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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有望住在和平区，两人坐了五站车，又走了十几分钟，才到了他家。
一路上，万长友都是闭口不言，万大放也习惯了父亲的严肃。
父亲向来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在家里偶尔开腔，也无非是骂两个孩子，其中以万大鸣挨得骂最多。
但万大放也明显地感受到，不苟言笑的外表底下，当爹的对儿子还是想着尽心尽力的。
起码走后门拉关系这种事，是万长友向来深恶痛绝的，要不是为了自己，哪怕是再好的老战友，万长友估计也不会给人送礼。
想到这儿，他突然有点害怕结果不成，让父亲折了面子又窝火，于是有点发怯地问道:
爹，这个张大爷跟你以前在部队关系咋样?
他跟我一年入伍的，高中毕业，当时在部队里干文书。关系还成。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这人热心肠，好帮忙，但是嘴坏，心思也窄，我当年笑话过他，说他是个秀才兵，满脑子都是伤春悲秋，记仇，好给自己找别扭。
心思窄?
嗯，我记得那会儿他有个外号。叫祥林嫂。
那不是鲁迅的书吗?那个疯女人?
万长友点了点头:
不过是我们部队组织看电影，看过铁道游击队。里面的秦怡演个叫芳林嫂。他记错了，说那是祥林嫂，又不肯认，总要扯出一些歪理，证明是我们错了，他对了。于是我们就叫他祥林嫂。很自大的一个人。
万大放一听有些担忧: 那他能帮咱们这事儿吗?
大差不差吧。我跟他还算有些交情，而且之前在电话里也说了，今天去，也就是走个过场。
说罢，万大放看到父亲的目光有些闪烁，虽然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应当是并不愿意求一个不好相与的老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