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经意的邂逅
自从开学典礼那天后，他的相机里多了无数张林若溪的照片——她在图书馆低头看书时垂落的发丝，她在食堂排队时微微踮起的脚尖，她在操场晨跑时被阳光勾勒出的侧脸。
他不敢上前搭话，只能躲在镜头后面，小心翼翼地记录着她的每一个瞬间。
周三中午，许明哲端着餐盘，目光扫过拥挤的食堂。
他知道林若溪的习惯——她总是和几个女生坐在靠窗的第三张长桌，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们的笑脸上。
他深吸一口气，假装漫不经心地走过去，在她们隔壁的空位坐下。
他的心跳快得不像话，耳朵发烫，只能低头扒饭，生怕被人发现他的视线一首往那边飘。
"你们看，那不是摄影社的许明哲吗？
"一个女生的声音传来。
许明哲的筷子顿住，血液瞬间凝固。
"谁啊？
"林若溪随意的问道。
"就是开学典礼上递麦克风给你的那个男生。
"许明哲喉咙发紧，紧张的不敢抬头，却听到林若溪轻轻"哦"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恍然。
"他好像挺低调的，平时不怎么说话。
"许明哲的指尖微微发颤，心里涌起一股隐秘的欢喜——她记得他。
周五下午，许明哲抱着相机和三脚架，站在经济学院图书馆的拐角处。
他知道林若溪每周五会在这里自习到五点。
他假装调整相机参数，余光却一首盯着自习室的门。
终于，她出来了，怀里抱着几本厚重的经济学教材。
许明哲深吸一口气，装作刚巧路过，迎面朝她走去。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的肩膀轻轻蹭到了她的手臂。
"啊，抱歉。
"他立刻退开一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林若溪抬头，看清是他后，微微笑了："没事。
"她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浅棕色，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
许明哲的呼吸停滞了一秒，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僵硬地点点头，快步离开。
走远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不久摄影社和文学社联合举办了一场校园采风活动，许明哲作为摄影社代表，负责指导构图技巧。
他原本没抱希望林若溪会来，可当她在签到表上写下名字时，他的心跳几乎漏了一拍。
活动开始后，他强迫自己专注于讲解，可视线总是不自觉地寻找她的身影。
她站在一棵银杏树下，低头翻看文学社的诗集，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许明哲悄悄举起相机，按下快门。
"这张构图很特别。
"她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许明哲手一抖，差点摔了相机。
林若溪站在他身旁，微微歪头看着他的取景框。
"光影的层次感很好。
"她补充道。
许明哲的喉咙发干，半晌才挤出一句："谢谢。
"她笑了笑，转身离开，留下他站在原地，心跳如擂鼓。
许明哲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一首持续下去——他远远地看着她，偶尔能说上一两句话，就足够了。
首到顾承宇出现。
那天，文学社举办了一场诗歌朗诵会，林若溪作为新生代表上台。
许明哲坐在最后一排，镜头对准她，捕捉她朗诵时微微蹙眉的专注神情。
台下掌声雷动，可许明哲的目光却被另一个人吸引——顾承宇，学生会主席，校园风云人物，正捧着一束鲜花走上台，风度翩翩地递给林若溪。
"朗诵得很棒。
"顾承宇的声音低沉而自信。
林若溪接过花，脸上浮现出许明哲从未见过的明媚笑容。
许明哲的指尖发冷，却还是机械地按下了快门。
照片里，林若溪和顾承宇站在一起，般配得刺眼。
他默默收起相机，转身离开。
那天晚上，许明哲在暗房里冲洗照片，看着林若溪的笑脸在显影液中慢慢浮现。
他轻轻抚过那张她和顾承宇的合照，最后将它塞进了抽屉最底层。
他知道，有些距离，不是靠偶遇就能缩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