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致命胎记
冷白射线扫过她渗血的锁骨，全息投影在空中拼出厉司雪胸前的蝴蝶印记，两枚胎记在三维模型中严丝合缝地重叠。
"这是人工烙印？
"厉司琛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凝结成霜，"还是你们沈家害死她的标记？
"沈念初盯着投影中旋转的胎记，记忆如涨潮漫过神经末梢。
十五岁仲夏夜，她和司雪在海崖洞穴刻下血契，司雪用银质蝴蝶发卡烫过她锁骨："等我们八十岁变成老太婆，也要靠这个相认。
""是小雪......"她刚开口就被厉司琛掐住咽喉。
监控警报突然响起，管家撞开防弹玻璃门："黑匣子修复到98%，技术人员说最后两分钟视频有异常跳帧。
"厉司琛甩开沈念初转向操作台，手套蹭过她锁骨带起一串血珠。
沈念初踉跄着扶住恒温箱，看到培养皿里漂浮的皮肤组织——那些取自她胎记的细胞样本，正在蓝色药液中诡异地蠕动。
"厉先生，苏小姐的专机降落在顶楼停机坪。
"保镖的耳麦传出轰鸣，"她说目击者带来了游轮爆炸当天的监控备份。
"沈念初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记忆闪回三年前手术室场景，戴着呼吸机的苏晚晴死死抓住她手腕："你爸故意拖延供体运输......他要为司雪偿命......"此刻穹顶玻璃映出首升机螺旋桨的阴影，像把悬在头顶的铡刀。
"继续检测。
"厉司琛将沈念初推给研究员，白大褂们立刻用束缚带固定住她的西肢。
激光扫描仪掠过胎记时，仪器突然发出尖锐蜂鸣，全息投影中的蝴蝶竟展开翅膀飞出屏幕。
实验室陷入死寂的瞬间，沈念初腕间的电子镣铐突然解锁。
她撞翻试剂架冲向安全通道，却在基因库门前被厉司琛拽住头发。
纠缠间她扯开他的衬衫，三道狰狞疤痕在紫外线灯下泛起荧蓝——与司雪尸身上的特殊反应如出一辙。
"你的伤......"沈念初的惊呼被刺入颈侧的针头截断。
朦胧视野里，苏晚晴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踏入实验室，香氛混着福尔马林味钻入鼻腔。
"司琛哥哥。
"她将U盘插入主机，"证人证实沈小姐爆炸前五分钟进过中控室。
"全息屏亮起的刹那，沈念初看到监控时间戳显示19:30，正是司雪最后通话的时刻。
画面里"自己"穿着黑色卫衣刷卡进入中控室，脖颈处隐约露出蝴蝶纹身。
但真正令她血液凝固的，是操作台显示的声纹认证结果——系统识别出沈氏集团董事长的生物信息。
"不可能......"沈念初挣开束缚带，"那天父亲在宴会厅致辞！
"厉司琛调出另一段视频，沈父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中控室走廊。
时间显示19:28，正是游轮爆炸前七分钟。
苏晚晴突然指向暂停画面："看他的手！
"放大三十倍的监控里，沈父右手尾指戴着翡翠戒指——现实中那枚戒指正锁在厉家证物室，作为三年前沈念初签署婚约的抵押物。
实验室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培养皿里的细胞疯狂增殖。
沈念初突然想起父亲昏迷前塞给她的翡翠吊坠，内侧刻着经纬度坐标。
她摸向颈间却抓了个空，苏晚晴晃着手中的吊坠微笑："在找这个？
""这是司雪遇难时攥在手里的证物。
"厉司琛将吊坠扔进粉碎机，"你父亲把它藏在给你的护身符里。
"金属碎裂声惊醒了沈念初的记忆。
爆炸前夜司雪将吊坠塞给她时，翡翠背面还刻着"S.X."缩写，此刻却变成厉氏家徽。
她猛地撞向全息投影仪，在数据流中捕捉到视频帧率异常——每段监控都缺失了第180帧。
"视频被篡改过！
"沈念初指着时间戳，"真正的......"警报声吞没她的声音，管家举着平板冲进来："黑匣子修复完毕！
最后两分钟拍到......"他的话被厉司琛突然响起的手机切断，苏晚晴的特别***在实验室回荡。
"证人突发心脏病！
"苏晚晴捂住话筒，"他说有东西要交给沈小姐......"实验室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刹那，沈念初看到厉司琛后颈浮现若隐若现的蝴蝶轮廓。
记忆如惊雷劈开混沌——六岁那年福利院大火，她背着高烧昏迷的小女孩逃出火场，对方后颈正有枚青色胎记。
"小雪背上的蝴蝶......"沈念初在备用电源启动时脱口而出，"是火烧伤后留下的疤痕！
"厉司琛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法医报告里被忽略的细节：司雪尸体右胸的胎记并非天生，而是覆盖在旧伤疤上的纹身。
全息屏突然自动播放黑匣子视频，浓烟中传来司雪声嘶力竭的呼喊："念念快走！
密码是倒转的北斗七星......""不可能！
"苏晚晴砸向操作台，"这段音频早就......"她的尖叫被黑匣子最后十秒的画面淹没。
监控显示19:33分，真正的沈念初正在救生艇上给司雪做人工呼吸，而中控室里的"沈父"摘下面具——露出苏晚晴主治医生的脸。
实验室门轰然洞开，警笛声由远及近。
厉司琛拽着沈念初退向密道，却在触碰她锁骨的瞬间僵住。
紫外线灯下，胎记渗出荧蓝血液正与他的疤痕产生共振，基因检测仪突然发出提示："DNA序列匹配度99.8%，存在首系血缘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