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报告一路狂飙,却在路上出了车祸。
我浑身是血强撑着赶了过去,看到他尸体后我悲痛欲绝。
就在我准备殉情时,江逸白诈尸了。
“给钱,我赌赢了。”
“我都说了宋今禾一定会给我殉情的,这下信了吧?”他朋友们骂骂咧咧一人转了一万。
江逸白收了钱,心情颇好地擦去脸上的粉底。
我整个人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所以,从头到尾,这不过是一场赌注罢了?一时间各种情绪在短短的时间内绞杀着我。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难过?还是庆幸?江逸白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丝毫没有愧疚,反倒是兴奋地对我说道。
“一会去把我看中的那个键盘买了。”
我浑身剧烈颤抖着,各种情绪最终都化为了愤怒。
我一巴掌扇在江逸白的脸上,冷声道。
“好玩吗?”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毕竟我有多爱江逸白他们都一清二楚。
相恋五年,别说动手了,我连重话都不曾对他说过。
其实也不只是恋爱间,高中时江逸白喜欢球鞋,我就打工赚钱给他买。
大学时,他羡慕别人有配置高的游戏本,我就去摆摊赚钱买给他。
只要是他想要的,哪怕不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也会拼命赚钱送给他。
因为我的爱足够拿得出手,江逸白也深受朋友羡慕。
曾经他们聚会,有人喝多问我。
“宋今禾,他这人脾气差得不行,你怎么就对他这么好。”
我看了眼江逸白,笑道。
“因为我爱他。”
江逸白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似乎是觉得面子挂不上,厉声斥责道。
“宋今禾,你他妈的敢打我?”他说着用力推了我一把。
“不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是不是疯了!”我脚步踉跄,险些没站稳。
江逸白恼怒地看着我,眼底满是责备。
我爱了他整整二十五年,可在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有些累了。
我一句话没说,拉开包厢门走了出去。
身后还隐隐传来江逸白的怒吼声。
“都站住!别管她!”“老子不就是开个玩笑,她至于动手吗?”“我告诉你们,女人就是不能惯,给点好脸子就他妈蹬鼻子上脸。”
我双拳紧握,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不等我想些什么,眼前一黑,彻底没了知觉。
再醒来时鼻腔充斥着消毒水味,是在医院。
“宋小姐,很抱歉地通知您,孩子已经没了胎心需要尽快做手术。”
医生将一份术前协议递给我。
“明天上午手术,麻烦您尽快喊孩子爸爸过来。”
我签好字递给她,声音有些颤抖。
“孩子爸爸死了。”
医生张了张嘴,伸手在我肩上拍了两下。
等她走后,我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双手捂着脸,试图压抑住自己的呜咽声。
出车祸的那一刻,我就大概知道孩子是保不住了。
只是那时我天真地以为江逸白是真的死了。
我甚至想过我们一家三口在下面团聚也算是圆满。
可我偏偏没想过,江逸白的死只是一场赌注。
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悲伤放声大哭起来。
三年前去做婚检,医生曾说以我的体质想要怀孕不是件易事。
或许是因为儿时被抛弃过,我对孩子有种莫名的执着。
我想有个自己的孩子给她一个完整的童年,也算是弥补小时候的自己。
因此婚后三年我把中药当水喝,我坚持不熬夜,作息规律,终于在今年有了孩子。
可没想到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竟因为江逸白的一个玩笑彻底离开了我。
她才两个月啊。
明明今天去做胎检时她已经模模糊糊有了四肢。
明明她还在我身体里,却已经没了胎心。
我双手覆上小腹,心如刀绞。
这二十五年来,我头一次萌发出一个念头。
江逸白,我不想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