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意提醒他,他却笑着回应我说,没关系,就当回馈社会好了。
直到那天,我误入他家中一间常年封锁的房间。
看着满墙都贴满了那个女孩的照片时,我竟生出应激反应,身体止不住哆嗦。
某些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才明白这个项目是为了纪念他的初恋。
原来说爱我多年,不过是他编织的牢笼,我在里面受困,初恋在外面翱翔。
这次我没拒绝老板的邀请,同意被外派到澳城工作。
可陆翊年查询到我的离开的航班信息后,却像发了疯般地冲向机场......1、这是我第三次提醒陆翊年,“与琴”那个项目一直处于亏损中。
可他依旧和前两次一样,用无关的理由搪塞过去。
最后只留下一句:“我公司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说完便离开了。
我好奇心向来比较重,就是想知道为什么。
这个项目五年已经亏损了一个小目标了,他却无动于衷,还任由它发展下去。
于是转到他书房,想找找线索。
一进门就注意到书柜后面的门门缝透露出微弱的光束。
第一次发现时,这个门是紧锁着的。
我问陆翊年里面是什么,我想进去看看。
不料他立马沉着脸拒绝我,还冷声叮嘱我说,里面全是商业机密。
从那之后,那道门又被多加了一道锁。
他如此紧张这个房间,这次竟然这么粗心没锁上。
我想上前帮他关好,窗外的风却先我一步吹开了它。
正面的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合照。
距离太远,看不太清。
等我走近,看清站在陆翊年身边笑得明眸皓齿的少女时,大脑的弦忽然紧绷,身体像是被下咒了,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嘴里还不假思索地呢喃着:“放过我吧,求你放过我......”看见她,周身的空气像是变得稀薄,我每一次的呼吸都变成了奢侈。
等晃过神后,额头手心全是冷汗。
我仔细看着少女的脸,使命在脑海中调取有关她的记忆。
可是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一次次逼迫大脑复现她的容貌却引起许久未发作的偏头痛。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看见她会有如此剧烈的应激反应?还有她和陆翊年是什么关系?我从医药箱里翻出止疼药吞了下去,抄起玄关的车钥匙去找我的心理医生。
在我说完经过时,她并未像往常一样追问细节。
反倒有一种“这种症状还是被我遇上了”的不安感。
简单地帮我做了心理疏导和催眠,待我情绪稳定后便送我离开。
走到停车场才发现车钥匙落在治疗室了,折返去拿无意听见了医生在打电话。
“陆总,沈小姐的记忆有恢复的迹象,她最近是不是接触到一些和羽晴有关的东西?”......“好的我知道,我一会就给她加大药量......”听到羽晴,我大脑中立马弹现一个名字——陆羽晴,却记不起名字主人的样子。
转念又联想到“与琴”项目。
所以这个项目从头到尾都不是用来盈利的,只不过是陆翊年用来纪念陆羽晴的吗?究竟是怎样的羁绊能够让陆翊年做到这样的份上。
他在商界可是拿捏运筹帷幄的老手。
眼光毒辣手段狠厉,他经手的项目就没有不盈利的。
因为不盈利的项目和员工会被他不留情面地抛弃。
我不敢细想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
努力克制自己的思绪,让注意力集中在路况上。
平时只要一刻钟的路程,我却惴惴不安开了半小时。
看到陆翊年的车停在旁边,我利落地下车一路奔上楼。
推开门他见我满头大汗,露出我再熟悉不过的笑容。
“我煲了你爱喝的药膳汤,是不是在楼下就闻到了香味,迫不及待跑上来要喝?”我打断问他:“陆羽晴是谁?”2、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塌,却很快又被他调整好:“没和你说过吗?我还有个妹妹。”
妹妹?他曾几何时有过妹妹?直到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我们之间的信任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
我毫无保留地告知他在我身上发生的所有事。
可他好像对我隐瞒了很多事。
我们年底就快结婚了。
我不知道是该庆幸,庆幸他在结婚前露出了马脚,我还有离开的机会。
还是该懊悔自己几个小时前要踏进他的禁地,扯开了我们信任的遮羞布。
我深吸口气,死死扣住手指,尽力让我显得不那么崩溃:“你书柜后面的门没锁,我今天进去看了。”
“看见了你们的合照,还有你给她拍的各种姿势的照片。”
“既然是妹妹,那你为要骗我房间里放的是机密文件?”“既然是妹妹,你又为什么要用她名字谐音来命名项目?”“还有我的心理医生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你们之间又瞒了我什么事?”......我真的有太多太多问题想问清楚。
说到最后,我开始语无伦次地哭出声。
他说过,最舍不得看我哭。
以往我只要稍微抽泣几声,他便会立马缴械投降,什么都会依着我。
可这次,他放任我哭了三分钟,却无动于衷。
直到我眼泪流干了,哭不出来了,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冷淡得我心头酸涩难耐:“哭够了吗?”“哭够了就过来喝汤吧。”
我没理他,他就将碗端到我面前喂我喝。
我一挥手,滚烫的汤全洒在他身上。
至此,他总算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沈以眠,你闹够了没?”“我是不是几次三番让你别管闲事,让你别管项亏损的项目,让你别进那个房间,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都没指望他今天会给我想要的答案,却怎么都想不到这一切都成了我的错?他不去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反而来怪我撞破了他的秘密。
他起身又端了碗汤,做势要喂给我。
我躲开了:“陆翊年,这是不是在这汤里做了什么手脚了?”“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表面上为我洗手做羹汤,其实这都是为了让我喝下这个汤对不对!”“好让我遗忘你和陆羽晴的事!”多么可笑!他堂堂商业帝国的大总裁,愿意为我一个没有显赫背景的普通精算师纡尊降贵。
我还傻傻以为这是真爱。
只不过是达到他目的的手段罢了。
他背过身去,不愿面对我的歇斯底里。
我望着他宽厚的肩膀,以前我认为这是结实的依靠。
可现在看来,就像是挡在我人生道路上难以搬离的障碍。
他上楼换了件衣服,经过我时没有多分给我一个眼神。
直到推开大门,才松口:“我先去开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