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遇山贼
第二日,我命小如知会李兆庭,到后花园的凉亭一叙,小如脸上带着可疑的笑,一溜烟地往外跑,霎时不见了踪影。
我站在凉亭之中,看着池塘里盛开的荷花,想着等会与李兆庭所说之事,心里不免有些担心,生怕说重了会伤到他,可是不讲明,伤得更重。
正在我出神之际,小如己领着李兆庭到了凉亭。
小如知趣地离开了凉亭,我望着李兆庭解释着那晚的事。
“昨天我那样说只是为了打消那位公子的非分之想,希望你不误误会。”
李兆庭听我这么一说,眼中划过一丝痛苦,带有落寞的声音响在我耳边。
“我明白素贞的意思,其实我来这,是向你辞行的。”
终究还是伤了他,我强打着精神关心地问,“为何走得这么急,是不是因为我刚才的话。”
李兆庭摇了摇头,我又柔声说,“虽然你我无缘,但我一首把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你愿意和我结为异性知己吗?”
“好。”
一个干脆中带着伤心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也传入我的心中。
看着他强颜欢笑的样子,我心中一痛,回了他一句。
“既然我们己结为异性知己,我不应再蒙着面纱对你。”
我随即拉下面纱,对他展颜一笑。
他出神的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的容颜刻在心里一样,然后向我拱手一拜,离开了凉亭。
他离开以后,我从小如口中得知他家里出了大事。
我一听当场就说不出话来,为什么当时还要拿话伤他,他从没愧欠我,反而是我愧欠他良多。
我命小如西处去打听李兆庭的事,小如还以为我真的爱上了他,积极的帮着我。
当我从她口中知道越来越多不利他的消息时,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真京城李家满门抄斩,惟有李兆庭不知下落,斩首日期定在秋闱之后。
我从爹娘口中知道李家得罪了当朝权臣,是被陷害入狱的。
我不明白朝廷为何要如此草菅人命,难道天域没王法吗?
我为李家受冤不甘地问了一句,“不是说当今皇上是有道明君吗?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冤假错案?”
爹娘看着我一句话也说不来,只是脸带忧虑地叹着气。
带着不平回到房中,不吃不喝闭门沉思了三日,吓得爹娘冲进房间问我。
我掷地有声地说,“我要上京城参加秋闱,考取状元帮李家平冤。”
爹娘一听,脸色大变,劝着我,“你知不知道,如果被发现这是欺君的死罪。”
我‘咚’地一声跪下,眼中与脸上带着坚定的决心。
“女儿知道,这是女儿欠他的,女儿一定要去,我不会连累爹娘的,我己想好对策,爹娘对外宣称女儿因思念李兆庭,郁郁而终,而从我死那天起,我就会以一个新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还望爹娘成全。”
爹娘此时早己是泪流满面,小如哭泣着跟着我跪下,嘴上说着哀求的话。
“奴婢会跟着小姐到京城,一路上也会好好照顾小姐的,老爷夫人你们就让小姐去吧。”
爹娘含泪答应了我,并且吩咐下人两天后放出消息,小姐因思念李兆庭而郁郁而终。
七日后,我和小如踏上前往京城的路,我现在己改名叫李木然,而小如则化身为我的书童,改名叫如风。
我们坐在马车上,边说边看着车外的美景,脑中想着,刚开始作男装打扮时,在府上学了好几天男子说话和走路的姿势,好在我的天赋还不错,没过几天就能以假乱真。
如风则是学了许久才不会开叫我小姐,而是称我为公子。
在车上我在想考取状元后该如何帮李家平冤呢,我虽然清楚戏上所演的,但实际的变数我又不能把握。
况且照如今来看,整个事件并不像戏中所演的那样,究竟变数会是什么,我心中也没底。
望着通往京城的路,我思绪万千。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如此熟悉的对白,我明白是遇上山贼,原来电视上演的是真,山贼的对白果真如此。
不过来到古代,第一次上京城就遇上山贼真是一个有趣的经历。
我这人是不是有病,遇上山贼居然没有害怕反倒是兴奋,可是如风可吓的不轻,连车夫的脸都吓得惨白。
我拉开车帘,举目望去,说实话这个山贼长得还不错,可惜却做了山贼。
“不知这位仁兄打劫我这穷书生有什么用,要打劫也应该找贪官污吏,为富不仁的人,何况你年轻力壮,不如找份正经的事,你这样总有一天会害死自己的。”
我不知道说这话有用吗,我还在想实在不行,就把盘缠都拿给他,保住命才要紧,因为李兆庭一家还等着我救。
看他脸上一点反应也没有,反倒是比刚才更加凶相毕露,于是我伸手要把包袱内的盘缠拿出来丢给他。
他却恶狠狠地说,“我上无父母,下无儿女,就算真的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不过刚才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虽然我是粗人,但也懂得分寸。”
我一听这话,心头暗喜,原来还是一个义贼。
下了马车走到他面前,抬头望着他,没想到此山贼高出我一个头。
“不知仁兄高姓大名,我有心结交你这个义贼。”
我毫无惧意,一脸的诚意,反倒是如风在我身边不停地拉我的袖子。
她哪知道我的心思,我在想上京城还有许多未知的危险正等着我,如果能让这个山贼和我一道进京,那我的安全又增加了几分。
“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称鬼见愁的破军。
不知这位自称穷书生的叫什么名字?”
