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流初涌
三轮车上堆着的青菜还挂着露水，在晨光里泛着冷白。
“妈，我来。”
陆远夺过母亲手中的秤砣，动作利落得让周秀兰瞪大了眼睛。
往常这个点，儿子不是赖床就是逃课，今天却主动跟着她天不亮就出门。
“小远，你是不是有心事？”
母亲试探着伸手想摸他的额头，“要不咱别摆摊了，回家休息？”
陆远躲开母亲的手，目光扫过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轿车。
车窗降下一半，露出陈昊染成黄毛的脑袋，他叼着烟冲陆远狞笑，喉结上的骷髅纹身随着吞咽上下滑动。
“没事，您去那边歇着。”
陆远压低声音，余光瞥见陈昊带着两个小弟下车。
这是江承宇的惯用手段——先派小混混骚扰，等他露出破绽，再以“扰乱市场秩序”为由彻底查封摊位。
“哟，这不是陆大少吗？”
陈昊一脚踢翻装菜的竹筐，嫩绿的菜叶散了一地，“听说你要请苏晚晴吃饭？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陆远攥紧口袋里的弹簧刀，前世他就是因为还手，被陈昊扣上“持刀伤人”的罪名。
但这一世......他突然笑了，弯腰捡起一片菜叶擦了擦陈昊的皮鞋：“昊哥说得对，我哪配得上苏小姐？
不过听说您上周在游戏厅输了三万块，江少知道了怕是......”陈昊的脸色骤变，抓住他衣领的手都在发抖：“你怎么知道......”“要不这样。”
陆远凑近他耳边，“我给您指条财路，您就当今天没见过我。”
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上面写着三个股票代码——这是前世2003年下半年暴涨的妖股。
陈昊狐疑地接过纸条，陆远趁机挣脱束缚，对着发愣的母亲喊：“妈，收摊！
我带您去银行！”
下午，陆远带着母亲走进工商银行。
周秀兰攥着存折的手还在抖：“小远，这可是咱家全部积蓄......”“相信我。”
陆远将23768元全部买入申奥纪念币。
柜员看他们的眼神像是在看疯子，但当他又掏出从陈昊那里“借”来的五万块，要求购买国债时，柜员的态度突然恭敬起来。
从银行出来，陆远的手机响起。
是苏晚晴的短信：“明天周末，有空吗？”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回复：“翡翠山庄，中午十二点。”
翡翠山庄是苏家和江家暗中交易的会所。
前世他在一次偶然机会中，偷听到苏振国和江父商议垄断建材市场的计划。
而今天，他要让这场交易提前曝光。
第二天正午，陆远提前半小时到达山庄。
他戴着鸭舌帽，混在装修工人里溜进后厨。
监控室的保安正在打瞌睡，他迅速破解电脑密码，调出三天前的监控录像。
当苏振国和江父举杯相庆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上时，他用手机全程录像。
“你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怒吼。
陆远转身，正撞见江承宇带着保镖冲进来。
他举起手机晃了晃：“江少，这要是发到工商局......”“把他给我拦住！”
江承宇脸色铁青。
陆远转身就跑，在错综复杂的走廊里穿梭。
拐角处，他突然撞上一个柔软的身躯——是林悦。
少女怀里抱着一摞文件，此刻散落一地。
“陆远？
你怎么在这里......”林悦话没说完，就被陆远捂住嘴。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将林悦抵在墙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别出声。”
林悦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心跳声几乎要冲破胸腔。
陆远看着她睫毛上的水珠，突然想起前世她倒在血泊里的模样，喉咙发紧。
“找到了！”
保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陆远一把拉起林悦，往安全通道狂奔。
身后传来枪响，林悦的尖叫划破寂静，陆远感觉手臂一凉——子弹擦过皮肤，***辣的疼。
当他们终于逃到停车场时，苏晚晴的白色宝马停在面前。
少女摇下车窗，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流血的手臂：“上车。”
林悦拽住陆远的衣角：“不能相信她......”但陆远己经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后视镜里，林悦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扬起的尘埃里。
车内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苏晚晴突然开口：“我爸和江叔叔的事，你都知道了？”
陆远扯下领带缠住伤口：“何止知道。”
他转头盯着她，“苏晚晴，你想不想知道，你亲爱的江少，为了娶你，在背后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苏晚晴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她的嘴唇颤抖着：“你说谎！”
“有没有说谎，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陆远将手机扔给她，屏幕上正是江承宇指使陈昊骚扰菜摊的监控录像。
苏晚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窗外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却泛着青白的冷意。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
陆远勾起嘴角，这只是开始。
一场腥风血雨，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