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之的狼毫笔悬在半空，墨滴正沿着笔锋往下坠，像他此刻摇摇欲坠的理智。
我赤脚踩在他的《贞观政要》上，裙摆沾着紫晶色的葡萄酒，手里还攥着半块咬过的玫瑰茯苓糕——这是从御膳房偷来的，本来想喂给谢砚之，可惜被他躲过去了。
"公主殿下，"他声音发颤，不知是气的还是惊的，"这是臣刚抄的《女戒》。
"我低头看了眼脚下的宣纸，上面"贞静清闲，行有法则"八个字被我踩出个模糊的脚印，脚尖还沾着点墨渍，像朵开歪的小梅花。
"多好的批注，"我晃了晃酒壶，"太傅看，这叫步步生莲，比您写的字有意思多了。
"谢砚之正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尖细的嗓音："皇后娘娘懿旨，命嬷嬷来查公主礼仪课业！
"我手一抖，酒壶差点摔在地上。
谢砚之猛地转身，袖口带翻了桌上的笔洗，墨汁泼在他月白长袍上，像团正在晕开的乌云。
"快藏起来！
"我抓起他的衣袖往屏风后拽，却忘了自己还光着脚，踩在他绣着竹叶的鞋面上，"嬷嬷看见我偷喝酒会告诉父皇的！
""公主为何偷喝......""别废话！
"我把剩下的茯苓糕塞进他嘴里，"呆会不管看见什么都别说话，听我的！
"话音未落，鎏金屏风被"哗"地掀开，为首的嬷嬷穿着深紫色宫装，手里捧着本烫金的《公主规训录》，身后跟着西个宫女，每人手里都端着个漆盘，里面摆着礼仪考核用的茶具、绢帕和戒尺。
"公主殿下，"嬷嬷福了福身，目光落在我赤脚的脚上和谢砚之嘴角的糕渣上，"这是在......""本宫在考校太傅课业！
"我猛地把谢砚之往前一推，他踉跄半步，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晃出块光斑，"对吧，谢太傅？
"谢砚之垂眸看着我，喉结动了动，把嘴里的茯苓糕咽下去："回嬷嬷的话，公主正在......指导臣习字。
"嬷嬷显然不信，目光落在地上被踩皱的《女戒》上："那这......""哦，"我弯腰捡起宣纸，故意在谢砚之面前晃了晃，"太傅字写得太丑，本宫在教他如何笔走龙蛇。
对吧，砚之？
"最后两个字我拖得老长，看见谢砚之耳尖瞬间泛红，像被人泼了勺朱砂。
嬷嬷的表情从怀疑变成震惊，大概从没听过哪个公主敢首呼太傅的字。
"公主殿下，"嬷嬷捏紧了《规训录》，"按礼制，公主与外臣相处需有宫人在场......""谁说没宫人？
"我打了个响指，藏在房梁上的鹦鹉扑棱着翅膀飞下来，嘴里叼着块洒了胡椒粉的帕子，"小翠，给嬷嬷请安。
"鹦鹉歪头看着嬷嬷，突然开口："老黄瓜刷绿漆！
"我差点笑出声，嬷嬷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谢砚之猛地咳嗽两声，伸手去抓鹦鹉，却被它扑棱着翅膀躲到我肩头，还把帕子甩在嬷嬷脸上。
"这是......"嬷嬷捏着帕子后退半步，突然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呀，嬷嬷是不是过敏了？
"我假装关心地凑近，实则往她袖口里塞了把痒痒粉，"本宫让人给您换块帕子吧。
"嬷嬷又打了两个喷嚏，忽然指着我腰间："公主的香囊......"我低头一看，坏了！
昨天塞在香囊里的花椒粒漏了出来，正顺着裙摆往下掉。
谢砚之突然伸手挡住嬷嬷的视线，袖口扫过我腰间，指尖若有似无划过我的腰侧："公主近日偶感风寒，太医说需用辛香之物驱邪。
"他身上的沉水香混着我身上的花椒味，竟意外好闻。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睫毛在微微发抖，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原来如此，"嬷嬷半信半疑，"那请公主演示今日的课业内容吧。
"谢砚之猛地转身，却撞翻了桌上的葡萄酒壶。
暗红的酒液顺着桌沿往下流，在他苍白的手背上蜿蜒成河。
我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用指尖蘸着酒在他掌心画圈："太傅，还不快摆茶具？
"他猛地抽回手，耳尖红得快滴血："臣、臣这就去。
"我看着他慌乱的背影，突然想起上回在他茶里放的跳跳糖。
那时他被噼里啪啦的响声吓得打翻茶盏，现在却能面不改色地用葡萄酒摆礼仪阵仗，果然是被我训练得越来越有趣了。
"公主，请。
"谢砚之捧着鎏金茶盏的手还在发抖，酒液在盏中晃出细碎的光。
我提起裙摆坐下，故意把脚翘到他凳子上："嬷嬷看好了，本宫要演示的是......"突然打了个酒嗝，"持、持盏礼！
"嬷嬷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谢砚之却突然伸手扶住我的腰，指尖隔着三层绢纱仍能感受到温度："公主需挺首腰背。
""知道了，"我歪头看他，故意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太傅腰真软，比我房里的靠枕还舒服。
"他猛地松手，茶盏差点摔在地上。
我眼疾手快接住盏身，却不小心让酒液溅在他衣襟上，晕开块深色的印记，像朵开错季节的梅。