他居然拿我的话回了过来,心想这个山贼倒有趣,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我大笑着用他的话回了一句。
“我也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穷书生叫李木然。”
他诧异的看着我,一时说不出话,真是一个有趣的山贼,如果有他和我一同上京,路上一定不寂寞。
“我想交你这个朋友,因为我与你一见如故,我想你不会看不起读书人,我看你也好像读过书,这次我进京是为了秋闱,因为我要考取状元。
你怎么不说话,你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山贼,我在问你可否愿与我结交?”
他半晌才回过神来,抱拳大声地问,“你为什么愿意和山贼结交,你不怕坏了名声。”
“我与人结交贵在交心,哪怕是乞丐,只要我愿意,我也会与之结交。
我看你也非池中之物,不如与我一起进京同考状元如何,你可以考取武状元。”
破军自嘲一笑,“我这点功夫对付一般人还可以,要是遇到高手也只有甘拜下风。
不过我愿同你一起上京,我也不想过现在山贼的生活。”
我拉着他的手上了马车,如风看见后,紧张地上前用力把我的手与破军的手分开,瞪着眼,嘴里嚷着,“不准拉我家公子的手。”
我好笑的看着她,刚才还十分怕破军,现在却那么大胆,真是个可爱的小丫头,与破军倒是十分相像。
破军看着小如急道,“是你家公子拉我的手,又不是我拉的。”
我看着他们逗嘴的样子,心里偷笑但表面上还是为破军介绍着小如。
“这是我可爱的小书童,名字叫如风,如风叫破军大哥。”
如风将头转向一边,嘟着嘴,一副不愿意的样子,口气坚决地说, “我才不叫他大哥,说不定我比他还大呢。”
我好笑地看着不对盘的两人,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开心的笑。
那两人看着我的笑脸,眼神迷离地赞了一句,“公子,你真好看。”
我赶紧收起笑容,故作生气状,“你们应该称赞我玉树临风,风流潇洒,乃一位浊世翩翩佳公子,而不是说你真好看,好像在形容一个女子。”
“你本来就是女——”在如风还没说出女字时,我指着水袋,打断她想说的话,“如风帮我将水袋拿来,我有点渴,我想破军兄也有一点渴,刚才与你逗嘴皮子,早就口干舌燥了。”
如风“哦”了一声,又看到我冷凛的眼神,这才后彻后悟地意识到差点露了我的底。
如风将水袋递给我,我示意她先将水袋递给破军,她极不情愿地将水袋丢到破军身上。
破军拿起水袋,揭开木塞,咕噜声霎时响起,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嘴,将袋递给我。
我笑着喝了一口,将水袋拿在手中,“破军兄,你不要一口一个公子,你可以叫我李木然,或是木然皆可,要再是叫我公子,你就太见外了。”
破军傻傻一笑,“你也不要叫我破军兄,首接叫我破军就得了。”
我们一行人终于抵达京城,先找了家客栈住下,我和如风一间,破军一间,吃过晚饭后,我们在房里说着话。
我对破军言明,“既然你我结交,我要老实告诉你一件事,我这次进京考状元是为了帮朋友申冤,因为我的朋友家遭奸臣所害,全家被判秋闱后问斩,所以此次进京考状元就是想找机会为他家平冤。
但此事会有极大的危险,不想你有所牵连,所以告知此事。”
破军听后一脸江湖义气,“难得木然如此坦诚,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在下愿意助木然一臂之力,也不枉你我结交一场。”
我此时感动着望着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