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教训渣男和恶婆婆
赵桂芬感觉不断有人推她，在她耳边一声声喊着“妈”。
她不是被西女儿亲手拔了氧气面罩了吗？
对了，意识消失之前她好像看到小女儿回来了。
她的小凤给她把氧气面罩重新戴上了？
她又缓过来了？
耳边的声音还真是小女儿的。
赵桂芬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惨白的病房，她正倒在自家炕上。
炕边墙上的报纸还是她亲手糊的，这个生活了许多年的家，赵桂芬一眼就认出来了。
小女儿陈凤正倾着身，一下一下地轻推她肩膀，嘴里也在不断地唤着她。
旁边还有大儿媳妇林有娣，她也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赵桂芬脑子一时有些不够用，大儿子那个混账东西不是跟大儿媳妇离婚很多年了吗？
有娣是听说她病了，特意来看她的？
但是不对呀，小凤跟有娣咋看着这么年轻呢？
赵桂芬迷茫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就见小女儿小凤欢喜地说，“妈，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们了。
你说你去挖草药，怎么也不避着点太阳，你等早上跟傍晚去啊。”
大儿媳妇林有娣也在旁边说，“是啊妈，要不是有贵家的发现你在山脚晕倒，我们还不一定啥时候才知道呢，你可吓死我们了。”
赵桂芬听两人说话，眼睛扑闪了闪，挖草药？
中暑？
她是挖草药中暑，晕在山脚下过一回，可那是三十年前了啊。
三十年前……她眼睛一下子瞪大，三十年前！
看小女儿跟大儿媳妇的模样，可不就是十***、二十多吗？
就是这家里的老房子，也在二十多年前二儿子闹着要做生意的时候，她忍不住儿子的念叨，连宅子带宅基地一起给卖了。
所以，她这是回到三十年前了？
老天爷，她一把年纪的老太太，竟然也跟那些小说里写的似的，时髦的重生了？
她的小凤这会儿才十八，马上就能考上大学了。
大儿媳妇也还没被混账大儿子离婚抛弃，没有因为回到娘家，被她亲爹娘给卖去山沟沟。
真好。
赵桂芬越想越高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正高兴呢，一道尖利的女声传进来，“我老陈家是倒了什么霉了哦，娶了这么个大小姐儿媳妇，挖个草药都能晕倒，我还能指望她干啥？
这是要我老婆子给她端吃端喝，把屎把尿啊！”
话音没落，小脚的老太太扶着门框走进来，别看她小脚走不稳，都得扶门框，指着赵桂花骂的时候嘴巴可麻利着呢。
赵桂芬刚还挂在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敛下去。
她沉了脸色，冷冷看着进门的小脚老太太。
上辈子她太过老实，明明这个家的大半收入，是靠着她当赤脚大夫，迎风冒雪、走乡串村给人看病，她却还被一句孝道压着，被这个老太婆拿捏搓磨了一辈子。
她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死老太婆还想用孝道那一套拿捏她？
做梦去吧！
整了整衣摆，赵桂芬在炕上坐好，慢悠悠抬眼瞥向陈老婆子，“给我端吃端喝？
我看你是老糊涂说反了吧！
“自我嫁进这个家，咱俩谁伺候的谁、家里家外的活都是谁干的，是你不知道，还是乡里乡亲看不见？
“老太太，人上了年纪要是眼瞎耳聋、脑子糊涂，那可说明是病得不轻了。
“身为大夫我免费提醒你一句，往后睡觉前你可得注意着点，把你那些准备起来的装老衣服穿整齐喽。
“免得哪天突然两腿一蹬，还衣衫不整的。”
“你！”
陈老婆子一拍大腿，跳着脚就扯着嗓子开骂，“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竟然敢跟婆婆呛声，你还敢咒我死，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一边骂，她一边左右扫视，伸手就抓过桌子上的鸡毛掸子，往赵桂芬身上招呼。
在这个家里她向来说一不二，她儿子从来都是对她言听计从，什么时候这个儿媳妇敢反抗她半句？
今天她非狠狠教训这个贱蹄子不可！
赵桂芬一咕噜从炕上爬起来，躲过陈老太婆那一下子。
老天爷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是让她回来站着挨打的？
她反手就抓住陈老婆子手上的鸡毛掸子，夺了过来，然后只听“啪啪啪啪”，又快又急的敲击声响起，眨眼功夫她就在陈老太婆前胸、后背上抽了十好几下。
打得太快太用力，实在是消耗体力，赵桂芬把鸡毛掸子换了换手，一手插腰，另一手鸡毛掸子指着陈老太婆，“你说得对，老娘就是反了天了，打今儿起老娘就是这个家的天！
“你跟你儿子孙子吃老娘的喝老娘的，怎么的，端起碗吃饭，放下碗就骂娘是吧？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现在新社会了，可不是旧社会恶婆婆压榨儿媳妇的那个时代！”
陈凤跟林有娣被她们妈这利索劲儿给吓傻了，反应过来之后两人对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们妈骂奶奶的话，还把奶奶狠抽一顿，俩人觉得挺解气的。
家里但凡是个女人，都没少被这老太婆搓磨。
不过，她们不去拉架的话，就这么干看着？
陈老婆子己经疼得“嗷嗷”首叫了，她瞪着赵桂芬，“好你个赵桂芬，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看我不叫我儿子把你休了！”
又瞪向只会站着看戏的林有娣跟陈凤，“还有你们两个小贱蹄子，等我把我儿和我大孙子叫回来，抽不死你们！”
林有娣跟陈凤顿时哆嗦了一下。
无他，陈建忠是真听他娘的话。
陈清泉对林有娣这个他看不起的农村媳妇儿那是下手真打。
赵桂芬看大儿媳妇跟小女儿被吓住了，反手又快准狠地在陈老太婆胸前抽了一下，“休个屁！
什么时代了你还休休休的！
老娘还看不上陈建忠那个窝囊废、妈宝男呢。
“叫你儿子是吗？
赶紧叫去，今天谁不离婚谁是孙子！”
也不知道谁从哪把陈建忠叫回来的，他冲进门正好听到赵桂芬说这话。
“赵桂芬，反了你了！”
陈建忠指着赵桂芬骂。
陈老太婆一见她儿子回来了，立刻一拍大腿，号啕大哭起来，“我的儿，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你媳妇儿就要把我打死了，你看她给我抽的。”
前胸后背一片***辣的疼，陈老太婆想给儿子告状，可捏住衣摆才想起那些伤都在不能见人的地方。
她也不掀衣服了，首接跳着脚说，“建忠，你给我好好教训这个不孝的东西一顿，再把她休回娘家去，我们老陈家容不下这种泼妇！”
陈建忠最听他娘的话，老太婆发话，他立刻就要劈手夺赵桂芬手里的鸡毛掸子。
“给我滚！”
赵桂芬一口啐在陈建忠脸上，“老娘还容不下你这个窝囊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