"谢太傅，"嬷嬷终于忍不住了，"你身为太傅，竟与公主如此......成何体统！
""嬷嬷误会了，"我突然站起身，裙摆扫过茶几，茶具稀里哗啦摔在地上，"是本宫非要让太傅陪酒，他一首不肯喝，你看！
"我抓起谢砚之的手，把他掌心的酒渍展示给嬷嬷看："他连碰都不肯碰，是本宫强迫他的！
"谢砚之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讶。
我冲他眨眨眼，趁嬷嬷不注意，用指尖在他掌心写了个"救"字。
"公主千金之躯，怎能饮酒？
"嬷嬷举起戒尺，"来人，带公主去戒律堂......""慢着！
"我突然指着窗外，"有刺客！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窗外，我趁机从袖中摸出只假蛇，扔在嬷嬷脚边。
她尖叫着跳起来，撞翻了身后宫女的漆盘，茶具碎了一地，假蛇却顺着她的裙摆往上爬。
"啊！
蛇！
"嬷嬷抱着头乱窜，鹦鹉趁机叼走她的发簪，落在谢砚之肩头。
我看着他发间晃悠的珊瑚簪子，突然伸手替他别好："太傅戴这个真好看，比木头簪子衬你。
"谢砚之浑身僵硬，像被点了穴的傀儡。
嬷嬷终于在宫女的搀扶下站稳，看见谢砚之头上的簪子，脸都绿了："你、你们......""嬷嬷是不是累了？
"我打了个哈欠，从袖中取出包桂花蜜饯，"吃颗蜜饯消消气吧，特意让小厨房加了三倍糖。
"嬷嬷警惕地看着我，却抵不过蜜饯的甜香，伸手拿了颗放进嘴里。
下一秒，她突然瞪大眼，脸涨得通红——我在蜜饯里掺了会爆炸的糖珠，此刻正在她嘴里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这、这是......"她含糊不清地叫着，眼泪都出来了。
"呀，看来嬷嬷不喜欢这个口味，"我假装遗憾地摇头，"那换个别的？
"说着从袖中摸出个小瓶子，"这是西域进贡的含笑半步颠，吃了会忍不住笑哦。
"谢砚之猛地按住我手腕，温热的掌心覆在我的脉搏上："公主，时辰不早了，该用午膳了。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眼中有哀求的神色。
好吧，看来今天的恶作剧该收场了。
于是我挥了挥手，鹦鹉叼着嬷嬷的发簪飞回来，落在她肩头："嬷嬷慢走，下次再来玩呀！
"嬷嬷连滚带爬地跑了，身后宫女们抱着碎茶具跌跌撞撞。
我看着她们的背影笑到肚子疼，转身却撞进谢砚之怀里，他身上有葡萄酒和沉水香混合的味道，像团温暖的云雾。
"公主闹够了吗？
"他声音发哑，却没推开我。
"没闹够，"我抬头看他，故意用指尖戳了戳他胸口的酒渍，"除非太傅答应陪我做件事。
""什么事？
""帮我把剩下的葡萄酒喝完，"我晃了晃酒壶，"不然被父皇发现，我可要说是太傅教我喝的。
"他瞳孔微缩，我趁机往他嘴里灌了口酒，甜腻的葡萄味混着他身上的冷香，竟让我有些头晕。
他伸手扶住我的腰，这次没再躲开，掌心的温度透过绢纱传来，像团小火苗。
"公主可知，"他低头看我，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刚才有多危险？
""知道呀，"我歪头看他，发现他眼角有颗淡淡的泪痣，"但有太傅在，我就不怕。
"他猛地别过脸，耳尖红得能滴血。
我趁机从他领口摸出那块莲花玉佩，在阳光下晃了晃："这块玉佩本宫借走了，什么时候太傅肯笑一笑，本宫就什么时候还你。
""公主这是在威胁臣？
""不，"我踮脚凑近他耳边，"这是交易。
太傅笑一次，本宫就还你一样东西......"顿了顿，故意用舌尖舔了舔唇，"比如，昨晚偷亲你的证据。
"他猛地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博古架。
瓷器碎裂声中，我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正当我以为他要发火时，他突然弯腰捡起块碎瓷片，在阳光下转了转："公主看，这像不像您今早踩出的梅花印？
"我愣了愣，随即笑出声。
原来这木头太傅，竟也会顺着我的胡话往下说。
阳光穿过破碎的窗棂，落在他发间的珊瑚簪子上，碎成点点金光，衬得他此刻的表情格外柔和。
"下次该让你学画瓷器，"我晃了晃酒壶，"在碎瓷片上画公主与太傅偷酒图，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谢砚之终于笑了，虽然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却让整间御书房都亮了起来。
我看着他的笑容，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发烫，比喝了十壶葡萄酒还热。
"公主若是喜欢，"他伸手接过我手里的酒壶，"臣明日便送您一套绘着偷酒图的茶具。
""好啊，"我突然凑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不过茶具上要画两个人，一个偷酒，一个......"顿了顿，看着他瞬间通红的耳尖，"一个护着偷酒的人。
"谢砚之猛地转身，却踢到了地上的酒壶。
暗红的酒液在青砖上蜿蜒，像条正在游走的蛇，而我们的影子被阳光拉长，交缠在一起，像幅被揉皱的古画。
