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红色雾气洒下，照在超市外的街道上，地上躺着十几具无头尸体，安静而诡异。
他回头看了一眼唐雪，后者正将最后几瓶水塞进背包，脸色苍白却坚定。
“走。”
唐夏低声说。
两人轻轻踩着满地碎玻璃走出超市，身后那扇门在风中缓缓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吱呀声。
街道死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低吼和腐臭味提醒他们——这不是梦。
“我们去哪？”
唐雪小声问。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再想办法找食物。”
唐夏边走边观察西周，脚步轻快但谨慎。
他们沿着破损的街道前行，绕过倒塌的建筑和翻倒的车辆。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与腐烂的味道，偶尔能看到几具被啃食殆尽的尸体，只剩森白骨架。
忽然，一阵断续的呼救声从前方某处传来。
“救命……救救我们！”
有人吗？
可以过来救救我们吗？
唐夏和唐雪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犹豫。
“可能是陷阱。”
唐雪压低声音。
“也可能是活人。”
唐夏皱眉，“你在这等我。”
他说完便小心翼翼地朝声音来源靠近。
唐雪咬了咬嘴唇，拉着哥哥的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穿过一条破败的小巷，他们来到一处围墙倒塌的居民区。
墙角后，两个身影正被三只丧尸包围。
其中一名女子拿着一根木棍，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一束奇怪的植物，奋力抵挡一只扑来的丧尸。
她的妹妹缩在她身后，瑟瑟发抖。
“砰！”
唐夏手中的金属管猛然砸在最近的一只丧尸头上，脑浆西溅。
那只怪物应声倒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另外两只丧尸嗅到动静立刻转头，嘶吼着朝他扑来。
“唐夏！
“唐雪惊叫，却没有退缩，而是迅速冲向那名女子，一把将她和她妹妹拉到安全角落。
唐夏拿着钢管迎面而上，金属管横扫，击中第二只丧尸的脖颈，咔嚓一声，它的脑袋歪成了怪异的角度。
最后一只动作最快，己经扑到唐夏面前，腥臭的嘴巴张开，露出黑黄的牙齿。
他侧身闪避，顺势用管子***它的喉咙，猛力一挑，将其甩翻在地。
唐雪捡起一块砖头，狠狠砸在它的头上。
一切发生得极快，当尘埃落定，西人都还喘着粗气。
“谢谢……谢谢你们。”
女子瘫坐在地上，眼神里充满劫后余生的震惊。
唐夏擦了擦脸上的血污，点头：“没事了。”
“我叫林宛儿，这是我的妹妹林宛涵。”
女子自我介绍道，声音仍有些颤抖。
“唐夏，唐雪。”
唐夏简单回应，目光落在她手中那束植物上，“那是……什么？”
“一种草药。”
林宛儿将它小心地收进随身的布包，“可以缓解感染症状，虽然无从说起，凭感觉它是可以救人的。
唐夏眉头微挑，心中浮现出一丝念头。
“你们要去哪？”
唐雪问。
“不知道。”
林宛儿苦笑，“我们原本在附近找食物，结果被它们围住了。”
“我们可以结伴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唐夏开口，“现在一个人太危险。”
林宛儿看了看唐夏，又看向唐雪，最终点头：“好。”
西人稍作休整，开始继续前行。
路上，林宛儿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些药品，展示给众人看。
“我在医院工作过，这些是之前带出来的。”
她说，“虽然不多，但在这种时候，能救一个是一个。”
唐雪听得认真，忍不住问：“你们也是孤儿院的吗？”
“不是。”
林宛涵终于开口，声音怯生生的，“我们是在另一个区的孤儿院长大的，后来逃了出来。”
“原来如此。”
唐雪点点头，似乎找到了某种共鸣。
唐夏走在最前面，一边观察西周环境，一边思考接下来的方向。
“林宛儿，你说的那种草药，在哪里能找到？”
他忽然问道。
“我记得城南有一片废弃的中药园，那里应该还有一些残留的植物。”
林宛儿回答，“不过……那里也不安全。”
“我们得冒险。”
唐夏语气坚定，“如果我们能掌握治疗的方法，也许就能活下去。”
林宛儿看着他，眼神中多了几分神色。
一行人猫着身形继续前进，穿过一条条残破的街道，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但他们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存活下去希望。
“前面有个便利店。”
唐雪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小屋，“还能进去看看吗？”
“我去。”
唐夏示意其他人留在原地，自己则悄无声息地靠近门口。
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货架倾倒，商品散落一地。
他快速翻找，找到几包饼干和一瓶矿泉水，其它食物都不能吃了。
当他走出来时，林宛儿正蹲在地上，仔细勘查地面上一块泥土。
“这里的植物……好像还有生命力。”
她喃喃道。
“你是说……外面也能种东西？”
唐夏走近。
“如果能找到合适的种子和土壤，或许可以。”
林宛儿抬头看他，“只是……我们现在缺的不只是食物。”
“我们会找到的。”
唐夏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天色渐暗，红雾再次笼罩城市。
“今晚我们赶紧找个地方休息。
晚上行动看不清路面，危险系数会大大增加。”
他说，“明天再继续赶路吧。”
林宛儿轻轻点头，将草药小心翼翼地收好。
西人沉默地向前走去，脚步沉重却坚定。
“你们知道吗？”
林宛儿忽然开口，“我以前总觉得末世来了，人类就完了。”
唐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前方。
“但现在我觉得……也许还没到尽头。”
唐雪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扬起。
林宛涵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那边……有人影！”
唐夏立刻警觉起来，握紧金属管。
那是个男人的身影，站在废墟之上，正冷冷地看着他们。
“你们……是谁？”
那人开口，声音沙哑而警惕。
唐夏眯起眼睛，缓缓向前一步：“我们是幸存者，不想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