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也成了罪犯？
陈妄下意识地回头，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只能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
"警察！
别动！
"清冷的女声像一把锋利的刀劈开雨幕。
陈妄眯起眼睛，看到一只白皙的手举着警官证，证件上的钢印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清晰可见。
"编号 9527，苏斩。
"陈妄愣住了。
不是因为警察的出现，而是因为这位警官实在太好看了 —— 利落的短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眉峰如剑，一双杏眼冷得像是结冰的湖面。
她穿着简单的黑色夹克，腰间别着手铐和警用装备，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
"陈妄是吧？
" 苏斩收起警官证，一步步向他走来，"我们追踪到一个涉嫌洗钱的账户，最后操作 IP 定位在这里。
""洗钱？
" 陈妄的声音嘶哑，"我是被骗的那个！
"苏斩没有理会他的辩解，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部警用平板，屏幕上显示着陈妄的银行流水。
"三天内，你的账户向十七个不同户头转账共计十八万七千元。
这些账户全部涉嫌网络诈骗。
"雨水顺着陈妄的头发滴下来，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想起那些所谓的 "佣金提现"，原来都是洗钱的幌子。
"现在，从栏杆上下来。
" 苏斩的声音不容置疑，"跟我回局里协助调查。
"陈妄机械地挪动身体，双腿因为长时间的僵持而发麻。
就在他即将落地的一瞬间，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苏斩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动静。
"手机，拿出来。
"陈妄颤抖着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苏斩一把夺过手机，按下接听键并开启了扬声器。
"钱收到了吗？
" 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电子音从听筒里传出。
苏斩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陈妄回答。
"什... 什么钱？
" 陈妄结结巴巴地问。
"别装傻，陈先生。
" 电子音发出一声冷笑，"你转的 2000 元 救命钱 ，按照约定，我己经帮你解冻了账户。
不过..."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苏斩的手指无声地敲击着平板，似乎在追踪信号。
"不过什么？
" 陈妄忍不住问。
"不过我发现你的账户被警方监控了。
" 电子音突然变得轻快起来，"所以我把钱分散到了七个安全账户，还额外加了五十万作为补偿。
现在，你需要去三个不同的 ATM 机取现。
"苏斩的眉头紧紧皱起，她迅速在平板上输入着什么。
"我凭什么相信你？
" 陈妄的声音在发抖。
"凭这个。
" 电话那头发来一张截图，显示七个账户的余额总和确实是 274,500 元 —— 正好是陈妄被骗的金额加上五十万。
苏斩突然夺过手机："这里是市公安局，你己涉嫌 ——"电话***脆利落地挂断了。
苏斩立刻回拨，却提示是空号。
"该死！
" 她罕见地爆了句粗口，随即拨通了技术科的电话，"老李，立刻追踪一个变声电话，刚刚通话时长 37 秒..."陈妄站在雨中，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他不仅被骗光了钱，现在还被当成了洗钱犯。
更可怕的是，那个叫阿九的神秘人似乎对他的处境了如指掌。
"走吧。
" 苏斩收起平板，掏出手铐，"你有权保持沉默...""等等！
" 陈妄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如果我能帮你们抓到那个阿九呢？
"苏斩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冰冷。
"怎么帮？
""她... 他要我去 ATM 取钱。
" 陈妄咽了口唾沫，"我可以当诱饵。
"苏斩审视着他，目光如 X 光般穿透他的伪装。
"你知道包庇罪犯是什么后果吗？
""我知道！
" 陈妄急切地说，"但我真的不是同伙！
我只是... 只是想拿回我的钱。
"雨越下越大，苏斩的睫毛上挂满了水珠。
她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叹了口气："给你一次机会。
但全程必须按我的指示行动。
"她收起手铐，从夹克内袋掏出一个微型耳机塞进陈妄耳朵。
"这是我们的通讯设备，我会一首监听。
现在，回复那个号码。
"陈妄点点头，用手机给刚才的号码发了条短信："我该怎么做？
"回复来得很快："明天上午九点，建设银行 ATM，穿蓝色外套，戴黑色棒球帽。
取款时会有人联系你。
"苏斩凑过来看完短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典型的洗钱交接手法。
" 她在平板上快速标注了几个地点，"建设银行对面有家咖啡店，我会在那里监控。
"陈妄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的卡都被冻结了...""用这个。
" 苏斩递给他一张银行卡，"警方监控账户，不会真的有钱转进来。
我们需要让阿九相信计划在进行。
"当晚，陈妄辗转难眠。
窗外偶尔闪过的车灯像是窥探的眼睛，让他想起王导朋友圈里那些炫富照片，想起阿九神秘的来电，想起苏斩冰冷的眼神。
他摸了摸耳朵里的微型耳机，这东西让他既安心又恐惧。
第二天一早，陈妄按照指示穿上蓝色外套，戴上黑色棒球帽。
镜子里的人看起来憔悴不堪，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
建设银行的 ATM 机前排着长队。
陈妄排在第三个，手心不断渗出汗水。
耳机里传来苏斩冷静的声音："目标未出现，继续等待。
"终于轮到他时，陈妄插入苏斩给的卡，假装操作机器。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
"看到你左边穿灰色风衣的女人了吗？
把卡给她。
" 还是那个电子音。
陈妄偷偷瞥向左边，果然看到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女性站在不远处。
他犹豫了一下，耳机里苏斩的声音立刻响起："按他说的做，我们的人己经锁定她。
"陈妄取出卡，走向那个女子。
就在他即将递出卡的瞬间，女子突然转身快步离开。
陈妄愣在原地，手机再次响起。
"警察的味道太明显了。
" 电子音带着嘲讽，"游戏结束，陈先生。
不过..."电话那头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
"不过什么？
" 陈妄急切地问。
"不过我欣赏你的勇气。
今晚八点，城西废弃工厂，一个人来。
带上你的警官朋友也没关系，反正..." 电子音轻笑一声，"反正你们抓不到我。
"电话再次挂断。
陈妄站在原地，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耳机里苏斩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焦躁："目标消失了，所有人撤回。
"当陈妄走出银行时，苏斩己经站在门口等他。
雨水打湿了她的短发，贴在脸颊上，让她看起来没那么锋利了。
"他发现了？
" 陈妄低声问。
苏斩点点头，眼神复杂："不仅发现了，还在挑衅我们。
" 她递给陈妄一部新手机，"今晚别去，太危险。
"陈妄接过手机，突然笑了："你是在担心我吗，警官？
"苏斩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我是在担心任务失败。
" 她转身走向警车，又停下脚步，"对了，查查你的银行账户。
"陈妄疑惑地打开手机银行，余额显示为 1,274,500 元 —— 比他被骗的金额多了整整一百万。
他的手开始发抖。
这不是警方的监控账户，这是真钱。
阿九不仅兑现了承诺，还翻倍了金额。
耳机里，苏斩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陈妄，无论看到什么，立刻报告。
这是命令。
"但陈妄己经听不进去了。
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也成了罪犯？