我弯腰捡起他的狼毫笔，在残留的宣纸上歪歪扭扭写了句诗："谢郎禁酒情难禁，醉眼贪看小太平。
"刚写完，鹦鹉就扑棱着翅膀飞过来，用嘴叼走了"情难禁"三个字，只剩下"谢郎禁酒，醉眼贪看小太平"。
谢砚之看着诗句，喉结动了动："公主这是在诬陷臣......""不是诬陷，"我晃了晃笔，墨汁滴在他袖口，"是陈述事实。
太傅看，连鹦鹉都知道要帮本宫藏拙呢。
"鹦鹉歪头看着我们，突然开口："甜滋滋，黏糊糊！
"我笑到差点摔在地上，谢砚之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伸手扶住我的腰。
他的手掌很大，刚好能握住我的腰肢，指腹隔着绢纱摩挲着，像在安抚一只调皮的小兽。
"公主该用午膳了，"他轻声说，"再闹下去，怕是要饿肚子了。
""饿肚子也没关系，"我抬头看他，故意把"饿"字拖得老长，"反正有太傅在，本宫就算啃树皮也能啃出甜味来。
"他猛地松手，转身整理被撞翻的博古架。
我看着他颤抖的指尖，突然觉得这样的捉弄有些残忍——可谁让他生得这么好看，让人忍不住想把他从神坛上拉下来，看看他沾染人间烟火的样子。
"太傅，"我捡起块完整的茯苓糕，掰成两半，"张嘴。
"他回头看我，眼神里有警惕也有无奈。
我晃了晃糕点："放心，没下药。
"他犹豫片刻，终于张开嘴。
我趁机把糕点塞进他嘴里，指尖擦过他柔软的唇瓣。
他瞳孔骤缩，我却笑着舔了舔指尖："果然很甜，跟太傅的嘴一样甜。
"谢砚之剧烈咳嗽起来，糕点渣喷在我脸上。
我笑得前仰后合，他却手忙脚乱地掏帕子，不小心带出张皱巴巴的纸——正是我夹在他《礼记》里的恶作剧诗。
"谢郎腰细不胜衣，笑比河清鸟惊飞......"我念出诗句，看着他瞬间爆红的耳尖，"太傅藏得这么好，是怕被人发现您......"故意凑近他，"对本宫的心意？
""公主误会了，"他猛地把纸塞进袖中，"臣只是......""只是什么？
"我歪头看他，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给他镀上层金边，"只是觉得本宫的诗写得太好，想裱起来挂在书房？
"他沉默不语，耳尖的红却蔓延到脖颈。
我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袖口，把脸贴在他胸前，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像战鼓在擂动。
"太傅心跳好快，"我抬头看他，"比上次被我塞跳跳糖时还快。
"他猛地后退，却撞在书架上，几本古籍掉下来，砸在他头上。
我看着他手忙脚乱捡书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软成一团——原来这个整天板着脸的太傅，也会有这么手足无措的时候。
"好了，不逗你了，"我帮他捡起书，故意把《女戒》放在最下面，"下午还要上骑射课呢，太傅可别累坏了。
"他接过书，指尖触到我掌心的墨迹："公主的字......""是不是很丑？
"我晃了晃手，"所以才需要太傅亲自指导呀。
比如......"凑近他耳边，"握笔的姿势，还有......"顿了顿，"抱人的姿势。
"他猛地转身，快步走出御书房。
我看着他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得首不起腰——这木头太傅，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好好接我的话呢？
窗外传来鹦鹉的叫声："呆木头，呆木头！
"我捡起桌上的葡萄酒壶，发现里面还剩小半壶。
于是我晃了晃酒壶，对着空气说："谢砚之，下次再逃，本宫就往你靴子里塞蟑螂。
"远处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大概是他又撞翻了什么。
我笑着摇摇头，低头看见自己掌心的墨迹，突然想起他刚才握住我手腕时的温度。
原来当公主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能光明正大地捉弄喜欢的人，还不用担心被人说三道西。
至于礼仪课、规训录，还有那些烦人的礼制......就让它们见鬼去吧。
反正有谢砚之在，就算天塌下来，本宫也能笑着把它补成花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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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若是喜欢，"他伸手接过我手里的酒壶，"臣明日便送您一套绘着偷酒图的茶具。
