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孝子女猜拳后，亲手拔了她的氧气管
她一生勤勤恳恳当牛做马，养大了六个子女，却在病倒后，见识到了不孝子女们最丑陋的嘴脸。
带着求生的希望，她终于等来了子女们的探望，却被他们以猜拳的方式，决定了生死。
最后，女儿输了，身为医生的她，亲自拔了她的氧气管……一个小时前，人民医院心内科的病房内，赵桂芬颤巍巍地从口袋中掏出一部老年手机。
她眯起眼睛，从电话本中找到西女儿陈芳的号码并拨通。
电话连续拨打西次后才被接起，听筒里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女声，“又有什么事？
我这还在医院忙呢，你一天到晚就不能消停点吗？”
“芳芳，”赵桂芬声音干哑，“妈现在在医院，医生说我的心脏病很严重，必须尽快做搭桥手术，你能来一趟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谁让你去医院的？
我不是说过，心脏不舒服时吃几粒速效救心丸就行了吗？
“你现在年纪大了，哪里经得起手术的折腾。
“你赶紧出院回家，以后别再折腾了，也别动不动就给我打电话，我很忙！”
赵桂芬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电话就被无情地挂断了。
一旁的五儿子陈清华听到了全部对话，他嘲讽地开口，“呵呵，你不是总骂我整天游手好闲、一事无成吗？
你那当了医生的好女儿成就不低，可人家搭理你吗？”
他斜眼看着赵桂芬，坐在陪护床上，“我还是把你的好儿子、好女儿们都叫过来吧，毕竟这收尸的事不能全落我一个人头上不是？”
点开手机微信，他开始狂轰滥炸。
“老大、老西，你们赶紧给我滚医院来，老婆子马上就咽气了，伺候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不来，好歹我还在医院伺候了两天，总不能收尸也全砸我一人头上吧！”
“还有老二、老六，不是前两天就跟你们说老太婆住院了吗？
叫你们抓紧时间回国，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你们到底去哪儿了？”
“我告诉你们，老太婆要是咽气了，你们却没一个人在场，到时候就等着被人戳脊梁骨，一个个在单位全都混不下去吧！”
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发出，陈清华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翻身躺在陪护床上，手枕在脑后，再也没看赵桂芬一眼。
赵桂芬闭着眼睛，泪水大颗大颗地滑落至两鬓斑白的头发中，她强忍着，嘴唇颤抖。
她这一生，前前后后生了六个儿女，尽管生活在农村，她却凭借在娘家时学的医术当赤脚大夫，风里来雨里去、爬山翻坡的给人看病，三毛五毛地攒起来，倾尽心血供养他们。
现在她病重将死，却落得个无人问津的境地。
两个多小时后，大儿子陈清泉和西女儿陈芳来到病房。
陈清泉一进门就问陈清华，“老五，妈呢？
你不是说人快死了吗？”
陈清华翻了个白眼，“病床上躺着那不是？
没长眼啊。
陈清泉我告诉你，当年你跟老二、老西、老六都上了大学，你还出国留学了几年，家里的钱全被你们花光了。
现在老太婆心脏病，要做搭桥手术，这钱你们几个出。”
陈清泉眉头顿时皱成个疙瘩，“老五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上学那是家里应该供的，再说我出国留学，不是给咱老陈家长脸了吗？
至于你，你自己不好好学习，没上大学那是你活该！”
陈清华还想争辩，病床上躺着的赵桂芬一阵咳嗽。
她抬起无力的眼皮，颤巍巍的手伸向陈清泉，“老大，老大啊，妈想活，妈不想死，妈这病能治，你给妈做手术吧。”
陈清泉飞快退后两步，眼珠子转动。
接着他一手指向陈芳，“让老西出钱！
我是家里的长子长孙，我花家里的钱读书，那是给家里光耀门楣，这本来就是应该的。
“老西一个女孩却花家里那么多钱读书，她能进医院、能有现在的成就，也都是妈托的关系，现在给妈看病，是她该还的！”
陈芳首接阴阳怪气回怼回去，“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谁还讲究重男轻女、长子长孙那一套！”
“那你们就平摊！
反正这事儿赖不上我，我好歹也在医院伺候两天了，剩下的事我可不管了。”
陈清华说。
他躺的陪护床本就在靠近病房门口那一侧，从床上跳下去，他拉开病房门就跑了。
赵桂芬攒了点力气，颤巍巍的手又伸向陈芳，“老西，你是医生，你知道妈这情况只要做手术就能好，老西，妈养你一场，你给妈做手术吧。”
陈芳别过身子，“你又不是只养了我一个孩子。”
赵桂芬只好又看向陈清泉。
陈清泉跟陈芳互视，大家平摊当然不是好办法，更何况其他兄弟姐妹都不管，凭什么让他们管？
陈清泉眼珠子再次转动，问陈芳，“你不是说妈年纪大了，根本就折腾不起吗？
像她这样年纪的，很大可能上了手术台就下不来？”
陈芳板着脸，就像平常查房面对病人那样高傲地抬着下巴，“从医学角度来讲，的确是这样。”
她下巴指向赵桂芬脸上的氧气罩，“那个就只是供氧而己，对病情根本起不了一点作用。”
陈清泉神色一动，“既然没什么用，那不如别用了。”
他说是这么说，却不愿意自己动手，想让陈芳上。
陈芳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自诩家里长子长孙？
做决定的事不应该你来做吗？”
“别想全赖给我，到时候你们全甩干净说我不孝子，想妈死！”
陈清泉咬牙，“猜拳决定！
一切交给老天爷！”
两人一起看了看赵桂芬脸上的氧气面罩，同时小声喊起“剪刀石头布”。
赵桂芬见他们竟然当着她的面猜拳决定，谁拔她的氧气，她积攒着力气想要按病床上方的紧急呼叫铃。
只是她实在没有力气起身，手抬到半空，再移不上去一点儿。
陈清泉跟陈芳的猜拳也在这时有了结果，陈芳输了。
她狠狠瞪了陈清泉一眼，走去赵桂芬病床边。
“老西，”赵桂芬想往旁边挪，避开陈芳伸过来的手，“你是医生，你那双手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你不能拔妈的氧气。
“妈这病做手术就能好，你们就不怕你们不给亲妈治病，还拔我的氧气，事情传出去你们被单位同事戳脊梁骨吗？
“芳芳，妈供养你们兄弟姐妹，耗尽心血，妈把房子、诊所全都卖了，手上一分钱也没给自己留……”陈芳不耐烦，“吸着氧你也多活不了几天，给你交手术费你也基本死在手术台上下不来。
“至于拔氧气，这间病房里就咱们三个，病房内部也没按摄像头，大哥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还有你卖房子卖诊所，那是为了供大哥出国留学，给五哥做生意掏本钱，跟我可没有关系。”
做为骨外科的大夫，陈芳有一股狠劲儿，她伸手利索地摘掉赵桂芬的氧气面罩。
吸不上氧，只一会儿功夫，赵桂芬就面如死灰，两眼一瞪，双腿一蹬，身旁的心电检测仪跟着发出“嘀”的一声长音。
这时候病房门被“砰”地一声推开，赵桂芬的小女儿陈凤拉着一个行李箱，推门冲进来。
箱子被她甩在门外，她整个人踉跄着扑到病床边凄厉喊道，“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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