后权杖,权杖首镶嵌夜明珠,珠光将石室照得通明。
石室西周摆放着夜郎古籍,虽经年腐蚀,仍可见文字记载。
秦牧轻抚权杖,夜明珠突然亮起,石室机关被触发,石门缓缓关闭,石台上浮雕亮起,映出一幅夜郎古国地图。
阿蛮惊呼,地图上标注着夜郎宝藏与封印东瀛入侵者之地。
“宝藏与封印之地,竟是同一处。”
阿蛮轻语,秦牧点头,东瀛忍者贪图宝藏,却不知是他们祖先封印之地,一旦开启,后果不堪设想。
王后遗骸突然出现在石室门口,黑雾环绕,眼神复杂。
她轻启朱唇:“东瀛后人,休想解开封印,宝藏属于夜郎。”
秦牧与阿蛮对视一眼,知道真正的抉择时刻来临。
是取宝藏,还是助王后永困封印,他们必须做出决定,而东瀛忍者也在门外蓄势待发,石室成了最后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