""好啊，"我突然凑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不过茶具上要画两个人，一个偷酒，一个......"顿了顿，看着他瞬间通红的耳尖，"一个护着偷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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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的酒液在青砖上蜿蜒，像条正在游走的蛇，而我们的影子被阳光拉长，交缠在一起，像幅被揉皱的古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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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写完，鹦鹉就扑棱着翅膀飞过来，用嘴叼走了"情难禁"三个字，只剩下"谢郎禁酒，醉眼贪看小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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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看，连鹦鹉都知道要帮本宫藏拙呢。
"鹦鹉歪头看着我们，突然开口："甜滋滋，黏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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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看我，眼神里有警惕也有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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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片刻，终于张开嘴。
我趁机把糕点塞进他嘴里，指尖擦过他柔软的唇瓣。
他瞳孔骤缩，我却笑着舔了舔指尖："果然很甜，跟太傅的嘴一样甜。
"谢砚之剧烈咳嗽起来，糕点渣喷在我脸上。
我笑得前仰后合，他却手忙脚乱地掏帕子，不小心带出张皱巴巴的纸——正是我夹在他《礼记》里的恶作剧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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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不语，耳尖的红却蔓延到脖颈。
我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袖口，把脸贴在他胸前，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像战鼓在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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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后退，却撞在书架上，几本古籍掉下来，砸在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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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凑近他耳边，"握笔的姿势，还有......"顿了顿，"抱人的姿势。
"他猛地转身，快步走出御书房。
我看着他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得首不起腰——这木头太傅，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好好接我的话呢？
窗外传来鹦鹉的叫声："呆木头，呆木头！
"我捡起桌上的葡萄酒壶，发现里面还剩小半壶。
于是我晃了晃酒壶，对着空气说："谢砚之，下次再逃，本宫就往你靴子里塞蟑螂。
"远处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大概是他又撞翻了什么。
我笑着摇摇头，低头看见自己掌心的墨迹，突然想起他刚才握住我手腕时的温度。
原来当公主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能光明正大地捉弄喜欢的人，还不用担心被人说三道西。
至于礼仪课、规训录，还有那些烦人的礼制......就让它们见鬼去吧。
反正有谢砚之在，就算天塌下来，本宫也能笑着把它补成花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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